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屋舍中,古家的儒衫老者面色不悅的說道:“現在日期都過了,怎么嘯兒還沒回到山門,真是急死人也!”
旁邊的中年男子一笑說:“可能在外面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些耽誤,再說那個門派任務的獎勵也不是很豐厚,可能嘯兒沒有太過在意吧!”
中年美婦也說:“是啊,嘯兒的實力也足以自保,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你們懂得什么,修真界的兇險還用我說?他一個區區練氣九層的修士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不行,天峰你去再打聽一下,看看隨他一同下山的弟子有沒有他的消息!”
名叫天峰的中年男子無奈下,只好點頭稱是,隨后轉身離去。
一個時辰以后,古天峰一臉陰沉的回來了,儒衫老者一看他的臉色,心里就咯噔一聲連忙問道:“怎么樣?”
“根據任務大廳的記錄,隨嘯兒一同下山做門派任務的還有兩人,一個叫元空,一個叫云峰,他倆也沒有回來,并且曾經去過三人做任務的海谷森林的其他門派弟子也都聲稱沒有見過他們!”
儒衫老者一聽,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重重的放下茶碗,一甩袖子說:“我去找姓炎的老家伙去理論,如果嘯兒有什么意外,我繞不了他!”
說著就往外走,古天峰一把將其拉住,連聲說道:“爹爹你消消氣,這件事沒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嘯兒肯定沒事,你現在這么風風火火的去找人理論,你叫炎長老情何以堪?這畢竟是天機觀啊!”
經他這么一說,一旁的美婦也是連連勸解,最后儒衫老者深呼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恨恨的說:“也好,先問個明白再說!”
“我聽門派弟子們說,和嘯兒一同下山的云峰他有一個同胞大哥,今天剛從上古遺跡中回來,我去問問他,估計能了解一下情況,沒有事最好,要是有事咱們也能以最快的時間得知,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炎長老那里根本沒有什么責任,雖然當師傅也不能成天的保護周全不是,所以您老還是靜等我的消息!”說完給美婦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你看著一點兒,不能叫爹意氣用事,否則在天機觀鬧起來,倒霉的是自己三人!
儒衫老者現在也冷靜了下來,認為天峰說的在理,點點頭說:“快去快回!”
古天峰再次離去!
經過打聽,他輾轉來到一處屋舍門前,想也沒想就打出一道傳音符,片刻的工夫,屋舍面前的禁制一陣波紋蕩漾,左右一分便化為烏有!
云山臉色蒼白的看著外面的中年人有些疑惑,這人他不認識,但是一探對方的修為,簡直深不可測,隨后臉色一正,恭敬的問道:“敢問前輩你是?”
“我是古嘯的父親,前些天與家父來天機觀訪友,和你門派的炎長老交情不淺,但是古嘯下山做門派任務至今未回,經過打聽,隨行之人中就有你的兄弟云峰,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下你是否有你兄弟的消息?”
古天峰全然沒有端前輩的架子,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態,還是那句話,在天機觀中凡事要謹言慎行,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面!
云山不聽不要緊,一聽之下,臉上頓時涌現出狂喜之色!
他兄弟云峰是否和古嘯一同下山他不知,但是聽眼前這位前輩的意思的,古嘯和云峰確實在一起,云峰已死,這點毋庸置疑。那么古嘯現在也沒有回來,這就有點兒呼之欲出了,不管古嘯是否死了,現在云山心中大膽的想到了一個計劃!
他要借刀殺人!
“哦?真的?古嘯也沒有回來?難道難道他也?”云山臉上的喜色如同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悲痛。
古天峰一看眉尖頓時就蹙到了一起,心里涌現了一絲不安,他連忙說:“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知道什么?”
云山眼圈兒一紅甚至還擦拭了一下眼角,身子一側,說:“前輩這事情關乎重大,還是屋舍中詳談吧!”
古天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想其他的,此刻心中如同煮沸了的水一樣,翻轉不休,畢竟古嘯是他的獨苗,萬一有什么差池,不光是他,那位老爺子也得鬧翻了天!
“走,進去!”古天峰不再拘泥禮數,率先走了進去,云山在禁制外四周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偷窺之人后,才迅速的關好禁制,閃身就進了屋舍之中!
云山麻利的斟了一杯靈茶,遞于古天峰說道:“前輩,你容我一一道來!”
