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是我最為瘋狂而最難忘的一晚。
第二天,當(dāng)我起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凌紫瑤早已不辭而別,或許昨晚太勞累了,我感覺全身軟綿綿地,疲憊不堪,直至二叔叫我去吃飯,我才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回想起昨晚的事,感覺像是在做夢,上了微信想給凌紫瑤發(fā)一條信息,問她下午還來不來,卻發(fā)現(xiàn),她已不在我的微信里了。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把我給刪了。
難道我注定是一個得不到女孩子歡心的窮屌絲?
我要打電話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是,在我的手機(jī)里,并沒有我與她的通話記錄。難道,她昨晚在趁我睡熟時把通話記錄給刪了?
在飯桌上,二叔又跟我提起建房的事,說我不要輕信吳半仙的,吳半仙的話就是迷信,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我們要相信科學(xué)。而且二叔說他現(xiàn)在一大把年紀(jì)了,(其實不過三十多歲,并且至今單身)現(xiàn)在惟一的心愿就是給我建房娶妻,早日成家。
我心里在惦記著凌紫瑤,對二叔的話也沒怎么聽進(jìn)去,含含糊糊應(yīng)了幾句,說明天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就繼續(xù)開工吧。
吃完飯后,我決定去隔壁村找凌紫瑤,說真的,好想她啊,特別是晚上。
可是,當(dāng)我向村里人打聽凌紫瑤,都稱不認(rèn)識。
難道,這個村子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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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許,會不會她并不叫凌紫瑤呢?
但是,她又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會將她的第一次送給我?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也最想不明白的事。
打聽了一個上午,一無所獲。我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回到村子時,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圍在我那塊地皮邊上,議論紛紛,我好奇走了過去,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說發(fā)生怪事了,叫我去看。我走近一看,二叔正在用鋤頭拼命地挖地,邊挖邊說:“我倒要看看這下面有什么名堂!”
原來,在一夜之間,這塊地皮上突然鉆出了好幾條樹根,每條樹根足有手腕粗,這時像蛇一樣蜿蜒在地表,并且有人說,那些樹根比早上看到的時候又出來了好幾米。也就是說,這些樹根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長!
我二叔這時就在沿著一條樹根往下挖。吳半仙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不能挖,不能挖了啊,地底下的精怪要出來了,得趕緊把土埋上!”二叔邊挖邊說:“你別嚇唬老百姓,若真有精怪,我就把那精怪挖出來給你們瞅瞅!”我說有樹根很正常,這有什
么大驚小怪的?吳半仙氣呼呼地叫道:“你看這四周方圓三十米內(nèi)沒有樹,哪來的樹根?而且,你有看見樹根是從地底往上長的嗎?”
這倒令我吃了一驚,上前朝樹根踢了兩腳,這一腳,感覺不對勁,忙蹲下身去摸,可我的手剛碰到樹根時,立即給縮了回來。樹根非常冰涼,像是冰一樣,更詭異的是,樹根是軟的,摸上去,好像在摸一個人的手腕。
“二叔別挖了!”我急急地沖二叔叫道:“這樹根有古怪!”
二叔聽了我這話,猛地一鋤頭對著樹根挖了下去,將樹根挖了一個大口子。
“啊!”眾人發(fā)出一陣驚呼,有紅色的液體從口子處流了出來,像是人血。二叔也怔住了,望著那紅色液體愣神了三秒,突然扔掉鋤頭抓起樹根用力往上扯,邊扯邊叫:“想嚇老子,我要把你弄出來,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吳半仙瘋了一般跑了過來,用力推二叔,近乎吼道:“你這無腦的,你要把全村人都給害死嗎?”二叔哪里理他,依然使用蠻力將樹根往上拉,吳半仙也拼了命一般去阻止,兩人你推我拉,亂成一團(tuán)。
我們在一旁干瞪眼,不知該幫誰。
“咔嚓。”
突然一聲悶響從地底傳來。二叔與吳半仙雙雙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什么聲音?”吳半仙問。
二叔朝地上踩了踩說:“好像在腳下……”
“砰!”
