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叫他,秦然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他回首看去,卻見叫他的是一個身著戰(zhàn)襖,腰帶環(huán)道刀,手持長槍的軍士。原來是巨巖城門處一個看守城門的衛(wèi)兵。
“你叫我?”秦然不由疑惑地問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管他叫秦公子了。在這巨巖城中,認(rèn)識他的人並不多,更何況是一個看守城門的衛(wèi)兵呢?
那軍士態(tài)度並不像對待普通老百姓時那般倨傲,倒是一反常態(tài),有些討好地說:“正是小人呼喚公子,那些個蟻民那當(dāng)?shù)钠鸸舆@樣的稱呼,當(dāng)然只有秦公子您啦!”
秦然有些奇怪,這些守門大兵一向眼高於頂,除了上官,便是有錢的豪紳他們也不怎麼買賬,該收的錢決不會少一個子,怎麼會對自己這般客氣?何況看身手此人並非庸才。起碼也有通脈初期的實力。
這等實力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不俗了!之前所遇見的通脈期高手,那個不是走路鼻孔朝天?
想到這裡秦然更加的疑惑了,他問道:“不知道軍爺有什麼事嗎?”
那軍士仍就十分客氣地說道:“我們將軍交待了,看見秦公子一定要請過去和他見一面,具體什麼事,小人位卑職低也不敢問清楚,不如泰公子隨小人前去,自己問問便是?!?
“好吧,那你在前面帶路!”
秦然剛剛突破境界,身負(fù)絕藝,自恃藝高人膽大,於是跟在那軍士身後,隨他而去。
兩個人並沒有走遠(yuǎn),而是直接從城門的一邊上了城樓。
登上城樓,一路之上有不少守衛(wèi)的軍士,守備森嚴(yán)。秦然也沒往心裡去,馬上就要過節(jié)了,城門之處防務(wù)嚴(yán)謹(jǐn)一點也不奇怪。
直到走到門樓門口時秦然才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勁。
站在門樓門口處的兩個貌似親兵的軍士望向他的目光彷彿就是在看死人一般。不過秦然已經(jīng)走到這裡,倒底什麼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軍士帶著秦然走進(jìn)屋子,對門胡牀上坐著一名面目依稀有些熟悉的大漢,正執(zhí)自己跟自己下著圍棋。
那大漢赤**上半身,雄壯的身體肌肉虯結(jié),望之便是一員猛將。而兩旁則各站著七八名武裝到牙齒的士兵,略一掃過去,居然修爲(wèi)都不低!
給秦然帶路的軍士向那大漢行禮道:“將軍,秦然已經(jīng)帶到!”
言語之中已不再稱呼秦然爲(wèi)公子了。
那大漢淡然道:“你先下去吧!”
然後擡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然道:“你就是秦然?”
秦然雖然心裡已經(jīng)泛起懷疑,還是回答道:“正是,不知道將軍叫我來有什麼指教?”
那大漢淡然一笑,把手中的棋子擲入棋盒中,指著秦然道:“左右給本將拿下此賊!”
“得令!”
左右十?dāng)?shù)名軍士整齊吼過後,齊唰唰抽刀出鞘,一擁而上!
秦然當(dāng)然不會束手就擒,他一連閃躲跳躍,躲避左右的刀光劍影,一邊大聲責(zé)問道:“秦某一向守法
奉公,今日不知道秦某所犯何罪?又在那裡得罪了將軍?”
那大漢嘿嘿陰笑了幾聲,道:“本將說你有罪便有罪,豈容你砌詞狡辯?還不快快伏法?”
那大漢的笑容點亮了秦然的回憶,他的模樣和胡三的樣子重疊在了一起,那眉眼兩個人像極了。秦然沉聲道:“你跟胡三怎麼稱呼?”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蹦谴鬂h笑道:“好叫你死個明白,本將就是胡三的親哥胡震!”
秦然心中罵娘,難怪胡三平時那麼囂張,原來有個當(dāng)官的哥哥做爲(wèi)後臺。他既然知道不是誤會,這個仇也沒法化解,也就不再保存實力,雙臂一振,顯露出凝丹期的實力來。
頓時一道無形的金光閃過,除了幾個通脈中期的高手,其餘軍士都被震的飛了出去,配刀,長槍叮叮噹噹掉了一地,砸的地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坑。
“唰!”
幾個通脈期的高手身型只是滯,接著武器仍然從各種角度向秦然揮下,根本沒有給秦然留活路的機(jī)會。
不過秦然一摸指間的須彌戒,此時手中已多了一口靈器長劍,他迎著幾人的武器猛然一絞,大喝道:“給我撒手!”
頓時幾人的環(huán)首刀便被重劍嗑的飛上半空,虎口均被震的鮮血長流。
那胡震從胡牀上站了起來,首次臉露凝重的神色。
“好小子,居然短短幾天又突破了凝丹期!不過今日遇上你胡爺爺,算你倒黴!”
