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宇見小淑怪模怪樣的,一言不發(fā),抱著小黑站在旁邊看。!.!只見小淑將帽子戴在頭上,又將兩把拖布分裝在兩個桶里,再遞了一頂帽子給曉宇,道:“我們就裝成打掃衛(wèi)生的護工進去,把帽子壓低一點兒,別讓那頭肥豬撞見就可以了。”
“恩,那小黑怎么辦?醫(yī)院里不準(zhǔn)寵物進去。”曉宇把小黑放到肩膀上,將帽子理了理戴在頭上,把帽檐低低的壓下來遮住眼睛。
“小黑放桶里,它很精靈的,知道怎么辦。”聽到這兒,小黑居然主動叫了一聲,好似聽懂了小淑的話,輕輕一跳,就進了桶,把身子和拖把頭靠在一起,從外面看著實像塊放在桶里的抹布。
“這個偽裝絕妙了!”說著,兩人相視而笑,一人提起一只桶,繞道小路從醫(yī)院后門到了病區(qū)。
此時的醫(yī)院,比剛送花姑來的時候,又擁擠了不少。很多沒有床位的病人,只能躺在走廊上,用一張兩尺來寬的墊子當(dāng)床,條件是相當(dāng)?shù)膼毫印?
小淑和曉宇一路繞著人群,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花姑原來住的病房。推門進去一看,不得了,原本三張床位的病房,居然又在地上增加了兩張床墊。花姑還躺在原來的床上,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其他四個病人,有腿骨折的,有手臂被砍掉的,有被燒傷的,還有一個病人和花姑一樣,眼睛一圈被纏上了綁帶,不住的呻吟,看上去好像遭遇了同樣的挖眼命運。
看到兩個護工打扮的人推門進來,立刻有病人家屬上前,指著地上一灘剛吐出來的黃燦燦的東西,道:“把這個打掃一下!”
小淑眉頭一皺,抬高帽檐,看了看說話的人,原來是個中年婦女,短頭發(fā)、薄嘴唇、一雙三角小眼,讓人看了著實討厭。
“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病區(qū)的護工,是過來看朋友的。”曉宇朝三角眼哈著腰解釋道。
“什么?護工還分病區(qū)?”聽曉宇這么一說,三角眼立馬把聲音抬高了八度,帶著尖酸刻薄的語氣說:“你們這是偷懶,找借口吧?信不信我去找你們領(lǐng)導(dǎo)?”三角眼把床頭的桌子一拍,指著兩個人道:“把你們院長找來見我,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你們是負責(zé)哪個病區(qū)的!”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女人,而是潑婦,那種在什么場合下都可以撒潑打鬧的女人,是萬萬惹不得的。她們就像一只斗雞,只要和你對上了眼,就會不停的斗,哪怕你向她跪地求饒,她也會不依不饒的數(shù)落著你的種種不是。小淑和曉宇此刻,就遇上了這么一只斗雞。三角眼一鬧,整個兒病房的人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兩個年輕人身上,七嘴八舌數(shù)落著他們:“護工不就應(yīng)該打掃衛(wèi)生嗎?”“這家醫(yī)院太不像話,員工素質(zhì)這么差。”“把工號記下來,一會兒去投訴他們。”
就在兩個人被三角眼撩起的一幫小市民批斗的時候,阿貍端著面盆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小淑和曉宇,又是驚,又是喜,不由自主說了一句:“你們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