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財還活著嗎?我要立刻馬上提審他!”
林六六目光如炬,面色沉峻,儼然一個手段厲害的資深刑警。
墨沉皓一愣,其實他對李財的話也有所懷疑,所以之前只是嚇唬了一番李財,將他關押了起來。
“我問問仁冬。”
他起身,撥通了仁冬的電話。
趁著墨沉皓打電話的時候,林六六遁身到了隔壁墨子傾的屋子里。
剛才第一個獎品應該是掉在了客廳那里。
此時的墨子傾已換上了一套新衣服——寬松版淺青色休閑套裝,款式別致,上衣繡著青竹圖,下擺一甩,猶如小舟劃動時水紋波動,顯得飄逸俊秀。
他整個人隨意地站著,就是一副水墨山水畫。
這謫仙的姿態與剛才被拋下樓時的狼狽之相,呈天壤之別。
事實上,他勾勾手指頭就可以將墨沉皓飛走,可是他沒有。
一來他要隱藏真身,二來他要在林六六面前扮演一個弱者,來博取她的疼惜。
可惜,他打算了如意算盤。
林六六似乎真的很吃墨沉皓那一套。
墨子傾站在陽臺上發呆,一陣涼風吹過,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回頭看見林六六突然出現在客廳里,三分驚訝七分氣惱,但他又努力克制住了。
寬袖輕甩,上前輕聲叫道:“野兮,綠野兮……”
“你愛的人不應該是我嗎?我才是你的臨熙啊!”
墨子傾看起來有些痛心疾首。
他從媒體上看見這個女孩時以為只是跟綠野兮長相相似而已,沒想到還真是她。
晚了一步,他比墨沉皓晚了一步,上天對他不公啊!
林六六沒有理會他,臨熙那張臉確實會讓自己心動,看一眼就會被迷惑。
畢竟她曾經愛過臨熙。
所以,她不敢去看他,只是趴在地板上尋找東西。
她歪著腦袋朝沙發底下瞧去,無意中把屁股撅起來,樣子像條狗狗,可愛又撩人。
墨子傾眸色一熱,喉結默然滑動,心中涌起渴望。
他暗暗發誓:林六六,我一定要得到你!
嘻,找到了。
林六六從沙發底下撈出一根可伸縮的小棒子,起身說道:“墨子傾,回頭我還有事要找你哦。”遁身而去。
她好像完全沒聽見他剛才說的話。
而且直呼他墨子傾,而不是臨熙,難道她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墨子傾看著她來去匆匆,陷入沉思。
那邊墨沉皓打通仁冬的電話:“李財招了沒有?”
“他一口咬定是三叔指使,經鑒定您五香湯里的毒藥是氰·化·鉀,查證了購買人,的確是三叔心腹山奴的名字。”
墨沉皓思索道:“問題就出在這兒,證據鏈太過完整,沒有人會把殺人證據留得這么明顯,三叔他不笨,只是野心太大,被人栽贓了。”
“您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立刻把李財提到我樓下,小祖宗要親自審訊他。”
“是。”
墨沉皓回頭,看見林六六好端端地坐在床上,朝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八齒微笑。
嗯,怎么感覺自己又錯過了什么?
他撇撇嘴,小祖宗肯定又背著我做什么小動作。
“你剛才一直在這里?”
“對呀。”
墨沉皓眸底一寒,那我怎么感覺背后陰風陣陣?不會又遁去跟美男幽會了吧?
想什么呢,一分鐘而已,怎么可能!
他手臂一撐,搭起一個紳士的三角形,等待優雅的女士來勾住。
不料小祖宗輕飄飄地彎起手指頭,在空中搭出一個老佛爺手勢,等待他來托住。
墨沉皓心里罵道:當我是李蓮英?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他還要享齊人之福呢。
靈機一動,干脆來了個豬八戒背媳婦,彎下腰哼哧背起她,長腿一邁,朝樓下走去。
愉快!
李財被綁著押到了墨沉皓別墅一樓大廳,跪在地上。
他渾身癱軟無力,滿臉血痕,應該是被折磨得夠嗆。
“史上最帥豬八戒”將小祖宗從他背上放下來,坐在早已準備好的寬椅上。
小祖宗起身,從袖口里抽出真話棒,拉長了,成一條細鐵絲狀,在李財面前才來回踱了兩步,殺氣就已經覆蓋了整個大廳。
細鐵絲在李財眼前晃了晃,晃出一個光影重重迷魂陣,籠罩住李財身外一米之內的空間。
“知道這是什么嗎?”聲音冰冷似鐵鍬,儼然軍統女特務在審訊犯人,樣子十分駭人。
李財疑惑,“竹絲?”
小祖宗不急不緩地說道:“這是一根來自不說真話會死星的棒子,想不想嘗嘗?”
李財目露恐懼之色,“不想,不想,我說真話。”
“那好,我問你,毒藥是誰給你的?”
“三爺身邊的仆人山奴。”
嗯,還敢撒謊?真話棒招呼上去。
這一鐵絲抽下去,仿佛渾身上下都被抽了一遍,那個麻辣酸爽彌漫到每一根頭發絲,李財發出了鬼哭狼嚎聲。
哭喊完,他眨巴著絕望的眼睛,搖晃了一下疲軟的腦袋,無意識地慣性回答:
“他真的是山奴,是山奴,是山奴……”
嗯?不可能啊!
真話棒不會失靈的。
如果李財沒有撒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時他被催眠了。
“那個人長得像山奴,對不對?”
又一棒子抽上去,痛醒靈魂!喚醒十八代祖宗!
“對,非常像。”
“是非常像,還是千真萬確就是山奴?”
“是非常像。”
“請你拼一下moonlight這個英文單詞。”
“嗯?什么單詞?不是猛男嗎?英文單詞我不認識。”
“你是怎么知道月光這件事的?”
“是他告訴我的,他說三叔肩上有猛男紋身。”
很明顯,那個人不是山奴,因為山奴跟了三叔幾十年,是最貼心的心腹,決不會背叛三叔。
所以他絕不會告訴李財主人家在外包養女人的事。
事實上,三叔皮膚過敏,不可能去紋身,墨沉皓也沉思著。
小祖宗繼續審訊,“你們在哪里見面的?什么時間?”
“五天前的夜晚,在西山公園。”
真會挑地兒,夜晚的西山公園很隱蔽,幾乎找不到目擊者。
小祖宗想了想,或許可以從毒物的獲取渠道入手。
“那個人身上有什么特殊氣味嗎?”
“好像有藥水的氣味。”
“是醫院的,還是實驗室的,還是化工廠的?”
“不像醫院的,也不像化工廠的。”
那多半就是實驗室,林六六的腦海中瞬息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沒錯,他長得像山奴,通過易容在夜間不容易辨識,而且他會催眠術。
只是,怎么會是他?
他跟墨家有什么恩怨?
“我問完了,下去吧。”小祖宗一揮手,讓仁冬把人帶下去。
“有什么收獲?”墨沉皓問。
“現在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墨沉皓還在猜測去哪里,忽然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凌空飛起。
再定睛看時,自己被林六六攬著,耳畔生風,竟然已飛翔在了城市上空。
底下公園里,扎著兩根小辮子的小女孩指著天空說道:“爸爸,天上有兩只人在飛。”
“別胡說,是兩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