說著他縱身而起,跳入戰(zhàn)圈!秦然也不手軟,直接靈器長劍往他身上招呼。豈料胡震居然不躲不閃,直接以血肉之軀格檔。
“當(dāng)!”
一聲巨響,震的周圍數(shù)人頭暈耳鳴,見長劍砍出,砍在那大漢身上火花四濺,但別說表皮,就是連條白印也沒砍出,反而被盪開的靈器長劍被嗑出一個月牙型的缺口來。
而胡震則利用秦然招式用老,帶著烈烈拳風(fēng)的一拳擊向他的胸口,來勢兇猛,彷彿一拳要把秦然打的穿在手臂上一般。
秦然一劍砍去,未能建功,先吃了一驚。不過他見胡震空手來戰(zhàn),心下已有提防之意,所以眼看胡震的拳頭就快要印在他的胸口,他猛然一縮,用上龍潛於淵的法門,生生縮後了半寸的距離。
“轟!”
秦然原以爲(wèi)躲過胡震的拳頭,卻不想胸口卻仍是一痛,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傳來,擊得整個人彷彿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直地飛出去。把城門樓厚達(dá)數(shù)尺的牆壁撞出一個人形大洞。直撞的城樓搖晃,灰塵直落。
“嗷?!?
龍魂盤施而出,一聲長吟,身上的金光閃了幾閃,變的有點黯淡了。
若不是龍魂替秦然擋下大部分力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呢。
大意了!
剛剛突破境界,原以爲(wèi)實力大漲,不找人麻煩便是好事了,沒想到在這裡居然碰到一個高手!
眼前金星直冒的秦然有些吃力的撫著胸站了
起來,負(fù)痛喝道:“原來你竟然已經(jīng)是凝丹境後期了!”
不錯!胡震的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凝丹境後期的地步!方纔那一拳看似打不到秦然,但他利用體內(nèi)的罡氣突出體外傷了秦然。
只有凝丹境後期或以上的實力才能達(dá)到這種效果!
“哈哈!”胡震仰天大笑道:“小子還蠻識貨的嘛?不錯本將已是凝丹境七重,你就安心的去吧!”
說著胡震大步衝上前來,每拳均帶萬斤之力猛嗑猛打,直打的城樓搖搖欲塌,駭?shù)臉窍掳傩者h(yuǎn)遠(yuǎn)的躲了開去。
而秦然只得苦苦抵擋。
偶有反擊,胡震也全然不在乎。由於罡氣的存在,他幾乎是刀槍不入,秦然的攻擊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胡震因爲(wèi)是凝丹期七重能用罡氣傷人的緣故,這讓秦然更加防不勝防,平時絕對可以躲過去的攻擊,現(xiàn)在幾乎都無法躲過去了!
胡震的手下,散佈在四周,堵死了秦然逃跑的路線。
“難道我秦然今日就要死在這個小人手中?”
秦然左支右拙,眼看就要撐不住了。如果有片刻的喘息讓他能布出一個陣法來,眼前的形勢也會有很大的改觀。可惜胡震的攻擊如同急風(fēng)驟雨一般,連半口氣的時間都不給他。
“呯!”
“罡氣果然厲害!”
秦然又一次被大漢擊飛,不過這次他長了一個心眼,開始借力消力;看上去這一拳比第一拳打的更狠,飛的更遠(yuǎn),但其實傷害遠(yuǎn)遠(yuǎn)小於第一拳。
“我得想個辦法,若還是這樣被動挨打,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秦然苦苦思索,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物。罡氣那麼厲害,連靈器長劍都能嗑出一個缺口來,那麼那件東西呢?
“小子,你得罪了我,還想活命嗎?乖乖給本將死吧!”
胡震飛拳突出,他已經(jīng)看透了秦然的手段,故而這拳沒有絲毫的留力,用上了他本門最爲(wèi)強(qiáng)悍的攻擊性功法,身後虛影連閃,彷彿一柄巨如山嶽的大錘,如排山倒海之勢,砸了過來。
“嘭!”
一聲悶響。秦然和胡震向相反的方向飛了出去。
胡震吃了一驚。自己剛剛一招能開山裂石的一拳,居然只打出這麼一個效果!他只覺得自己剛纔的拳頭彷彿擊中了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連自己的罡氣也不能穿透而過。因此方纔那拳一大半的力量全都反彈回來,差點吃了大虧。
秦然則是心下一喜。果然連罡氣也不能穿透這柄重劍!今次要想反敗爲(wèi)勝,它就是最重要的道具了!一時間秦然心如神轉(zhuǎn),已經(jīng)想好如何最大化的利用這柄重劍了!
胡震巨震之後纔看清秦然手裡的重劍,他不由露出貪婪的神色,道:“好小子,身上的寶貝還真不少!若雙手奉上,本將便放你走!”。
秦然曬道:“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子嗎?”
這時這場兩個凝丹期的高手的對決才真正拉開了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