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名老道停留在鐘瓷的別墅之下,手中的羅盤晃蕩不已,于是搖搖頭,說道:“施主,你這座邸宅呈現(xiàn)兇門,是禍非福,你恐怕住不安生啊”
林依依覺得好玩,于是順口說道:“我可沒覺得這別墅有什么啊?你這是危言聳聽,想要騙財吧”
那老道面容剛毅,打扮的也不是不修邊幅,甚至很利索,頭發(fā)花白,留著山羊胡子,鐘瓷視線轉(zhuǎn)向那老道的手指,拿著羅盤輕輕拖住,另外一手則拇指與食指相扣,那是常年演算過后留下的習(xí)慣,陳云玄也有。
這老道不是糊弄人的。
對方上下打量著林依依,也沒有瞧出什么,皺著眉頭疑惑了一下,他的目光望向假山的方向,頓時大吃一驚,緊跟著,似乎感覺到有人觀察他,他這才抬頭,看到了二樓的鐘瓷。
老頭震驚的表情再次擴大,顯然被鐘瓷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震撼到,剛想說什么,鐘瓷已經(jīng)提前出聲道:“依依,讓大師進來吧”
林依依臉色一變,本來林依依覺得好玩,可是鐘瓷突然這么一說之后,讓她也不敢掉以輕心了,本來還覺得好玩的事情一下子變了性質(zhì),難道這真是兇宅?
她突然覺得到處都陰深深的,她本身對于鐘瓷偵探這個職業(yè)充滿了好奇與盲從,覺得鐘瓷能夠看出許多奇怪的事情。
“這鬼門關(guān)可是前輩所破?老道實在多此一舉,有前輩在此,任何妖孽豈可猖狂”那道士畢恭畢敬的說道。
鐘瓷淡然一笑,說道:“先生如何稱呼”
“貧道姓李,道號重靈,前輩稱呼我重靈就可”李重靈畢恭畢敬的說道。
“叫我鐘瓷就可以,不用叫前輩,要知道,我也不是學(xué)道的”鐘瓷有些無奈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對自己一直前輩前輩的稱呼。
“什么鬼門關(guān)?”林依依忍不住插話問道。
“這假山帶水,本屬陰,石塊錯落有致,形成聚陰陣,又用柳樹搭配,形成小鬼門關(guān),誤導(dǎo)靈魂陷入其中”李重靈負責(zé)的講解說道。
“啊,瓷你第一天來了就把柳枝拔了,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居然這么不厚道,還說看著不順眼,我怎么不知道你現(xiàn)在居然連鬼神都能看出來了”林依依稀奇的說道,不過林依依膽子也大,面對這些東西,不但不害怕,反倒興致勃勃,聽著老道演講。
“我只是看出那有點不同,聚陰陣倒是沒看出來”鐘瓷說道,緊跟著又問:“破壞了這個鬼門關(guān)應(yīng)該是對我們有益才是,怎么會讓你有這個表情”
“實在是鐘小姐不知,這座別墅其實正好建立在陰脈上,原本沒什么,可是在建立起來之后,施工的時候卻見了血腥,那個時候還沒有別墅,幾家搬來這里住的人,最后都鬧的家破人亡,其中一個女孩自殺身亡,在這所宅子內(nèi)陰魂不散”
“哇,好可怕”林依依四處打量著,可是任她怎么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座宅子有和不同
“那女鬼心機頗深,最后潛伏在這別墅內(nèi),后繼住宅的人也相繼發(fā)生離奇死亡,那女鬼也就漸漸的吸收了足夠的陰氣跟怨氣,成為了兇惡厲鬼,漸漸毫無遮攔,成為了鬼母一類的存在,坐下更是招攬鬼怪幫她吸收陰氣魂魄”
“可是,她的動作太大,上海又是最后一脈道家停留之地,道士十分之多,當(dāng)時聯(lián)合起來的五名道友對抗鬼母,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擊殺她,只能將其鎮(zhèn)壓,封鎖在這里,但是這座別墅也被稱之為鬼宅,沒有人入住,轉(zhuǎn)眼三十多年過去,這里重新修正,變成了別墅,也許沒有人記得了,只是,沒想到你們會搬進來又破壞了鬼門關(guān)”李重靈說道。
鐘瓷點點頭,然后說道:“既然你們將她鎮(zhèn)壓,為什么還要建立鬼門關(guān)?”
“這鬼門關(guān)騙的都是一些弱小的靈魂,單單建立鬼門關(guān),其實籠絡(luò)不到太大的鬼氣,卻可以照成一種陰間的感覺,雖然有加強鬼母的能力的作用,可是卻同樣能夠欺騙對方,讓她認為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陰朝地府,也許,她放棄怨念,就可自己反生了”李重靈說道。
鐘瓷點點頭,道士騙鬼等等手法一直有,可是這些完全取決于惡鬼的能力大小與道士的能力大小,所以成與不成,也是很難說的。
“原來,鄭奇并沒有自己出手對付你,倒是弄了個一勞永逸的方法”鐘瓷低聲說道,林依依沒有聽到,反倒跟道士興致勃勃的討論起女鬼的行蹤。
鐘瓷閉上眼睛,精神力猛的擴散出去,一寸一寸的仔細探查著別墅,但是沒有感到任何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那個女鬼真的被那些道士騙走了?