一聲巨響,二叔與吳半仙所站的地方突然坍陷,兩人驚叫一聲,猛地掉了下去。我們大吃一驚,忙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兒出現(xiàn)一個大約兩米來寬的大黑洞!我忙朝洞下喊二叔,可喊了半天無人回應(yīng)。
“出事了!出事了!”大伙頓時亂了套。我想跳下去找二叔和吳半仙,但想了想,還是覺得就這樣跳下去不太妥當(dāng),誰知下面有多深呢?便撿起一塊石頭放了下去,立即從里面?zhèn)鱽硪魂嚺九韭曧懀袷鞘^從樹葉間落下去的聲音,可眼下漆黑一團(tuán),完全看不清楚下面有什么。
我忙不迭去二叔家找來一個手電筒朝下照,發(fā)現(xiàn)下面影影綽綽竟然有樹枝和樹葉。
幾個大膽的村民也湊過來看了,驚訝道:“這下面有一棵樹!”
“下面這么黑,怎么會有樹呢?”
“是有樹。”年紀(jì)較大的周伯說:“這樹好像是從上往下長的?”
“我的娘呀,真是見鬼了!吳半仙和二橋這掉下去,豈不是落到地球另一邊去了?”
“估計活不了了!”
“看來半仙說得沒錯,這下面真的有精怪!”
我越聽心里越亂,起身就要跳下去,周伯等人趕緊將我抓住了,說不能下去,吳半仙和我二叔連聲音都沒了,估計兇多吉少,我這一下去,豈不是重蹈覆轍。
“那我二叔怎么辦?”我急急地叫道:“難道不管他們了嗎?”
“先想想,先想想。”周伯皺著眉頭說:“人肯定是要下去救的,但不能魯莽,要從長計議。”
于是,村里人圍在一塊,商量著怎么下去救人。有人說洞下面黑咕隆咚地,又深不見底,我二叔和吳半仙這一掉下去,哪還有命在?就算下去找到了,也只有兩具尸體。有人說這事兒很復(fù)雜,沒高科技我們根本沒法下去,得報警,到城里請政府的人來,商量來商量去,沒想出一個子丑寅卯來,我焦急地說:“救人如救火,我們得早一點下去救找我二叔和吳半仙!”
“怎么下去?”周伯問。
另一人又接著問:“派誰下去?”
“我下去!”我毫不猶豫地應(yīng)道。
大伙齊朝我望來,周伯不緊不慢地說:“封封,你想去救你二叔,我們理解,但是,現(xiàn)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下面那么黑,又不知有多深,而且,那是在地底,完全是封閉的,空氣根本不流通,你這一下去,沒法呼吸,等于去送死,就算要下去,也得等里面的濁氣排出來了,并且有新鮮空氣進(jìn)去了才可以。”
“那我二叔和吳半仙怎么辦?”我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沒辦法。”周伯說:“他們是死是活,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突然想到,那下面不是有樹嗎?而且那樹顯然是活的,樹的生存,照樣離不開空氣,所以那下面并不是封閉的,而是通風(fēng)的!我趕緊將我的分析講了出來,周伯板著臉說:“你難道還不明白?那樹不是一般的樹,只怕是一棵妖樹!你有見過倒著長的樹嗎?”
“是妖樹又怎樣?我不能對我二叔見死不救!”我說著點燃一張紙從洞口扔了下去,那張燃燒的紙才落入洞里約莫半米深時,像是有一陣風(fēng)吹過,火苗驟然一偏,熄滅了。
“你看到了吧?”周伯說:“這下面全是濁氣,你要下去,必死無疑!”
我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若這樣,我二叔和吳半仙也絕對是活不成了,而他們的死,跟我有直接關(guān)系,我若不是要在這兒建房子,他們怎么會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