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這種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我已經看得很清楚,這件事玩過火了,早就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圍。
最初我以為孟雪就是個馬蚤貨,不會真動心那種。能夠成為她的小情人玩玩那樣,改變我在學校的窩囊處境就夠了。
但特么接觸得越深,我越發覺人這種東西比我想象復雜。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我再不懂得懸崖勒馬,不知道孟雪會淪陷多深!
長痛不如短痛。
老子是人啊,不是什么蛇類冷血動物,那種愧疚和自責就是綿綿無絕期的折磨!
去尼瑪的王清平和李曉蕓,老子放棄跟你們對著干的資本了,就想做個人行不行?
不管孟雪會怎么恨我,我也不能繼續這么騙她了!
“姐,你聽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看向孟雪。
這一刻,我覺得心里跳得賊特么快。
草泥馬,怎么還是這么緊張?
“什么?”孟雪皺眉問道。
“其實我一直在騙你,那天晚上的英雄救美,根本就是我一手策劃的!”我的語速極快,聲音都在顫抖,像踏馬董存瑞炸碉堡一樣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因為我怕遲疑那么一秒,就會失去徹底坦白的勇氣。
孟雪猛地瞪大了雙眼,我親眼看到她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震驚、惶恐,還有一種我說不上的神色,就好像在看的東西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條劇毒眼鏡蛇一類的恐怖生物。
“你說什么?!”她渾身都在顫抖,精致的俏臉一下蒼白得要命,看不到半點血色。
我卻沒有再重復一次的勇氣,咬牙低頭,像是一個自首后等待審判的犯人。
“啪!”
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我臉上,把我臉都給抽到了一邊,火辣辣的疼。
我看到孟雪的眼眶中滿是淚水,一臉的絕望。
她像是瘋了一般,猛地將我撲倒在沙發上,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林飛,你踏馬還是個人嗎?!”
我被掐得快要窒息了,臉色漲紅,不住咳嗽著,奮力扯開孟雪的雙手。
但這個消息顯然對孟雪的打擊超乎了現象,原本一心對我好的孟雪,此刻竟然像活生生要殺了我。
對,臥槽踏馬的,就是要殺了我,比唐明宇那種決心都差不多!
我尼瑪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的眼神能那么兇狠暴戾,充斥著“老子就是死也要弄死你”的感覺,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是個爛貨,是個人都可以隨便玩?!”她歇斯底里的吼叫著,徹底忘了這是在她家,王清平還在浴室洗澡。
“老婆,什么情況?”王清平在浴室也聽得驚呆了,當即出聲問道。
然而孟雪并沒有理會他,直接拼了命地對我又咬又抓的。
我手臂上有指甲深深刮過的血痕,她更是直接向我脖子咬來!
不開玩笑,咬到頸動脈真的會死人的!
我嚇得不輕,將孟雪打翻在了地上:“姐,對不起!”
孟雪當即嘶吼道:“對不起尼瑪!”
她直接用腦門死死撞了過來,“砰”的一聲,撞得我頭暈目眩的。
都沒給我反應的機會,直接操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啪”的一聲砸在我的頭上。
我慘叫一聲,感覺痛得要死。什么溫熱的液體流進了眼眶,視線中都染上了一層血腥的紅色。
孟雪顯然沒有動手的經驗,雪白的右手上都被玻璃碎片劃破流血了,更是有玻璃渣刺進了里面。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畜生!”她哭喊著,竟然拿著破碎的玻璃杯向我胸膛扎下來!
我尼瑪嚇得魂飛魄散,仗著力量上的優勢,猛地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飛快地爬了起來。
剛跑兩步,趴在地上的孟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動力,竟然猛地攥住了我的腳踝。
我腳下不穩,直接向著地板摔去。
盡管反應極快,我撐在地板上的雙手還是發出“啪”的一聲,感覺踏馬手腕那里的骨頭都要震斷了,掌心痛得發麻。鼻子也磕破了,當即流出了鼻血,痛得老子想哭。
“我把你當最喜歡的人,你卻告訴我,你踏馬的是感情騙子!”孟雪仗著手上的兇器,以及我不敢真和她真下狠手,竟然跟我廝打在了一起。
這是第一次,我面對女人,感覺到了畏懼和害怕。
這種生物太踏馬恐怖了!
她那張好看的臉頰已經扭曲了,那種怒火像是能直接把一個人燒成灰燼,有著一種難言的氣勢,好像踏馬要殺人一樣兇殘。
不對,這特么哪里是“好像”的問題啊!她是真要殺我啊!
就在我和孟雪像野獸一般在地板上廝打起來的時候,王清平這個煞筆穿著條褲衩就沖出來了。
看到這個局面,我懷疑這個逼都要被嚇尿了:“臥槽!你們在干什么?快住手!”
“你先叫她住手啊!”我是真的急眼了,孟雪手上的玻璃裂口都深深嵌進了手掌,血液像紅色的小蛇一樣,蜿蜒順她白皙纖細的手臂滑落。
王清平猛地沖上來,要說對付我不夠看的,但一個背對著她的孟雪還是不成問題。
他將孟雪拉開后,我這才掙扎著站起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媽的不然在這里站著等死啊?
一口氣沖出去,我來到電梯,一顆心狂跳不停去到一樓。
想著和孟雪發生的一切,我感覺那種罪惡感和愧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眼淚嘩嘩地流。
我真沒想到孟雪聽到事情真相會有這么大反應,或許她對這個社會的絕望已經到了一種極限的程度,而我就成了壓垮這個堅強女人最后的一根稻草。
可我真不后悔!
哪怕再來一次,哪怕這次孟雪可能打爆我的頭,我也要跟她坦白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都說孟雪壞,可她對我好,在我看來就是好人。老子就一小角色,不想分辨什么大是大非,自己都活不明白。
她和李曉蕓不一樣,對李曉蕓我只有最惡意的報復念頭。但對孟雪,只有她恨我,我連說她一句不是的資格都沒有。
我在小區處理傷口的時候,卻接到了孟雪的電話。
“林飛,我在天樓。”
“你要不來,我跳下去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