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蛇無頭不行

童靈開著那輛黑色別克，在江北市并不寬闊的街道上快速奔馳，穿梭在車流之中。

她熟練地拉著檔位，輕輕地打著方向盤，踩著油門與剎車，家偉能夠感覺到車身輕微的搖晃與顛簸。

她的駕駛非常熟練將很多車遠遠的拋在后面，看得出她比較著急，心系猴子的安危。

家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

她開車全神貫注的樣子顯示出一種寧靜的美，嬌艷的臉龐，綻放出似水晶般艷麗光華，潔白如雪的香肩，讓他從小腹升起一股沖動欲火。

他趕緊壓抑著那道欲火，他警覺地發現，隨著成為人類時間的增長，他已經完全有了人類的七情六欲，除了對美食的追求，愈來愈強烈的就是對異性的渴望。

他如饑似渴的眼神，被童靈發現了，她的嘴角浮現不易覺察的微笑，“看什么呢，本小姐就這么好看嗎？”

他有點心虛地笑著，“那當然，你長得的確很漂亮，不過我在想，你這么漂亮的女孩，為什么要做偷雞摸狗的小偷？嘿嘿，我不會說話，說的難聽了點。”

童靈對家偉夸她漂亮有點得意，但是又說她做偷雞摸狗，她氣得哼了出來，“你這個我不知道說你什么好，我覺得你人其實還不錯，就是一張臭嘴，誰偷雞摸狗，我們是在劫富濟貧，偷雞摸狗那是粗俗的行為，我們現在都是高科技，土包子。”

被說成土包子，家偉不服氣地反駁，“火車站候車室那個老大爺，你們想偷他的錢，這叫劫富濟貧，別向自己臉上貼金了。”

童靈略微驚訝，“切，你觀察力很敏銳啊，這都看到了，不過只看到了表面，那老頭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江北七省騙子王，別看他穿得那么寒酸，像是樸實的農民，其實他的資產已超千萬，拐賣人口，金融詐騙，他都干過，我們偷他不劫富濟貧是什么？”

家偉半信半疑，“那猴子在江南市偷的古董呢？”

童靈瞄了家偉一眼，帶著恫嚇笑道，“我們秘密全讓你知道了，你知道得太多了，看來只有殺你滅口了。猴子雖然偷了石頭，觸犯了規矩，不過那家人是某局的領導，家里房子十幾套，名衣名表一大堆，還有全國幾十個省市的銀行存折，你說，他要是拿工資，哪來那么錢？我們偷他是不是劫富濟貧。”

聽她這么說，家偉心里微微震顫，對童靈的認識又增進了三分。

“看不出你們還真是俠盜，在當今這個社會真是罕見啊，剛才被打倒的那個青年，他們是什么人，像軍人又不是軍人，也不像是警察。”

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還有點憂心忡忡，知道那幾個人不是一般角色。

“你是學生跟這些人接觸得少，我們天天道上混，見過很多。可以稱他們為雇傭兵，也可以稱為殺手，他們都是一些狠角色，做事不留活口，行蹤詭秘，你看到他脖子底下的紋身了沒有？很像現在剛出現的一個殺手組織。”

家偉心里暗笑，這些人算什么，要論到兇狠，誰有我亡靈巫師狠，我們一個超級禁咒雖然不能與原子彈相提并論，效果卻差不多。

“他們那么兇狠，就我們兩人能不能對付他們？”

她輕蔑地看一眼家偉，“本小姐才不怕他們，你好好帶路就是，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我打個電話，調來幾十個人不成問題。”

家偉將身子窩在車座里，用手當枕頭墊在頭下，

微笑地說，“打群架？那可熱鬧了。”

童靈掏出了手機打通了阿牛的電話，阿標已經在醫院檢查了，并沒有什么大問題，很快就可以結束檢查，他們已經開始打電話集結道上的兄弟，等待童靈的指示。

她沒有掛電話，保持著通話，側過頭詢問家偉，眼神里還有一點懷疑，“那兩個人到底在哪兒？你不要忽悠我，你真的用催眠術就能知道他們的地址了？”

家偉回想著從剛才那個青年記憶中得到了一幅畫面，語氣堅定，打消了她的疑慮，“在江邊上的一個廢棄的造船廠里，有個牌子，好像叫華江船廠。”

童靈立即將家偉的說的地址告訴了阿牛，她的面色從嫵媚溫柔變得嚴厲，“居然敢綁我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家偉好奇地問道，“你的手下很聽你的話，你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怎么會成他們的頭？”

童靈看了下家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真相，見他眼神似藍天一樣明亮，沒有嘲笑與鄙視的意味，便開誠布公地說， “你問得可真多，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就透露一點吧，你就當聽故事。”

“我做他們的老大，那是因為我老爸曾經是他們是的老大，我六歲時老媽跟人跑了，老爸就帶著我在這幫人里混，一年前，老爸在一次做活時被發現，中槍死了，蛇無頭不行，這些人誰都不服誰，就一起推我做頭，就這樣，我就成他們的大姐頭了。”

提到了童靈死去的老爸，氣氛變得深沉起來，家偉想緩和下氣氛，開玩笑道，“原來你出自賊王世家，難怪這么年經就可以做老大，做老大是不是感覺很爽？”

她的笑容帶著苦澀，“爽？那才怪了，我沒有正常人的生活，沒有機會逛街，沒有人陪我去吃麥當勞，更沒有人陪我講知心話，我跟著他們一起在KTV喝啤酒，打群架，偷竊，你覺得這是一個二十歲女孩子干得事嗎？”

家偉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無奈，“那你沒有想著金盆洗手？”

“我也想過，不過我跟他們混了這些年，都有了感情，老爸不在了，我再置身事外，這些人也許會淪落得更加墮落，有我看著他們一點，他們還守規矩點，你也看到了猴子還不服我呢，但是我要冷下臉，他也不敢不聽，要是別人敢說他，他肯定不讓的。”

“猴子好像年紀也不大。”

“看他不大，其實都快三十歲了，男人過了二十歲，年紀就很難分了，跟他的名字一樣他屬猴的，我小時候還喊他大哥呢，他是我老爸收養的孤兒，開保險柜，開鎖的本事那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