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懷疑三護法,但權衡之下,只能暫時答應他,再慢慢的看他有何陰謀詭計。
我想了想,道:“你先將那群人全部放了。我再為你們解除邪術。”
“好!”三護法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答應。
我隨著三護法還有十幾個厲鬼前往碧波湖,遠遠的看到了數十個鬼魂在八乾陣邊緣徘徊,在尋找破陣的辦法,顯然,這些鬼對八乾陣無可奈何。
東方月一臉警惕的在八乾陣里,時刻鎖定著外面的鬼魂,而陣法里的其他人,都早已嚇的魂飛魄散,瑟瑟發抖,很多人被嚇暈。
鬼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不存在的,一下子出現了這么多恐怖的鬼,早已沖破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東方月看到我和十幾個厲鬼前來,神色巨變,她以為我被這些鬼抓了,揮劍大怒,“快放了我的男人,否則,我讓你們所有鬼身形俱滅!”
我招手笑道:“月兒,我沒事,我……”
“叫我媳婦!”東方月又打斷了我的話。
“……”都什么時候了,還要叫她媳婦?
我向東方月說明了一切,我們雙方已經妥協,將這里的人類放走,條件就是我留下,為這里的鬼療傷。
東方月總算舒了一口氣,道:“放其他人走吧,我留在在這里。”
“月……額,媳婦,你還是跟他們走吧,回頭我再出去找你。”
我一個人的話,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好逃走,東方月雖然厲害,畢竟不會道法。
“你是我的男人,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當然不會走。”東方月的語氣非常堅決,非常認真的看著我。
我心底有些小感動,有這樣的女人做媳婦,夫復何求!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和東方月是露水情緣,總以為東方月只是想讓我為她生個孩子,并不喜歡我,可連連發生了很多事后,我對她的看法有極大的改觀。
隨后,我撤去了八乾陣,而后將這里的人全部打暈,每個鬼抓著一個人,向遠處漂去。
半個多小時后,我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墓穴跟前,白家的所有人鬼都跪下,磕了三個頭。
而后,一個虛幻的門從墳頭緩緩的打開,一絲絲光線從外面射了進來,旁邊的鬼都下意識的向后退去。
這里就是鬼域的出口,要打開出口,還要一種秘術。
我在每個人身上貼上一張攝魂符,催動符陣,將他們的記憶攪亂,讓他們認為,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這樣以來,就不會暴露神鬼之事。
送走這些普通人后,三護法對旁邊的十幾個厲鬼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里多祭拜先祖一會。”
那十幾個厲鬼紛紛離去。
我明白三護法并不是祭拜什么先祖,他支開其他鬼,絕對有話對我說。
三護法注視著那些厲鬼走遠后,轉身看著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快
,拿你的令牌拿出來我看看。”
我一愣,“你不是說令牌是假的么?”
“荒唐!令牌怎么可能是假的!”三護法急聲道:“你拿出令牌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是真的!先祖的令牌和我們這些直系鬼魂有一定的聯系!”
“那你為什么剛才說是假的?”我有些糊涂了,三護法葫蘆里到底裝的什么藥。
三護法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知道你手里的令牌是什么嗎?令牌百年前就消失了,和我父親一起消失的,我父親是當年的白家家主,誰擁有這個令牌,誰就是下任家主!”
“令牌現世,會引起整個白家的動蕩,你竟然當著上千個鬼魂的面拿了出來,你是不是想死啊!”
“你口中所說的那六百人真的活著,這些事要是傳到了鬼王耳里,我們整個白家會面臨滅頂之災!”
我突然想起來了,白如意給我說過,百年前,鬼王下令四大家族滅殺他們族內在外面世界的活人,用他們的精血舉行一次神秘的祭奠,而白家隱瞞了鬼王,秘密帶著六百人逃走了。
白如意當時千叮萬囑,說這件事不能傳到鬼王耳里,剛才形勢危及,我還真給忘了,雖然這里的鬼魂都是白家的人,被這一千多人都知道,要是有人走漏了風聲,那就大事不好了。
我拿出了令牌交給了三護法,我不怕他不還我,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我和東方月聯手,殺他只是分分鐘的事。
“父親啊,父親……當初到底是誰害死了你!到底是誰!”三護法雙手捧著令牌,跪在了墳墓跟前,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父親,你的令牌在,三妹也活著,難道是你把令牌交給了三妹嗎?這些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父親,難道你不相信孩兒嗎?父親,你告訴我,是不是大哥……是不是大哥害了你,你當初要把家主之位傳給三妹,是不是大哥知道后,所以害了你!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怕我對三妹不利?”
