忘恩負義這種行為,一向為所有人不恥。
何況錢貴民并不僅僅是忘恩負義,甚至是恩將仇報。
要是他成功了,老孫頭當然是什么也沒有了,作為勝利者,錢貴民當然是說什么都可以??墒?,他恩將仇報以后,卻是失敗了。
甚至失敗以后,再次返回向陽閣請求原諒,要把原來的“福鼎”買回去。
陳子峰當然是對錢貴民毫不客氣,另外也是想要知道,錢貴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要從錢貴民那里,知道聚寶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順便驗證自己的得到的信息是不是正確的。
所以,譏諷完錢貴民以后,陳子峰繼續(xù)道:“錢老板是不是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不會是我派人去燒的吧?還是說錢老板這次過來,其實是已經(jīng)掌握了確切的證據(jù),帶著警察過來的?”
錢貴民非常尷尬,他知道陳子峰為什么說這句話,不就是報復他離開向陽閣的時候,下意識地冤枉陳子峰的那句話嘛。
可是,雖然他心頭是非常生氣,但是,為了拿回“福鼎”,這個時候他得忍。
按照他的想法來說,“福鼎”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價到十倍了,對向陽閣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當然,向陽閣到底賣不賣,還得看他們的心情,這也是他低聲下氣的原因。
現(xiàn)在陳子峰當面問到這個問題,他不得不做出一個解釋。
“賢侄說笑了?!卞X貴民笑道?!熬蹖氒幨Щ?,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大意,一點也怪不到賢侄的身上。上次老朽一時情急,冤枉了你,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
按照錢貴民的年齡,他都可以當陳子峰的爺爺了??墒?,他還一口一個賢侄,就是在討好陳子峰。最后說明了原因,還向陳子峰道歉。
果然如此!
陳子峰暗道。
已經(jīng)得到基本證實的陳子峰,就更加不可能輕易把“福鼎”放給錢貴民了。
“這樣就好,免得我還要背一個小人的名聲,甚至還要背負法律責任。我就大量一回,不追究你誹謗的問題了。不知道錢
老板這次來到向陽閣,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陳子峰在明知故問。
當然,錢貴民也是知道陳子峰在明知故問。
只是他現(xiàn)在有求于人,不得不開口再把來因再說一遍。
老孫頭還是比較心軟一些,他不忍心看到陳子峰把錢貴民逼迫得太死,接過話來說道:“子峰啊,錢老板這才來是”
“孫爺爺,不知道你說話算不算話?”陳子峰立刻打斷了老孫頭的話,他知道老孫頭肯定要幫錢貴民求情。
如果讓老孫頭把話說出口,這個面子就不能不給。不過,這樣不符合陳子峰的利益,也不符合大家的利益。
老孫頭被陳子峰一句話問得一愣,愕然道:“當然了!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那就好!上次孫爺爺你說,向陽閣以后給我一半的股份。至于你另外一半的股份,也轉讓給了你的孫女孫雅茹。也就是說,向陽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的向陽閣了,而是我和雅茹的向陽閣。既然如此,向陽閣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由我們決定就可以了?”
陳子峰拿話堵住了老孫頭的嘴,不讓他開口求情。
老孫頭一聽陳子峰的意思,立刻就明白了陳子峰到底要做什么。陳子峰就是明著告訴他,錢貴民這件事情,他不要插手。
老孫頭怔住了。
在他看來,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呢?
只不過,他也是說話算話的人,看著錢貴民長嘆一聲,就不說話了。
錢貴民是真的震驚了。
上次的時候,老孫頭說陳子峰是向陽閣的股東,他還不信,當時他以為是老孫頭故意拿捏他而已。
現(xiàn)在聽陳子峰和老孫頭的意思,陳子峰不但是向陽閣的股東,而起還擁有向陽閣一半的股份。
這怎么可能呢?老孫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魄力了?
更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開始緊張了。
剛才他和老孫頭聊了半天,又是求情,又是出高價的
,就是知道老孫頭的為人。他知道,當他做出了這樣的姿態(tài),老孫頭一定很快就會答應他的。
可是,現(xiàn)在老孫頭居然什么話也說不上了,那剛才的功夫不是白費了?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年輕人,好像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樣子。
孫雅茹什么底細他不知道,但是,陳子峰的厲害,他上午就已經(jīng)領教過一回了。
不過,即便他知道很難搞定,甚至會吃虧,他還是希望能夠把“福鼎”給買回去。
現(xiàn)在老孫頭不再說話,當然就得他親自來說了。
“賢侄,其實是這樣的。上午的時候,剛剛‘福鼎’退回來時,我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只不過當時聚寶軒失火,我急著趕回去,這才沒得及處理這件事情。其實我本人是非常喜歡‘福鼎’的,我希望你們能夠把‘福鼎’賣給我。”
陳子峰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還是故意問道:“既然錢老板如此喜歡‘福鼎’,為什么又要把‘福鼎’退回向陽閣呢?”
錢貴民尷尬道:“我還不是被報紙上的信息給誤導了嘛。想想我都幾十歲的人了,老眼昏花,也認不出‘福鼎’的來歷。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忍痛把‘福鼎’退回向陽閣。
因為,我除了是一個古玩愛好者,還是一個老板,不能做這么虧本的生意嘛。當然,事實證明,還是只有向陽閣才能發(fā)現(xiàn)真正的寶物,向陽閣不愧是滄州古董界的翹楚,賢侄果然也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鑒定師。
如果不是賢侄親眼鑒定‘福鼎’,我想,‘福鼎’現(xiàn)在依然是明珠蒙塵一般吧!”
錢貴民一邊在找著一個理由來說服陳子峰,一邊把陳子峰和向陽閣是夸了又夸,就是希望陳子峰能夠聽得進他的夸獎,答應他求購“福鼎”的要求。
其實現(xiàn)在兩方都對這個事情心知肚明,大家都在揣著明白裝糊涂。
錢貴民如此,陳子峰更是如此。
事實上,陳子峰完全忽視了錢貴民的那些話,他在想著,怎么能夠大賺一筆,又把錢貴民逼宮的仇給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