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弦之介看到了那一臉嘲笑年輕人身邊的樹枝,還有頭頂垂落的一條銀白色的尾巴……中計了!
幾乎是來不及思索,甚至于,都沒有想過發(fā)射手中的流星鏢,因為,弦之介也觀察過那湖邊的殺人現(xiàn)場,自然是知道對方幾乎用一根樹枝接下了三個忍者同時發(fā)射的暗器,顯然,對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偷襲已經(jīng)不可能了。當然,給弦之介產(chǎn)生巨大壓力的不是那根樹枝,而是那條垂落的尾巴……那是一頭兇猛而致命的動物!
弦之介貼著地面飛速的后退,后退……
就如同黑色的水蛭在樹林里面飛速爬行,他只想快點離開那人的視線,消失在莽莽的樹林之中,伺機再找機會獵殺敵人。
弦之介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那條長長的尾巴,注意著那雙嘲笑的眼睛。
可惜,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頭頂一根大樹上,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赫然翻身而下,速度疾若閃電,在人影翻下的瞬間,一道冰冷的鋒芒在空中劃出一條銀灰色的線條……察覺到了不對!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接近,弦之介驚悸的抬頭,他記得,他看過那根樹枝的……可惜,一切都晚了,那道灰色的線條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掠過了他的喉嚨……突然,時間靜止了!
弦之介跪在地上,呆呆捂住自己的喉嚨,呆呆的看著那望也不望他的絕色少女背影……慢慢的,那粉紅之色無限的放大,放大……弦之介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他知道,他完蛋了,他們甲賀家族完蛋了……弦之介張了張嘴,他很想發(fā)出聲音,但是,他的氣管已經(jīng)破裂,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也只能發(fā)出微弱的“絲絲”聲音。
生命瘋狂的流逝著,慢慢的,慢慢的,弦之介沒有了痛苦,甚至于,沒有的疼痛,他只是感覺無盡的哀傷,甲賀一族,徹底的毀在了他的手里,甲賀一族的希望,被他的自私毀滅……“撲通!”
弦之介一頭栽倒在地上,頭部頂在地上,跪伏的姿勢,似乎,他在為自己贖罪一般。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我說過,我不會死的……咳咳……”張揚看著走過來的娜娜,不停的咳嗽著,嘴角溢出一絲一絲的黑血,不過,臉上笑容依然。
娜娜沒有出聲,蹲下身體,輕輕的撫摸著張揚的臉頰,一雙眼睛盯著張揚的,仿佛想看穿張揚的靈魂一般。
“你害怕?”張揚笑道。
“不。”娜娜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認為,你真的很聰明,我想,無論是誰,做你的敵人都會感到恐懼。”
“有實力的時候,用實力說話,沒實力的時候,用智慧說話,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智慧只是一個笑話……比如,這個忍者如果是大河一般的強者,無論我設置怎么樣的圈套都是一個笑話,大河揮手之間就可以讓我們的圈套灰飛煙滅……”
“大河這般的強者很稀少的,我看你的資料時候,始終驚嘆你的運氣之好,居然在無數(shù)次逃亡中輕輕松松的逃逸,現(xiàn)在我才真正的明白,那不是運氣,而是你的智慧!”
“呵呵,我這個人,越是在危險的時候越就能夠冷靜,無論是逃跑還是獵殺敵人,首先要摸清楚敵人的底細,比如獵殺這個忍者,我就要從你嘴里知道一些忍者的資料,這個忍者看到的我第一眼的時候,眼睛余光肯定會看到樹枝和銀魅,他會潛意識想到,他沒法干掉我,而且,他的生命有危險,這就為你創(chuàng)造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娜娜看著張揚一陣入神,她冰雪聰明,自然知道張揚說起來簡單,但是,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復雜的計算工程,不能有絲毫遺漏,而且,需要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如果當時那忍者不顧一切的沖過去,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實際上,那是生命的豪賭!
