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
棲月軒石樓內(nèi)。
“靈月姐,你是怎么看出這仙葫洞天,就是你口中那幾處上古仙魔戰(zhàn)場碎片的?”
憋了許久的許太平,終于忍不住向靈月仙子問道。
“我當(dāng)年曾有幸得到過幾幅上古仙魔戰(zhàn)場的輿圖,其中一幅從地形上看與你這張輿圖幾乎一致,特別是那座玉葫峰。”
“傳聞中,那玉葫峰是隕落在戰(zhàn)場上某位上古大修士的一件神器,你們所說的靈泉,就是那件神器殘余靈力所化。”
“也正因為這一點,我才確定,這就是那處上古仙魔戰(zhàn)場的遺跡。”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介紹道。
“這上古仙魔戰(zhàn)場有何來歷?”
一件破損的上古時期神器,到現(xiàn)在還有殘存靈力流出,如何讓他不感到好奇。
“真要追溯起來,那場大戰(zhàn)距今可能有百萬年之久,傳說當(dāng)時九淵極為鼎盛,便是魔主那種存在都只能算是小羅羅。”
“人族修士花了數(shù)十萬年,才定下計謀,將當(dāng)時最為強(qiáng)大的幾頭魔神困在了一方天地之中,然后當(dāng)時最強(qiáng)大的九名人族修士,不惜以自毀的代價與那幾頭魔神同歸于盡,最終那方天地整個被轟碎。”
“其中最大的九塊碎片,被后來人皇炎帝收集了起來,煉制成了九處洞天秘境,一來是為了紀(jì)念那九位大修士,二來則是為了激勵年輕一輩的人族修士修行。”
“而對魔族來說,這九塊碎片是他們最大的恥辱。”
“所以在在后來的幾次仙魔大戰(zhàn)之中,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奪走毀去這九塊碎片。”
“傳承到我那個年代時,九塊碎片已經(jīng)只剩下了兩塊,包括你們這仙葫洞天在內(nèi)的七塊全都不知所蹤。”
靈月仙子一臉悵然地說道。
“這仙葫洞天,居然還有這么一段過往。”
聽完靈月仙子的敘說,許太平心頭巨震,全然沒想過在這歲月的長河之中,人族修士還有一段如此慘烈的往事。
原本對于仙葫秘境興趣不大的他,一下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覺得就算不是去尋找秘境之中的寶物,僅僅只是瞻仰一下上古人族修士壯舉,也值得他去那里走一遭。
“不過這輿圖,與我記憶中的有些出入,而且這處碎片其實是有上下兩層的,而這份輿圖上標(biāo)注的也僅僅是上面那層,也是最無關(guān)緊要的一層。”
靈月仙子的靈體盯著那輿圖沉吟道。
“會不會是那位玉青居士故意隱瞞了下面還有一層這件事?”
許太平推測道。
“不可能。”
靈月仙子笑著搖了搖頭。
“為何不可能?”
見靈月仙子如此肯定,許太平一下子好奇了起來。
“若他真的知曉并探尋過那一層,又獨自占有這處洞天這么多年,他的修為早已突破至化境,去到了其他幾方天地。”
靈月仙子十分肯定道。
“靈月姐你是說,這仙葫秘境的下層藏有的寶物,足以令修士突破至化境?”
