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方式宣泄一下我自己的情緒,我從來沒有想過告白失敗的我,居然會變得這么沮喪和暴躁不安,像是被丟進熱水里的青蛙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這難受的情緒里跳脫出來,但是卻被人蓋上蓋子找不到出路,只能急得團團轉。
我開了個小包,什么話也沒跟周維說,也沒解釋什么東西,就點了一大堆歌曲開始嚎。第一首就是《死了都要愛》,雖然我覺得我的人生里沒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去說這個的。
覃曼是沒多久就趕過來了的,蕭嶸也一起過來,說起來這個男人倒是真不錯,對覃曼真的是沒得說,就因為怕覃曼和我兩個女生晚上不安全,愣是過來死守著。
唱著唱著歌,蕭嶸困得在旁邊打瞌睡了,覃曼也在打瞌睡,兩個人就靠在一起。
我喝多了點兒啤酒,看見這一幕情不自禁的就想撒潑了,奶奶個球的欺負我單身是吧,秀恩愛還秀到單身狗頭上來了是吧。真是忍不了了,我脾氣上來,沖過去就騎在覃曼的腿上,抓著她的肩膀使勁兒就搖了起來,“你奶奶個球的,你不知道老娘失戀了嗎?還在這里秀恩愛?”
覃曼本來是昏昏欲睡的,被我這么強橫的一弄,整個人就懵了,看著我眼神都傻了。
旁邊蕭嶸也清醒過來,一見我架勢不對,馬上起來就想把我給從覃曼身上拉起來,我轉身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也不知道扇到了那兒,“我操你大爺,你們還成雙成對的出現,他媽的欺負老子單身狗是不是?”
我是真被刺激到了,別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對別人秀恩愛這么大反應,因為我曾經有過一段慘痛的血淚史:那時候還住在宿舍,寢室六個人周末一起去唱歌,也是晚晚場,他奶奶的五對,剩下我一個人,帶著寢室一妹子養的狗!名副其實的單身狗好嗎!
我現在很想揍人,但是眼前是驚恐的覃曼,身后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的蕭嶸,還有旁邊一臉無奈的周維。
覃曼驚恐之后,倒是很快清醒過來,對著我冷不丁吼了一句,“你大爺的,秀你個奶奶的恩愛,要不是怕你一個人,老子都不會過來!你以為我稀的過來呢,你一個電話哭得要死不活,老子要不是擔心你老子這會兒在外面二人世界不知道多逍遙!”說著,又對我吼了一句,“從老子身上滾下去!”
被她這么一吼,懵住的人是我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麻溜兒的從覃曼腿上滾了下來,窩到旁邊坐下了。
蕭嶸看著氣氛不對勁兒,跟覃曼說,“她喝多了,你忍著點兒,別那么兇嘛……”
覃曼很平靜的說,“你以為我想跟她兇,這會兒她撒潑,我要是不壓著點兒她,一會兒還不知道該怎么鬧。”
聽她說完,我心里又是一陣難受,忍不住在ktv里又鬼哭狼嚎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喊媽媽。
覃曼這一回倒是徹底黑線了,我要是橫她能比我更橫,但是我一哭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人喝多了酒之后,一般有三種反應:安靜的睡覺,大哭大鬧,或者話兒多傻笑。我是那種喝多了就使勁兒哭的,平時再怎么沒心沒肺,但是一喝多了,就啥尿性都出來了。
覃曼過來,抽了紙巾給我,“哥哥,你別哭啦,這么大個人,哭起來像話嗎?”
我聽著她說話,干脆抱著覃曼就又開始哭了,要知道這家伙平時挺潔癖的,這次喝多了,看我還不得抓著喝多了難受的借口,蹭她一身的眼淚和鼻涕。
哭了很久,我猛然停了下來,才抽抽搭搭的說,“我要去廁所。”
我覺得我的情緒真的是一陣一陣的,起伏變化都趕上熱帶雨林的雨季了,上一秒還是雷雨陣陣,下一秒就晴空萬里了。
覃曼看著我哭笑不得,“好,陪你去廁所。”
我起身,手就一揚,“不用,我自己去!”說著一把手就把站起來的覃曼給推得坐了回去,然后大喇喇的開了門,自己去找廁所了。
覃曼還在背后喊,“哥哥你信不信啊?一個人沒問題吧?”
我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后就出門去找廁所了。出來之后身后才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陳歌,我還是陪你去吧。”是周公雞的聲音。
我扭頭就給了他兩腳,“奶奶的,老娘沒醉!沒醉!欺負我找不到廁所是不是?”我吼了一句,就一個人氣宇軒昂的進廁所了。再說,ktv里的廁所,能有個毛球的危險啊!
出來之后,看見周公雞還蹲在廁所門口等我,一邊等我一邊玩手機,那樣子要多慫有多慫。
我干笑了兩聲,就回了包廂里,周公雞倒是沒有說話,一路上安安靜靜的。
上完廁所回來,我頭也有點昏,任由包廂里嗨翻天,我就那樣歪在沙發上靠著墻壁睡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陽都曬屁股了,起來的時候人倒還是算清醒,滾起來正準備去洗漱,就看見覃曼一邊在看小說,翹起二郎腿坐在桌子邊,瞄一眼我出來了,小樣兒把腿子一放,書一丟,正色就對著我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滾過來!”
尼瑪,覃曼這廝等我清醒了,分分鐘就開啟了女王模式,我覺得我今天要被這個抖s給虐了。
我乖乖的坐過去,然后食指和中指做出跪拜女王大人的樣子,“女王,我錯了,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兒上,你就饒了我吧。”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還是自覺點兒認錯的比較好,這個時候必須給她順順毛,不然一會兒死的就是我了。
“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你現在到底是幾個意思?不就是被曾晨宗甩了嗎,老娘又不是沒有交代過你,曾晨宗不是你的菜,你他娘的自己不聽,還要跑過去告白。你自己被拒絕了就算了,你拉上周維是幾個意思?”我還沒有開口求饒,覃曼直接就連珠炮一樣的,對著我開始轟炸了。
我有點兒懵,我昨天貌似是很不厚道的拉上了周維,但是覃曼不應該是跟我發昨天坐她腿上撒潑的氣嗎?怎么扯上周維了。
“說周維干嘛?”我扁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覃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站起來就想揪住我的耳朵,“關周維什么事兒,你也知道關周維什么事兒啊,人家周維對你的意思,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了,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人家對你有意思。什么事兒都關照你,對你總是比對別人多一分的耐心。”
我當時心里悶得慌,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還真沒看出來!”
覃曼被我氣得牙癢癢,最后書都被她拿來當驚堂木使了,“陳歌你腦子是木頭是不是?拋開你是木頭這事兒不說,就說說你被人曾晨宗甩了,你拿周維一通求安慰,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睡著了之后,是周維把你背回來的!”
這一下換我有點兒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覃曼。
覃曼嘆息了一口氣,“我也不會撮合誰和誰,也不會說誰不好,哥哥,感情的事情,你要知道,還是要靠自己做主的。誰對你真心實意的好,要靠你自己用心感覺。”
我沉默了,其實我知道,周維一直都對我很好。
覃曼撿起書,丟給我一句,“別的我不說,我只問問你,你自己覺得,你這么對周維,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