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偉離開派出所之后,玻璃幕墻之后走出來兩個人,一人滿頭白發,臉上皮膚卻似嬰兒一樣紅潤,雙瞳炯炯有神,方頭大臉,年輕時也是個帥哥,他的旁邊站著一個道士,戴著墨鏡,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居然是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一直在幕墻后面聽家偉跟羅宛婷說話,家偉被羅宛婷質問感覺到了緊張,雖然沒有通過神情表露出來,急促的呼吸聲逃不過清風道長的耳朵。
清風道長的古董花瓶被童靈盜走,還扔下一個奧瑞娜也是個麻煩,讓他苦不堪言,見家偉受到了羅宛婷的威脅,他覺得很好笑。
羅宛婷剛才面對家偉還是一付咄咄逼人女警官的模樣,但是見到了白發老人就似換了個人一樣,變成一個小女孩。
她親昵地抱著白發老人的胳膊,像小鳥一樣貼著,帶著嬌滴滴的語氣說,“師父,孫家偉在說謊,我覺得那些人的失蹤跟他有關,他跟師叔一樣喜歡騙人。”
清風道長板著臉,“丫頭,師叔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羅宛婷撅著小嘴,“哼,有其徒必有其師,他騙我,做為師父你也逃不干系。”
白發老人拍了拍羅宛婷的手,讓她不要說話,帶著贊賞的微笑道,“那小子是個人才,清風師弟,你們清風一脈也算后繼有人啊,他能破得了七獸的迷惑大法,救了那個孩子,不僅有法力,更重要的是心地善良,比你那個大弟子好得多啊。”
聽白發老人夸獎,清風道長顯露出了得意臉色,其實家偉根本不是他的徒弟,他故意在師兄和師侄女面前顯擺一下而已,孽徒歐陽劍丟盡了他的老臉,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就謊稱家偉是他新招的徒弟,給自己撐撐臉。
羅宛婷聽白發老人這么說,臉色微微一紅,她也覺得家偉雖然瘦弱了一點,卻有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他淡淡的微笑,溫柔的眼神,一直浮現她的腦海里,不過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對家偉的真實看法,就算是最新的師父。
而且她想故意逗逗清風師叔,銀鈴般的笑道,“嘿嘿,清風師叔,你別太高興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這個新徒弟別時間一長變成歐陽劍那樣的人,那個時候,你就笑不出來了。”
清風道長忌諱別人說他的徒弟,但是羅宛婷老是說個不停,他的老臉可撐不住,卷起袖子,“丫頭,老道今天要替你師父教訓你。”
白發老人見狀一笑,都說人越老越小,清風道長古稀之年,脾氣就像孩子,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宛婷別老拿你師叔開玩笑,給別人聽見了,說我乾坤劍羅烈教徒無方。”
羅宛婷吐了吐舌頭,笑道,“師叔才舍不得打我呢,他還想我做天香九素給他吃呢。”
乾坤劍羅烈與清風道長曾經同承一個師父,也一直以師兄弟相稱,不過后來清風道長拜師清風觀,而乾坤劍羅烈則開創了乾坤劍宗,兩人就分道揚鑣各自開宗立派。】
羅宛婷表面上稱羅烈為師父,其實是羅烈撿來的孩孤兒,從小養大,不僅有師徒的情義,也有父女的親情。
清風道長一聽到天香九素,拉長的臉立即像轉了一百八十度,笑了起來,收回了手,還舔了舔舌頭,顯然被羅宛婷說的天香九素勾動了饞蟲,“是啊,我跟宛婷是鬧著玩的,宛婷,你什么時候做天香九素給師叔吃呢?師叔等了快三年了。”
“好啊,那你勸你那寶貝徒弟幫我們對付七獸,我就做給你吃。”
清風道長露出失望的神色,
“對付七獸哪有那么容易,就一只鼠獸我們抓了十幾年都沒抓到,我這做師父的都不行,那小子憑什么能行。”
提到七獸三個人都不作聲了,羅宛婷也只是說笑而已,她是故意出難題給清風道長,以此刁難他,不想給他做天香九素。
天香九素是九道素食,據說傳自于大內宮廷之中,羅宛婷人長得漂亮還做得一手好菜,家里祖傳宮廷御廚。
曾經在一次羅烈請清風道長喝酒時做過天香九素,清風道長吃得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從來沒有吃過那么好吃的菜,從那以后總是想讓羅宛婷再做一次天香九素給他吃,不過羅宛婷四處奔波,與他很少碰面,這個愿望一等等了三年了。
羅宛婷見清風道長失望,于心不忍,但是她說出去的話無法收回,羅烈責怪地看了她一眼,對她刁難師叔感到不滿。
羅宛婷撅著嘴不出聲了。
羅烈雖然覺得羅宛婷太刁蠻,但是她的這個提議啟發了他,他略微思索,帶著一點疑惑地語氣,對清風道長說,“這個未必不可行,你徒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比我們都先找到了那個孩子,也沒有施展尋人符篆,我做的尋人符篆從制作施法要十五分鐘,而他只用了兩分鐘就發現了孩子的蹤跡,他用的是什么法力?”
清風道長臉色微紅,家偉用的可不是他清風道長所傳的法力,不過他為了撐面子說了家偉是他的徒弟,也不好再說不是,尷尬地笑道,“是特殊的法力,那小子比我強。”
羅烈見清風道長說的勉強,并沒有以為清風道長在說謊,只是覺得他在藏私,忽然一付恍悟的模樣,帶著洞悉一切的笑道,“清風,你對師兄還隱瞞啊,你不會把你那個清風一門不可以研修,魔力強大的魔符卷傳給他了?你放心,我乾坤劍不會干涉你門中私事的。”
清風道長擦著額頭的冷汗, 他正想不出怎么圓這個謊,師兄卻替他找好了一個臺階讓他下。
清風道長嘿嘿笑道,“還是師兄懂我,那個魔符卷我宗弟子不能修煉,但是家偉是俗家弟子我就給了他了。”
聽說家偉修煉魔符卷,羅宛婷反而有點著急,皺著秀眉對清風道長說,“魔符卷?你不你徒弟練了后成大魔頭?”
羅烈笑了,將羅宛婷拉到了身后,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否則會貽笑大方的,他對清風道長說,
“那魔符卷雖然叫魔符,其實也是道家至寶,不過威力強大,狠毒霸道,施展出來有違天和,如果被心智惡劣的人得去,恐怕會修行成魔,萬劫不復,但是品性極佳的人修煉必能除去魔性,替天行道,師弟你用心良苦啊。”
羅烈的話明著是對清風道長說,其實是說給羅宛婷聽的,羅宛婷心領神會,微皺的眉頭才舒展開。
“丫頭去給老道我泡杯茶去。”
“飲水機就在隔壁,師叔你自己去倒。”
羅烈喝斥道。“去給你師叔倒杯茶,這丫頭都二十多歲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羅宛婷笑著跑開了,“我是跟師叔開玩笑的。”
羅烈看著羅宛婷亭亭玉立的身影,臉上浮現出疼愛的微笑,“師弟,我們都老了,以后這天下就是孩子們的了,宛婷這丫頭也長大了。”
“嘿嘿,師兄,這丫頭剛才很關心我那徒弟啊,聽說我讓他練魔符卷差點跟我急,嘿嘿,她是長大了。”
“你瞎子眼瞎心不瞎,這也聽出來了,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