“父親,要是你早些告訴我,我不會讓三妹流落在外,百年了不敢回到白家,父親,我和大哥不一樣,我從來都不想和三妹爭,從來都不想……”
“可是您老為什么從來都不信我,為什么不信我!難道就是因為我不是你愛的那個女人生的么?”
我聽著三護法的傾訴,這里面的信息量好大啊。
過了沒多久,三護法起身,控制了一下情緒,來到了我面前。
“于掌門,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三妹現在在哪里?”
我將九槐山所有事都告訴了三護法,我覺得三護法還是信得過的人,因為第一次和白如意見面時,白如意的房間掛著三護法的畫像,顯然兄妹感情極好。
三護法聽完后,臉上掛著歉意,道:“于掌門,今日真是多有得罪了,原來于掌門是我們白家的恩人,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我在這里向你道歉。”
三護法轉變的太快了,讓他這樣一個人給我道歉,
比殺了他還難受,他竟然這么坦然給我道歉。
我說道:“三護法,你應該是一個非常多疑的人,你為何這么相信我?”
三護法道:“既然三妹能把這么貴重的令牌給你,那說明三妹非常信任你,既然是三妹信任的人,我當然信任,而剛才,你被千鬼包圍,依然不傷害我們一個鬼,顯然,你不想和我為敵,所以,我相信于掌門。”
我點了點頭,這些足以讓三護法相信我。
三護法問道:“對了,于掌門,你怎么會來我們白家墳的?那些普通人又怎么回事?”
我將發生的一切事都告訴了三護法,包括對我的公審,后來和六大派高手的戰斗,當他聽完后,內心震驚的久久不能平息。
三護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真沒有想到,二十年的仇恨還要延續在二十年后,這八大宗派真是做的太絕了,這次靈山靈主假裝被人打傷,真是用心良苦啊。”
“什么?靈主假裝被人打傷,這是怎么回事?”剛開始,我認為靈主是被昆侖的人打傷,后來認為是我師父,現在三護法說是假裝?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三護法道:“你想想,靈主是什么身份,他在靈山定居,誰也不可能突破靈山的防御,再者,以靈主的功力,誰能打傷他?”
我急忙問道:“那三護法是如何知道靈主是假裝被人打傷的?”
三護法想了想,道:“當初我在人間養鬼嬰犯下大錯,鬼王要給我定罪,我去找鬼王,鬼王和一些高層正在談論最高會議的事,正好被我在門外聽到。”
“我聽到鬼王親口說,靈主假裝被人打傷,最高會議延遲了。靈主這么做,還是為了你們麻衣派啊,真是用心良苦。”
為了我們麻衣派?我一直認為靈主是我最大的敵人,當年是他下令圍剿麻衣派,現在是什么情況?我該去相信誰?
在我的追問下,三護法繼續道:“當年圍剿麻衣派,靈山也是迫不得已,麻衣派和天山落九天幫助外敵對付八大派,引起公憤,引起陰陽界大亂,要是靈主不下命令懲罰麻衣派和落九天,難以服眾,我知道你師父和靈主的關系不錯,當時靈主下這個決定也是非常艱難,所以,靈主雖然下令圍剿麻衣派,最終還是讓你師父活了下來。”
“在靈主得知這次的最高會議上,六大宗派會咬著當年的仇恨不放,要徹底將你師父定罪,將麻衣派逐出九大宗派,所以,靈主才假裝被人打傷,會議推遲,這是給你們麻衣派一個活路走。”
我終于明白了,靈主原來不是我們的敵人,而且和師父關系非常好,怪不得以前,師父經常往靈山跑,師姐也是在靈山閉關。
顯然,師父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把麻衣派掌門傳給了我,去解決這些事情了。
我突然感覺自己責任重大,當初師父和落九天為了幫我父母,換來的代價太大了,麻衣派因為我父母被滅,那么,我就替父母讓麻衣派發揚光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