許太平有些驚訝。
“倒也并非是什么寶物,只不過那下層有一座由仙魔之血匯聚成的大湖,若那大湖還沒干枯的話,泡在湖中修行,可讓你修為增長的速度飛快提升。”
靈月?lián)u了搖頭道。
許太平聞言一臉恍然。
“不過太平你就算找到了那秘境的下層,也千萬別進(jìn)那血池,你體內(nèi)的魔蓮最喜歡的就是這東西。”
靈月仙子當(dāng)即又提醒許太平道。
“明白。”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
“不過在那血池邊上,生有一種名為玉骨的靈草,據(jù)傳是死在里面修士骨髓所化,對克制魔氣極有效果,若是能帶一些回來,你拔除魔蓮所需靈物,就只剩下一壺靈髓液了。”
“而這靈髓液,原本需要大量靈石來煉制,但仙葫洞天之中化為玉葫峰的那件神器之中,不出意外會有更為精純的靈髓液。”
“所以現(xiàn)在看來,三年后的這趟仙葫洞天之行,你必須得去。”
靈月仙子神情嚴(yán)肅道。
許太平用力一點頭。
體內(nèi)那株魔蓮,無疑是他如今最大的隱患,能夠快點拔出肯定是最好。
“而且,我剛剛看了一下,若是這份名錄記載無誤,你在里面應(yīng)該能夠采集到煉制遂火丹所需的所有藥材。”
靈月仙子又道。
遂火丹,是許太平作為凡骨,想要突破通玄境時必須的一味丹藥。
“還有草還丹。”
許太平點了點頭補(bǔ)充了一句。
他剛剛也發(fā)現(xiàn),這份名錄上同樣有煉制草還丹所需的幾種珍貴藥材。
“雖然你二師兄他們說這仙葫洞天并不是十分危險,但依照我對這仙魔戰(zhàn)場碎片的了解,那里面無論是上層還是下層,都存在幾頭兇險的妖獸。”
“你們這么多年都沒有察覺到,我估計它們應(yīng)該都在沉睡。”
“但就算如此,你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靈月仙子又提醒許太平道。
“接下來這三年時間,我盡量閉關(guān)不出,消化掉先前在云夢澤仙府遺跡之中的所得。”
許太平很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因為一直在對付刀鬼,所以無論是身法《咫尺天涯》還是那套《青牛大圣拳》,他都只是通讀了幾遍,沒有真正開始修煉。
所以接下來這三年時間,他想心無旁騖地開始專心修煉這些功法。
……
仙府歲月匆匆
三年轉(zhuǎn)眼而過。
第七峰撈月潭。
如這三年中的每一個清晨那般,許太平手腳套著從魔修那里得來的鎮(zhèn)山鐵手環(huán),一步一步從山腳跳了上來。
與三年前相比,身負(fù)七八千斤鎮(zhèn)山鐵的他,腳步依舊無比輕盈。
同時他的身材,比之三年前,也要高大健壯了許多。
依照慣例。
來到水潭前的許太平,先從崖壁上取下木板看了一眼。
“嗯?今天居然一個字也沒有。”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三三居士今日并沒有在木板上留字。
這是他練劍以來的第一次。
“興許是忘記了吧?”
許太平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將那塊空白的木板放在了一側(cè)。
“錚!”
只見他雙指并攏,只微微一抬,插在崖壁上那柄長劍,隨即如一道流光般飛掠到了他的跟前。
這柄原本銹跡斑斑的長劍,因為陪著許太平每日不停的練習(xí),如今已經(jīng)變得寒芒四射,早已不復(fù)三年前的破損模樣。
“三三居士昨日的要求是一劍五千字,那我今日便試試一劍六千字吧?”
許太平看了眼那塊空白的木板,隨即決定道。
一念至此,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劍指一揚(yáng)。
“錚!——”
伴隨著一道刺耳的劍鳴之聲,道道劍光匯聚成瀑布,自上而下從那崖壁上空沖刷而下。
只瞬息之間,整面崖壁,便被刻滿了一個個蒼勁有力的篆字。
這便是許太平三年以來,一日都不曾間斷的練習(xí)成果。
“既然三三居士沒有別要求,那我們明日再見吧?”
許太平看了眼那飛回到自己跟前的長劍。
長劍隨即發(fā)出一陣顫鳴之聲,似是有些不舍。
若是以往,就算寫完了字,許太平還是會待些時間再下山的,但今天他還得準(zhǔn)備明日前往仙葫洞天所需的東西,所以得早些回去。
“急著走作甚?”
而就在許太平將長劍插回到崖壁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時,一道充滿了威嚴(yán)的蒼老聲音忽然響起。
緊跟著,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好似一柄利劍般插在了水潭中央的大石頭上。
“三三……居士?!”
許太平愣住了。
練劍三年多了,這是三三居士,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