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漸漸消散,整個天臺恢復平靜,天臺下劍拔弩張,眾人紛紛向著天臺上望去,但見天臺之上,仁武大帝長袖一揮將數十道符焚化,而后徐徐轉過身大聲道:“今日天將瑞兆,祭天順利,大夏皇朝將會更加強盛!”
登時底下喝彩聲響成一片,便在這時仁武大帝眸光向著韓湘子隨意一瞥,登時韓湘子心里不由一顫,全身冷汗連連。
路昌鶴大咧咧一笑對著韓湘子笑道:“老道,都是我性子魯莽,方才的事情,還請見諒則個”。
韓湘子神色復雜沖著路昌鶴微微一笑,忙轉過身長袖一抹將額頭的汗水拭去。
……
月黑風高,威武將軍府,后宅書房中正傳出一陣私語聲,胖子路南天一改日前流氓潑皮的樣子,對著路昌鶴沉聲道:“依我看,今日祭天大典,皇上必然遭到了刺殺!”
路昌鶴端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將手中的茶碗輕輕放到桌上,忽然向著路南天擺了擺手,低聲道:“我叫你這些年查查正元道的底子,你查的怎么樣了?”
“如今國教正元道表面上廣元子是掌教,實際上教中一切事務都由國師韓湘子打理,這韓湘子的確是一只老狐貍,做事小心謹慎,不留蛛絲馬跡,我查了這些年至今沒有查出一點眉目,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正元道絕對和煙雨樓有關聯”,路南天語速很快說道。
忽然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回過頭對著路昌鶴道:“對了,老爹,那天臺可是由韓湘子親手督造的,建造期間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我覺得他們能可能在那天臺上做了手腳”。
路昌鶴微微低下眉頭,向著茶碗看去,緩緩說道:“今天陛下臨走時看了韓湘子嚇成那樣,想來此中必有蹊蹺,只是陛下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我們便也不好查下去,相信是狐貍總會露出尾巴來的!”
“我看陛下是欲擒故縱,今日他們刺殺不成,就怕狗急跳墻”,路南天說著忽然被父親打斷。
“狗急跳墻?他們難不成還敢逼宮,只怕軒轅宏英他還沒這個膽,煙雨樓這些年不斷擴大勢力,難道陛下會看不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陛下是不想他一條道走到黑啊”,路昌鶴眸光爍爍,拿起茶壺向著茶碗中續水。
路南天忽又說道:“老爹,這回青陽之行,我倒是遇到了一個狠茬兒,不知道你有么有聽過修真界關于‘帝子邪魔’的傳言”。
聽見這話路昌鶴忽然一怔,沉聲道:“你是說那個叫郝連葉羽的青年?”
“不錯,那一日這**殺四方,血染青陽,后來被人皇帶走,傳言他早被囚龍大陣重創必死無疑,我卻不這么認為,我覺得他還活著”,路南天神色凝重道。
“你是說玄武門的那些怪物們收留了他?”路昌鶴說著,心里暗暗思忖,這倒不是沒有可能,玄武門本就是一群怪物的聚居地,這些怪物什么事情做不出,不過心里又想,如今郝連葉羽是帝子的消息修真界傳的沸沸揚揚,舉世皆敵,難道玄武門敢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他死了便好,可若是他沒死,只怕整個北嶺會出現一場血雨腥風啊,對了,老爹,我還打聽道這小子和煙雨樓可是有著深仇大恨,只怕到了北嶺煙雨樓不會放過他!”胖子說著忽然察覺不對。
霍地,路昌鶴猛地站了起來,他對殺氣有著無比敏銳的洞察力,胖子頓時心里一顫大喝道:“將軍府外有道陣,他們真的狗急跳墻了!”
“他們是沖著虎符來的,你守在這里,我去看!”路昌鶴眸光如炬,登時全身殺氣大作,一把將懸掛在墻壁上八尺長的戰刀扯下來,大步向著外院里走去!
“老爹,只怕來者不善……”路南天話還沒說完,便被路昌鶴打斷。
只聽得路昌鶴答道:“大丈夫當以六尺青鋒,血戰沙場,馬革裹尸,天兒,守護好虎符!”
將軍府大院,唏噓聲一片,一眾武將家丁紛紛亮出兵器沖到院子中東張西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院上空黑云籠罩,朦朧中透出細微游走的光華,似一條條發光的小蛇,便在這時門宇上方的磚瓦上忽然出現一人來,那人一襲黑衣,留著長長的頭發,在他背上有著一柄六尺長的寒劍,迸發出一股股冰涼的氣息讓人心神顫抖。
緊接著,東西兩面的墻上忽的又出現了人,將軍府的家丁武將多是久經沙場之輩,在此危難時刻,都表現得出奇的冷靜圍成一個大圓,大圓正中央路昌鶴手托戰刀慢慢向前走來,身后那戰刀擦在青石地板上,登時火光四濺。
忽的一道黑霧繾綣而來,陰氣逼人,霎時中央大廳的屋頂上,出現一名全身黑衣鐵甲的人來,黑色的鐵甲直遮住了面目,只透出一雙猩紅駭人的眸子,那人一落在屋頂上,登時整個屋頂都顫抖起來,腳下琉璃磚瓦登時成了齏粉。
忽的憑空吹起了一陣風,這風中裹夾著寒意,殺氣,讓人不由的心中一冷,便在這時一眾家丁武將中忽然兩人悶哼一聲跌倒在地,再看時空中一縷潔白的羽毛慢慢漂浮落到了地上,霎時整個羽毛變得一片猩紅。
就在這時,門宇上忽的出現一名白衣人來,那人一身白衣,便連鞋子也潔白如雪,不然一縷塵埃,再看他的肩頭竟然生著一雙長著潔白羽毛的翅膀,他腳尖輕點,翅膀合攏,一只腳徐徐落在地上。
路昌鶴舉目四望忽然大聲笑了起來:“杜鵑索命,雪雀無情,杜鵑和雪雀一個都沒來,就憑你們三個喜鵲,烏鴉,白鴿,還有這些不入流的殺手也想要老夫的命,你們煙雨樓也太有寫托大了吧!”
誰知路昌鶴剛剛說完,庭院里一道寒光飛馳而來,霎時血花四濺,人應聲跌倒在地,再看時將軍府大門口正站著一人,手中正握著方才那飛馳殺人的寒劍,那寒劍上尚有著一縷縷血絲慢慢滑下。
再看那人,身著寬大的黑色斗篷,幾乎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一雙閃爍著寒光的錚亮眸子,在他的肩上赫然有一只雪雀鳥“嘰嘰喳喳”的叫著,這時一陣幽幽的話語聲從那斗篷下傳出:“誰說我沒來,久違了,將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