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做上神，願意做魔後，由你選擇，只希望你能交出玄空氣，救風兒一命……”

畢生的功力？鴻鈞是打算不要這神位了嗎？以他現在蔑視九天的力量，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他又何必對自己許下這承諾？

“爲什麼？”風珊珊疑惑了。

鴻鈞吐了一口濁氣，負手而立在窗前，深邃的目光飄遠，還透著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絕不能眼睜睜到看著我的小師妹灰飛煙滅，卻也不想你受到傷害……也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在我下界歷劫的時候，的確認識過你……”

或者說，曾經愛上過你……當然，這句話，鴻鈞只是在心裡默唸了一遍。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或者有負罪感，除了風兒，他怎麼會愛上另一個女人？

風珊珊怎麼會不懂……就像當初，她要護著二師兄，要護著紫禁之巔，深愛大師兄，卻也不忍心親手殺了慕容清音，是一樣糾結矛盾的心情。

可是選擇了就是選擇了，她爲了大師兄傷了清音萬年，大師兄爲了別人傷了自己，終究天道輪迴，輪到她了。。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風珊珊走到她身後，仰頭問他。

鴻鈞轉身，欣長的身姿包裹著她的嬌小，地上倒映著兩條身影，互相交錯融合，他眉眼深深的凝視著她，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對你起，我不記得你了，只是覺得，似曾相識。?！?

好一個是曾相識。。縱然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如果，今日換了我是我要灰飛煙滅，你會爲了我，去拿你小師妹的玄空氣嗎？”

“不會！”鴻鈞回答的斬釘截鐵，風珊珊的心一下子便墜落了。。

然後，他又說：“我不會拿師妹的命，換你的命，但我會不惜一切救你，即便和你一起墮仙成魔，與三界爲敵，即便犧牲我自己?！?

…………心裡的積攢了那麼久的怨恨不甘，終於在這句話落下之後，全都化爲了滾滾而落的淚珠。

終於，在他的心裡，風兒排第一，珊珊排第二，天下排第三……

直到現在，臨死之前，她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恨，也談不上原諒和釋然，畢竟明日便解脫結束了這一切，在魂飛魄散之前，這些虛無縹緲的感情，太讓人疲憊，更加顯得微不足道。

如果，有唯一的希望，她只希望，鴻鈞能夠永遠不要爲今日的決定，去後悔！

那豆大的眼淚像熱火焚燒著鴻鈞的心，可現在的無言以對，更讓他感到驚慌失措，擡起手，想要抹去風珊珊眼角的淚水，說一句，讓她相信他的話。

可想想，選擇了爲了小師妹而傷害她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再去安慰她？

也許，只有傾盡自己一切，才能彌補吧。

…………

鴻鈞走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洪荒塔，那裡守護者紫禁之巔的衆多舍利。

其中，有珞珈神尊的，也有師傅的。。

而風珊珊此時此刻卻坐在書桌前，對著一張張白紙出身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