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一巴掌打在年輕人后腦勺上：“你懂個屁，你以為老千就是走進賭場就可以出千？如果他們知道貴賓廳沒人盯看，直接溜進去安裝點電子儀器。貴賓廳輸贏都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把他們四人關(guān)禁閉，你馬上叫人盯著，24小時盯著。”

“是，阿叔。”年輕人不敢再說，立刻讓別人聯(lián)系去辦，他一邊低頭恭候。

于明問：“今天下午賭客是誰？”

年輕人回答：“有一個是美女，走路奶子一跳一動……”說到這，年輕人給了自己一巴掌道：“一共三個位置，一個是老客戶司徒，一個是阿泰，還有一個是昨天來的美女，只賭貴賓廳，昨天晚上輸了十來萬，今天又定了。”

阿叔問：“那個阿泰呢？”阿泰就是那位老千。

“在玩女人呢，這家伙精力充沛，好像幾十年沒近過女人一樣，剛開始什么貨色都行，只要是母的。現(xiàn)在……”

于明阻擋了阿叔巴掌，問：“現(xiàn)在怎么樣？”他挺關(guān)心這問題。

年輕人介紹：“現(xiàn)在有點品味，昨天和我們說，讓我們找兩個大學(xué)生。我們?nèi)ム彺逭伊藘蓚€，再弄兩張假文憑，竟然就糊弄過去了。”

于明和吳悠悠互相對看一眼，于明道：“我想見下這兩個‘大學(xué)生’。”

“一個還和阿泰在床上，另外一個在打麻將。”年輕人回答。

于明贊許，阿叔眼光不錯，這年輕人雖然有點粗俗下流，還有點痞子味，但是說起事來頭頭是道，多加培訓(xùn)是一個好幫手。于明道：“看下監(jiān)控。”

“這邊。”

監(jiān)控中有一位半睡半醒的女子，年紀不大，叼著根煙正在打麻將。哪有半點大學(xué)生味道，于明和吳悠悠一眼看穿。雖然當(dāng)代大學(xué)生都很平易近人，但是可以看出這女子年齡不大，卻是陳年的風(fēng)月場老手，還有紋身。于明道：“這就奇怪了。”

阿叔問：“怎么奇怪？”

“她客串大學(xué)生竟然沒有被阿泰識破，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他好歹是老千。”于明看監(jiān)視器許久道：“除非。”

“除非什么？”吳悠悠和阿叔問。

“除非他不是老千。”于明回答的有點莫名其妙。

“他不是老千？”阿叔疑問。

“不是這個意思，從描述來看。他是個禁欲很久，觀人辯色能力差的人。這種人是老千，我不信。”這完全侮辱了老千這個名詞，雖然老千是壞蛋，但是不可否認他們本身素質(zhì)還是比較高的，除非一切都是他在演戲。沒必要吧。再說男性本能是裝不出來的，是母的都行，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

這時候，一名男子上來和年輕人耳語幾句，年輕人匯報：“阿泰他預(yù)定了明天的車，說家里有事，要過幾個月再來。”

要走？這就更可疑。按照老千來說，三天，最多五天就要閃人，他卻玩了將近一個月，按照這樣推測，他有能力不讓人發(fā)現(xiàn)，但是又怎么走了？于明看監(jiān)控廳，吳悠悠猜測可能有內(nèi)鬼接應(yīng)。這似乎有可能，但是又不太可能。從可能角度來說，任何人都是可以收買的，只要有一個底線。不可能是因為監(jiān)控員是輪班，而且不可能一直對這監(jiān)控器打電話，最不可能是，阿泰身上沒有任何的作弊工具。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就算有內(nèi)鬼，怎么通知他？

電話都沒有？這有意思，現(xiàn)代人很少人沒有電話。阿泰不可能是買不起電話，而是……沒錯，阿泰知道自己會被人調(diào)查，一旦別人查到通訊記錄就不太好了。但是沒有電話就無法聯(lián)系，阿泰為什么會突然要離開呢？

……

帶著這些疑問，于明吃了飯，休息一會，帶了二十萬前往賭場，貴賓廳是另外一個門進入，里面頗為富麗堂皇。貴賓廳一共兩間，一間里面人開始玩，這間是不計人數(shù)的，玩的還是流行的扎金花。而于明去的廳是限制人數(shù)的，四個人。于明戴上耳麥，戴上帽子試音：“喂！”

吳悠悠在監(jiān)控室回答：“收到，很清楚。”

于明走進貴賓廳，和錄像看的一樣，還有半小時，于明把錢放在桌子上，然后開始觀察貴賓廳。摸墻壁，摸地毯，于明道：“沒有。”什么都沒有，非常干凈和清楚，一共有七個攝像頭，桌子底部一個，頭頂不同角度四個，還有兩個是兩米高平掛的攝像頭。于明再走到吧臺，服務(wù)員站立端正，于明在吧臺摸了一遍，然后看服務(wù)員，服務(wù)員點頭，于明避讓開敏感區(qū)，對服務(wù)員工作服、胸牌等進行檢查，均一無所獲。

