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復是證據推斷,于明是主觀猜測。于明想的很簡單,為什么要讓攝像頭拍攝到這兩個特征,那是因為故意的,為什么故意,因為想要誤導警方。于明推算時間,五天前,孫東和小妞跑路,五天后開始襲擊。一群老外,人生地不熟的很難在了解目標的工作下班情況,這是有本地A市的暴力者加入。
于明道:“林海調查社是新成立的,設備齊全,在公司安裝有一定的安保攝像頭。調查社的工作時間不穩定,而對方抓住了調查社老總出門時間,這肯定有經過踩點的。我們最好辦法是拿來調查社內的監控,排查懷疑目標。我的疑問是,為什么在A市襲擊的是本地暴力者,而在B市襲擊的是老外?”
李復不同意:“于明,你的猜測完全建立在你主觀的猜想上,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不過,對于你說有人前往調查社偵查,我想是有可能的。”
求同存異,于明打電話:“張警官,我們需要林海調查社的錄像,一周之內的。”
“林海集團說調查社錄像有關林海集團內部一些事,是林海集團老總林霞衣派人和我們警員一起觀看,警方沒有留副本和影印件,錄像現在保存在林海集團里,如果需要我讓黃忠陪你們去一趟。不過……”
“不過什么?”于明問。
張諾楠猶豫一下:“可能林霞衣會拒絕,里面有一些敏感的畫面,可以看出確實涉及到林海集團的隱私和一些涉嫌金融的事情。我不能幫你們打包票,林霞衣和警方合作是逼于無奈,但是她肯定信不過你們。”
果然如張諾楠所說。張諾楠和林霞衣溝通后,林霞衣拒絕讓調查社查看錄像,并且表示,如果警方不能保守錄像中的秘密,她不排除將警局告上法庭的可能。
于明沉思。按照林霞衣的想法,是想建立一個類似紀委這樣的公司內部調查科,主管調查公司信息安全。于明堅持自己的觀點,但是拿不到錄像帶,就找不到源頭。不過讓林霞衣信任自己,確實是不太現實的。
于明聯系黃忠一起吃午飯。兩人不客套,寒暄幾句后進入正題:“黃忠,據你了解,A市能象錄像帶這樣老練的犯罪集團有幾個?”
“本地?”黃忠問。
“本地。”于明點頭。
“A市兇徒還是有的,比如太子。這類型案件也有,但多是流竄作案。一個團伙到一個城市。先隱匿一些時間偵查踩點找合適的目標和下手地點,然后對目標下手。如果說固定在本地的,真沒有。難道沒有流竄犯的可能?”
于明搖頭:“不好說。”于明直覺感覺不是流竄犯,特別是那個疑問,為什么A市行兇的人和B市行兇的人不是一伙人?兩個城市就幾個小時的高速路程。于明問:“黃忠,張警官走了,誰來擔任刑警隊隊長?”
刑警隊支隊有很多組。張諾楠領導的一組屬于重大刑事案件隊伍,也可以說是很重要的隊伍之一。聽說就連市長都關心張諾楠調職這件事,于明順口就八卦問起。A市刑警隊和國內有些不同,他們隊長直屬領導是警察局長,沒有設立支隊長。
“這個就復雜了。”黃忠頗有點頭疼:“最近我們主要精力都在開會上了。就目前來看,刑警隊的領導希望直接從刑警隊中提拔,要么從另外的優秀刑警隊副隊長抽過來當隊長,要么將我們副隊李默一提拔為隊長。這個和‘進步’關系還真不大,除了副隊長,有兩個正隊長都瞄著這位置。他們都很能干,很有抱負心。主管反扒的,主管校園安全,主管交通事故刑事嫌疑認定的,這些正隊長表面上沒什么。但見我們這些隊員,一個比一個客氣。沒事獻殷勤,肯定有想法。“
于明問:“這么復雜,李默一不是挺好的?”
“學歷不行,能力略差。”黃忠道:“中肯點說,李隊也算兢兢業業,也小有成績,本來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李隊今年三十五了,干警察也有十來年時間,竟然連一個女朋友沒有,沒有女朋友就算了,從來沒追過一個女人。有女警對他暗送秋波,他卻裝傻充愣。”
于明道:“這是私人問題吧?”
黃忠不同意:“私人問題就能看本質問題,如果李隊的能力突出就算了,但是又比較一般,又有這怪癖,我們多數隊員是拒而遠之。”
“那你和魏延呢?”