可是,林依依身上有東西,就無法解釋了而鄭奇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她一雙眼睛盯著,鄭奇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肯定不是鄭奇下的手。
她睜開眼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她抬頭望向林依依跟道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非常詫異的望向鐘瓷,甚至林依依的雙眼中滿眼不可置信
“怎么了?你們這可看著我干什么?”鐘瓷說道。
林依依支吾著半天,最終一聲尖叫,說道:“鐘瓷,你是不是獲得了超能力,剛才我居然感覺到一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說不好啦,反正很強,嗖的一下就在我身上劃過去了,我以前被鬼壓床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這么嚴(yán)重”
“你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了啊”鐘瓷笑著說道。
“什么啊,說中文,怎么你說話我都聽不明白了”林依依不甘心被鐘瓷就這么糊弄過去,林依依為人膽大心細,鐘瓷沒有誠心想欺瞞林依依,她自然也就能夠看到鐘瓷的不同。
“恩,應(yīng)該告訴你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鐘瓷笑著說道,實際上,讓林依依擁有異能,帶入這個圈子,鐘瓷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但是,讓林依依擁有一般人無法擁有的異能,卻是保護她最好的方法
李重靈這個時候也從剛剛鐘瓷的精神掃描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嚇的冷汗淋漓,雖然他看出來鐘瓷的能力很高,這也是他一直叫對方前輩的原因,但是,沒想到鐘瓷的能力如此高深莫測,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被對方看穿了,那一瞬間,甚至覺得身體內(nèi)每一個細胞都被鐘瓷觀察著。
李重靈盡管是有些道行的道士,可是在鐘瓷看來,李重靈只是一個比林依依稍微強一點的D級異能者等級,對方如果擁有能力,那也只是利用道符法陣等等釋放出來的能力
“似乎你說的那個鬼母,已經(jīng)消失了,我沒有探查到,不過可能也是我在這方面不精通,前幾天,依依身上已經(jīng)沾染上一些東西,白色的,有一些像蟲子,可是我沒有觀察到,要不是有個朋友提醒我,我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的”鐘瓷說道。
“難道是食魂蟲”李重靈驚訝的說道。
鐘瓷搖頭表示不懂,對于鬼神方面,這是神能者的范疇,并且她雖然在異能界十年,可是參加戰(zhàn)斗的次數(shù)實在少之又少,對于異獸可能還有書本上的了解,對于鬼怪,可真是一無所知。
“鐘小姐與道家不同,對于鬼神方面沒有研究也是肯定的,而且現(xiàn)在我也不確定鬼母是否存在,要等晚上的時候開啟靈臺,我才有把握尋找她的位置,而像鐘小姐剛剛那么找尋,會打草驚蛇,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的,鬼怪本就善于隱藏,鬼母要是想不讓人發(fā)現(xiàn),恐怕一般法力,還是奈何不了對方的”李重靈說道。
“那大師就留下來,等到晚上我們在找尋好了”鐘瓷說道,陳云玄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來,先留下一個人以防未然,不是為一個辦法
“那晚上的時候就容我布陣,探查一下鬼母的行蹤,既然食魂蟲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么也許鬼母并沒有消失”李重靈慎重的說道。
林依依聽到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根本接不上話,但是聽到半路還是懂得什么東西上了自己的身,其實她也不可能神經(jīng)大條的真的相信兩個人說的話,可是一想到兩個人煞有其事的說著,林依依不禁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沾染上了,感覺渾身都難受。
李重靈拿著羅盤四處觀察著,而林依依偷偷拉走鐘瓷,跟鐘瓷說道:“瓷啊,你們不是串通好了來嚇唬我的吧現(xiàn)在離愚人節(jié)還有好遠呢”
鐘瓷好笑著說道:“這東西,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果今天真見到了,也許你就不覺得我們說的是假的了,再說,我沒事閑的逗你玩干什么,你覺得外面的門衛(wèi)是那么輕易能進來的?而且,這個別墅雖然沒蓋三十年那么久,可是假山卻是有些來歷了,這可不是用電泵抽得水,這么冷得天氣,第一天來的時候居然有水流,等我抽調(diào)了柳樹枝的時候,水才凍了起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林依依打了一個冷顫,然后說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了陰陽眼,或者突然間能夠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事情,還有特異功能?你快看看我身上,有沒有奇怪的東西在”
林依依連忙轉(zhuǎn)了一圈,甚至用手開始拍打身上,恐怕沾染上什么不應(yīng)該沾染的東西。
鐘瓷無奈,跟著說道:“你那東西早就被我弄掉了,現(xiàn)在沒有了,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什么鬼母,就是王母來了也靠邊站”
這大言不慚的話鐘瓷以前是不會說的,而林依依對此也深表懷疑,這份懷疑其實更多的是在懷疑鬼怪學(xué)說,對于接受了現(xiàn)代科學(xué)思想,唯物主義觀念的林依依來說,還是有些太過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