古天峰根本沒有接茶,現在他哪還有這個心思,趕忙說:“你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云山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臉色悲戚之色大盛,隨后眼睛中布滿了血絲,一字一頓的說:“不瞞前輩,我兄弟云峰確實是和古嘯一起下山,他倆人交好多年,不分彼此,但是就在一月前,也就是我進入上古遺跡的前夕,突然發現我兄的本命玉簡破碎了!”
說完了,他一拍腰間,拿出幾快碎裂的玉簡放到桌子上,古天嘯定睛一看,果真不假!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咬了咬牙,最終反問了一句說:“你的意思是,古嘯也也隕落了不成?”
云山的意思很明顯,說云峰和古嘯一直交好,不分彼此,又一同下山做門派任務,兩人必定在一起,并且云峰現在確實已經身死,那么一直交好的古嘯又豈能獨活?
“前輩恕我直言,依我看古嘯兄弟他恐怕真是兇多吉少!”說完云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把頭低下了!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把云山嚇了一跳,只見古天峰不知什么時候把桌子上的茶碗摔了個粉碎,臉色極為難看,陰沉的如同被海水泡過的石頭,他眼角氣的一跳一跳的,隨后說:“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云山心中竊喜,知道這件事算是成了一半,隨后裝出一副恭敬懼怕的神色說:“沒沒了,得知我兄弟死后,我沒有聲張,畢竟!”
“畢竟什么,你有話速速道來,別吞吞吐吐!”古天峰已經接近暴走的狀態,量誰得知自己的孩子兇多吉少,或者早已經身死,都會如此的樣子。
“畢竟殺死我兄弟之人,三個我也不是其對手,我現在”
話沒有說完,就被古天峰打斷:“等會兒!你說什么?你知道是誰殺你的兄弟?”
“不錯,就是他實力太過強橫,我唯有把仇恨埋在心中,不敢跟人吐露,要不是前輩你今日到來,恐怕我會裝一輩子糊涂啊!”說著云山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樣子委屈至極!
“既然你知道,還費什么話,速速道來!”古天峰眉毛全都立了起來,雙眼血紅,恨不得立馬知道是誰前去將他殺了!
“我說我說,我全說!那個殺害我兄弟之人就是——劉宇!”隨后云山把劉宇這些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并且描述的和云峰還有古嘯兩人有著多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古天峰聽著聽著猛的站起身來,一巴掌就把面前的桌子拍碎,隨后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得知云峰本命玉簡破碎的第二天,劉宇就回來了?而且是失蹤四年,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卻回來了?”
云山如同雞啄碎米,趕緊點頭稱是,說道:“劉宇失蹤的地方就是海谷森林,而云峰和古嘯的任務地點也是海谷森林,你說難道我冤枉了他不成?”
說道冤枉,古天峰眉頭一擰,略帶狐疑的看了云山一眼,把后者看的直發毛,古天峰說:“你既然確認是劉宇干的,手上又有證據,為什么不報告門派,叫長老來處理?”
云山一愣隨即苦笑說:“前輩您細想,偌大的一個天機觀會為了一個低階弟子而大動干戈?雖然我有證據,畢竟只是推理,人家說是巧合拒不承認又如何?況且劉宇那廝極為得寵,沒有人占在我這邊,你說我這苦處怎么訴說?唯有悶在心里啊!”
這話說的動之以情,不得不說云山表演的極好,絲絲入扣,沒有出現什么漏洞。
古天峰氣的哇哇暴叫說:“難道古嘯和云峰就不是人么?天機觀果真欺人太甚!”這下他不再懷疑,認為劉宇就是兇手!
“前輩勿怒,小心隔墻有耳啊,這等話語不要如此聲張!”云山變毛變色的說,在天機觀里邊說天機觀的壞話,被別人聽見了不是找死么?
古天峰現在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咬著牙把心中火往下壓了一壓,他本是冷靜沉穩的性子,但是這件事不同尋常,畢竟是親生骨肉!
“你隨我走一趟,把你說的一字不落的跟我父親再說一遍,我丑話可說在前邊,如果你敢有半句虛言,我定不饒你!”古天峰瞬間散發著自己的氣息,瞪著云山的眼睛說道!
云山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靈壓,推的噔噔噔退后好幾步,臉色駭然的說:“就給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瞞前輩!”
“那好,現在就走!”
說完,兩人一前一后就出了屋舍,向著儒衫老者哪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