看著這個受了重傷依然還是施施然的年輕人,娜娜眼睛里面迷亂之色,她很想了解這個世界唯一能夠娶自己的男人,但是,她越是了解,就發(fā)現(xiàn),兩者之間的距離越是遙遠,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這個男人的思維之縝密,就像神話一般的存在…………
兩人互相看著,一陣發(fā)呆,張揚對娜娜的臉是百看不厭,看著那柔軟的紅唇,張揚有無數(shù)次想親吻的沖動。
“好些了嗎?”娜娜沒有責怪張揚那色鬼般的眼神,而是站了起來,輕輕的在張揚的額頭親了一下。
“哈哈……好了,好了……有娜娜相陪,這區(qū)區(qū)富士山算得了什么……咳咳……”
張揚大笑著站起來,充滿了豪氣,可惜,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牽扯到內(nèi)傷,疼痛得身體都佝僂在了一起,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得變形了。
“你啊,就是喜歡裝大男子主義,還是我背你吧。”娜娜嘆息了一聲。
“我……”
容不得張揚反抗,娜娜已經(jīng)把他背在了背上,感受著娜娜發(fā)絲散發(fā)的幽香,張揚貪婪的呼吸著,把臉深深的埋在里面……“娜娜,你父親很厲害?”張揚突然問道。
“嗯。”
“他來過曰本?”
“嗯。”
“他拆了靖國神社?”
“嗯。”
“他在東京屠殺了七萬曰本人?”
“嗯。”
……
張揚感覺到背脊散發(fā)著一絲絲的寒氣,他在水里面的時候聽到大河和那年輕人的對話,這個問題一直都困擾著他,他無法想象一個人能夠在曰本拆掉曰本的精神支柱靖國神社,這就如同有人在燕京拆掉[***]一般不可思議。
更讓他趕到喘不過氣來的是,一個人居然能夠屠殺七萬曰本人,這已經(jīng)超越了想象的極限。
“是不是十八年前曰本東京發(fā)生的搔亂事件,造成了七萬多人的死亡?”張揚赫然想到了這個當時震驚世界的慘劇,當時那場踐踏時間,成了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大踐踏災難,也打破了踐踏事件造成死亡人數(shù)的最高數(shù)據(jù),并且,被載入了人類大事記錄的史冊。
“是的,就是那次,那不是一次偶然的踩踏時間,而是人為的,當然,不光是我父親一個人,還有很多人,很多!他們策劃了這次東京大屠殺……”娜娜艱難的跋涉著,富士山大部分地方都是尚未開發(fā)的原始森林,加上現(xiàn)在又是春天,藤蔓滋生,在樹林之中步行更是艱難,更何況,還要隔一段距離就布置一些迷惑追蹤的小道具。
“那……那……你父親呢?”
張揚的震驚無以復加,強者的世界,到底有多少秘密?
“不知道。”娜娜本是柔和的聲音變得有一絲漠然。
“……”
“以后不要提起他,就這樣!”
娜娜突然把張揚放下,一臉發(fā)呆的看著幽深的樹林,心事重重的表情。
很明顯,娜娜并不想提到她的父親,雖然那個父親是人類頂尖級別的強者,雖然這個父親能夠在一個國家隨意的展開殺戮……“那個強者協(xié)議知道嗎?”
“知道,我父親制定的,所以,也別提。”娜娜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揚。
“……那個……我不說了,別生氣,我只是好奇。”張揚嘆息了一聲,看著冷若冰霜的娜娜,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娜娜對她的父親有著很深的芥蒂。
“你比我聰明,你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娜娜臉上沒有了開始的柔情,一臉冰寒,張揚不禁苦笑,自己有事沒事揭別人隱私干什么?現(xiàn)在倒好了,面對一張冷臉,高興了。
“獵殺忍者!”張揚思考了一下,緩緩道。
“什么,獵殺忍者?”娜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病怏怏的張揚,現(xiàn)在的張揚,步行都困難,哪里能夠獵殺忍者。
“是的,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們沒法離開富士山,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獵殺忍者,讓他們知難而退,我想,曰本的忍者應該不是青菜蘿卜!”張揚臉上放棄一絲冷酷的殺機,他厭倦了被追殺,從被買買提追殺后,他就對被追殺有著心理陰影,相當排斥。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