飛天大盜啊？于明對阿泰判斷為阿泰是個笨蛋，如果沒錯的話，這等同他在進行一場不可能的出千活動。

保安敲門：“于先生，人來了。”

人來了，就是那位美女，于明看美女愣了三秒，美女看于明也是愣了半響，兩人回味一會，于明先帶有冷漠和敵視的話語：“想不到這里能見到你。”

美女就是花櫻桃，她和于明一樣，先思索和于明是面上的關(guān)系，然后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玩，麻煩你，全部換成籌碼。”

“幫我也換了。”于明對保安道，端咖啡坐吧臺不說話，花櫻桃也算是老千，她應(yīng)該明白賭場是什么，她怎么來了？于明心中一驚，難道這賭場和黑桃a的寶藏有關(guān)？阿叔是脫北者，靠……自己想歪了。葉戰(zhàn)從于明處借錢，想將錢給櫻桃，讓櫻桃罷手。但是櫻桃拒絕了，可惡的葉戰(zhàn)，也不還錢，給母親買了張環(huán)游世界的頭等艙船票，還要賣房子買別墅，買了別墅還要裝修，a市別墅是你買的起的嗎？就連倪秋只求郊區(qū)商品房，張遙給倪秋戴綠帽子這事……跑題了。于明天馬行空一想，差點剎不住車。

吳悠悠對于明道：“花櫻桃她好像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不時看你后背，好像有點忐忑不安。”吳悠悠知道花櫻桃。

十分鐘后，四人到齊了，司徒建設(shè)的兒子見到于明，也愣了一會：“你看起來有點面熟。”這就是檔次不同，于明相信多數(shù)人如其接觸自己，看自己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是誰。

認識人多就是不好，于明淡然道：“我們?nèi)绻媸欤@賭局就玩不下去了。”觀察阿泰，阿泰似乎并不在意兩人可能認識，這王八蛋缺乏最基本的懷疑性。阿泰長相苦大仇深，似乎一點不在意別人說什么，只關(guān)心自己玩什么和喝什么。

籌碼換好，留一名吧臺服務(wù)員、發(fā)牌師和一名保安，然后閉門。

賭局開始，吳悠悠道：“阿泰一對4，櫻桃順子，司徒最大K。”

于明沒有看自己牌，道：“暗牌。”扎金花中，暗牌代表不看牌，但是只需要50%的賭注追跟。

發(fā)牌師提醒：“因為桌子是透明玻璃，如果是暗牌，請不要低下身體，以免引發(fā)誤會。”

桌子是透明，似乎很怪異，但是卻能看見所有人任何動作。至于使用不使用透明桌子，在賭博界一直有爭論。這事源于數(shù)年前一家大賭場一場作弊的賭博。一位手打繃帶的老千去賭博，大家只看見他桌面兩只手，老千的第三只手在桌子下胡搞瞎搞。魔術(shù)師的手很快，老千也不慢，當(dāng)他空出一只手時候，他可以大行其道。

另外，一直以來都有殺羊的說法，麻將桌上，兩人一伙，高端點的用語言或者動作進行暗示，中端的就是用腳進行暗示。用語言暗示容易被人抓到規(guī)律，破解密碼。而腳在桌子下，難以被人發(fā)現(xiàn)。

于明問：“這規(guī)矩真多，能不能換張桌子？”先查驗桌子有沒有問題。

發(fā)牌師看大家，大家都沒意見，于是第一把結(jié)束后，換了一張實體木制的桌子。

……

“阿泰順子，櫻桃對K，司徒最大Q。”吳悠悠匯報，他和阿叔看監(jiān)視，這是排查是否有內(nèi)鬼。

于明拿起牌看了一眼，竟然是同花順。于明面無表情，扔出兩個籌碼：“兩千，跟一跟。”

司徒蓋牌，櫻桃跟，阿泰跟，于明仍舊兩千，櫻桃加到五千，阿泰加到八千。扎金花要跟牌，下的籌碼不能比別人小，于明跟八千。櫻桃跟八千，這時候意外出現(xiàn)了，拿了順子的阿泰似乎猶豫數(shù)秒后，蓋牌退出競爭。

你妹的拿順子第三手就跑路？順子算是比較大的，拿到后一般人會選擇跟或者看牌，就是跟八千看于明的牌，如果比于明小，那就蓋牌，如果比于明大，于明蓋牌。但是連搏都不搏，就這么閃了？于明沒興趣和櫻桃玩，扔八千道：“開牌。”

司徒建設(shè)兒子罵道：“你腦子進水，拿同花順看人牌。”

“關(guān)你屁事。”于明不理會。

發(fā)牌師將撲克放回去，重新洗牌，然后開始下一輪。

這次阿泰拿的是一對小三，但是其他三個人最大是于明的a，奇怪事情發(fā)生了，拿順子會蓋牌的人，拿了一對小三卻一直加注。于明扔兩萬：“加到兩萬。”

“跟。”阿泰毫不猶豫的跟進。

沒錯，這王八蛋能看穿牌，于明蓋牌：“你狠。”

阿泰不理會，很快樂的將籌碼掃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