“不行,我們太年輕,而且就一本科大學畢業。說沒想法肯定是假,但是和競爭者一比,我還是老實點吧。三隊隊長,留洋博士,主管入室盜竊,別以為是蔥頭,人家從小刑警做起,屢破大案,去年入室盜竊案的破案率80%,人稱神探劉。四隊的副隊,原來是隊長,四隊主管的是搶劫、搶奪,如果不是因為一次失手,導致一名劫匪車禍死亡,人家現在最少是副局長。”
這事于明知道,當時他還在大學,一名刑警追擊搶奪手包的嫌疑人,最后車撞擊在摩托車的后部,導致嫌疑人一死一傷。死者家屬帶了死者幾個小孩大鬧警局。當時引起了社會輿論諸多討論,多數輿論是力挺警察。不過最終由于警局認定這位刑警未鳴警笛,但客觀原因是便車攜帶的警笛壞了,最后將其調任到派出所中。沒想到到了派出所,這哥們仍舊生猛,兩年內派出所轄區治安事件減少了八成,這讓他又回到了刑警隊。
黃忠點評了幾個有意接任張諾楠位置的警官,都是有實績,領導能力出色的人。黃忠說,別說是自己和魏延,就算是李默一也不具備競爭力。
剛說到這,黃忠電話響起,黃忠一接電話:“是,馬上到。”掛電話道:“抓到了三只布谷鳥。”
“我送你。”于明立刻來了興趣,黃忠今天感冒休假,自己又沒車。按照張諾楠規定,生病的人不能上崗,怕污染了證據。
黃忠看了于明一眼:“刺探警方機密,是犯法的。”
“你直接說就不犯法嘛,好歹我也和布谷鳥就點交集。”于明笑,將兩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和黃忠離開。
……
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在黃忠談論中也算兢兢業業,小有功績的李默一竟然破了那起綁架林海集團調查社老總的大案。
黃忠到達,特警和魏延到達,李默一向張諾楠申請得到指揮權,帶領一隊特警突入一棟民居,附近的人不知道發生什么事,紛紛避讓駐足,大家五分鐘后,特警將三名嫌疑犯押上警車。
不能吧?于明摸下巴,回憶停車場監控畫面,歹徒是孔武有力,配合嫻熟,頗有幾分亡命之徒的味道。而特警只花了五分鐘,還包括上下樓搜索殘余人員的時間。這簡直就是等著警察叔叔來抓。
美國警察有個破門器,一撞就把門撞開。但是在中國行不通,中國有防盜門,防盜門是金屬門,而且是朝外開的,除非用爆破的手法強行破門。除非,防盜門沒關?這不科學,三個歹徒不關防盜門?沒有任何反抗?
有意思。
于明死皮賴臉的電話張諾楠,張諾楠被糾纏不過,于是就同意讓于明在DNA檢驗后參觀對三人的審訊。結果讓于明啞然,三人對綁架事實供認不諱,他們說有人給他們一筆錢,然后他們將調查社老總和其兩名下屬綁架,把人送到了指定目的點后離開。他們沒有殺害被害人,至于是誰下手,誰雇傭他們,他們都不知道。
同時他們承認自己是布谷鳥,但是沒有涉及任何的兇殺案。警方詢問布谷鳥組織時候,三人都不回答,并且說他們只能交代這些。明證在36個小時后出來了,綁架老總時候,綁架車輛汽車停靠位置發現一個煙頭,證實煙頭DNA屬于其中的一位。
口供、明證,什么都有了,而且三人描述案**況完全一樣,當時就有幾名刑警喜笑顏開。張諾楠出審訊室,副局長向她祝賀,她勉強的擠出點笑容說:這是李隊的功勞。然后拽了觀察室的于明到她辦公室。
“怎么了?”于明見張諾楠有些煩躁的點煙問:“生理期出問題了?”
張諾楠直接把揉成團的煙盒砸向于明,張諾楠問:“你怎么認為?”
“應該是進入了更年期。”
“喂,說正經的呢。”張諾楠道:“我把你弄過來參觀,不是為了讓你對我品頭論足。”
于明問:“你怎么認為?”
“太簡單了,簡單到……簡單到我難以接受。”張諾楠道:“李隊說接到匿名舉報,說天湖小區有三個可疑人,他經過調查,發現相當可疑,他們租的汽車內還發現了金色假發,硅皮面具,假紋身貼紙。這要多懶的歹徒才不會花一點點心思去處理這些證據。”
于明想想道:“我一直想拜訪你老爸,不如一起喝茶?”
“恩……”張諾楠明白于明意思,反問:“為什么要請你一起呢?”
于明笑:“你知道的,我知道的東西肯定比你知道東西要多那么一點點。你同意我來參觀審訊,難道純粹因為是朋友不好推脫?”
“小樣子,跟我打馬虎眼。”張諾楠站起來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