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之后,顧清宛回到書房整理賬目,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放下手里的賬本,站起身走到大衣柜處,拉開衣柜門,從里面掏出一個(gè)小盒子,復(fù)又回到書桌前。
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讓著一張地契,顧清宛伸手拿出地契看了看,這就是燒烤店鋪的地契,她還沒來得及交給李氏。
那本來是一家點(diǎn)心鋪?zhàn)樱赡苁怯X得生意不好做,就關(guān)了門,而鋪?zhàn)拥臇|家是個(gè)老婦人,丈夫和兒子早死,兒媳婦忍受不住寂寞跟別人跑了,故而獨(dú)自帶著一個(gè)年僅五歲的孫子過活,因沒有門路,就只能吃租金,地段還算不錯(cuò),是濟(jì)民堂前面的那條街,平常人來人往的挺熱鬧,也還算是繁華,因?yàn)槭青嵳乒耦I(lǐng)來的,所以一個(gè)月只需要十六兩銀子的租金,這相對(duì)來說,已經(jīng)是很便宜了。
而且那老婦人看著顧元河是個(gè)老實(shí)的,顧清宛也很是秀氣靈透,能與這樣的人做鄰居,她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愿意的。
于是兩人在鄭掌柜的見證下就辦了租賃合同,租期是三年,每次交半年的租金,若是以后顧清宛家想要續(xù)租,他們兩家可以再商量,卻并不能提前趕人,這不和行規(guī)。
為了安全起見,顧清宛想把租賃合同拿到縣衙留底,鄭掌柜知道了她的想法后,就主動(dòng)要求替她走一趟,顧清宛想著反正他與章縣令有些交情,這事也好辦,當(dāng)即也沒推辭。這不,地契是上次去濟(jì)民堂才拿到手的,回來后直接放到了衣柜里,這幾天也忘了拿給李氏了。
那間鋪?zhàn)蛹依锏娜艘捕伎催^了,都很滿意,構(gòu)造是和別家一樣的上下兩層,后面帶著一個(gè)小院子,幾間供人平時(shí)休息的耳房,看著倒也寬敞。
鋪?zhàn)永锏淖酪危撚械囊稽c(diǎn)都不缺,雖然看上去有些老舊,但是顧清宛看著也還滿意,目前沒有換掉的打算,廚房里的一應(yīng)廚具也都采買齊全了,就差新鮮的食材和等著開張的日子了。
“娘,還忙活呢,仔細(xì)傷了眼睛。”
顧清宛拿著地契來到李氏與顧元河的房間,見李氏還在飛針走線,不由得出口說道。
“丫頭來了,快上炕,”李氏聽到小女兒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繡活,呵呵的笑道,“不礙事的,屋里點(diǎn)了兩盞煤油燈呢。”
顧清宛脫掉鞋子,上了炕后,就把手里的地契往李氏眼前一遞,“娘,給您。”
“啥東西啊?”李氏疑惑的伸手接過,打開來看,雖然她不認(rèn)識(shí)字,但地契她還是識(shí)得的,又把地契遞回到顧清宛的面前,說道,“丫頭,這地契娘不要,你自己收著。”
“娘?”顧清宛撲閃著靈動(dòng)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李氏。
“唉!”瞧著乖巧懂事的小女兒,李氏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柔聲說道,“丫頭啊,娘知道多虧有你,咱們家才又如今這般好的生活,按理說,咱們家的房產(chǎn)地契都是你掙的,爹娘不應(yīng)該要,可娘有私心,想著給你哥哥弟弟們留些東西,便收了家里的地契,可這店鋪的地契,娘是萬萬不能要的,你自己留著當(dāng)嫁妝,以后在婆家也能抬起頭做人,不用像娘這般…”
顧清宛聽后忍不住滿頭黑線,她這個(gè)娘親啊,怪不得總被人欺負(fù),性子簡直太那啥了,別人家的娘親都是盡可能的往家里斂財(cái),她倒好,自己女兒給的還往外推。
二話不說,直接將手里的地契往李氏懷里一放,然后虎著臉,沉聲說道,“娘,您往后再說這話,女兒就離家出走,以后再不回來了。”
李氏聽后,嚇得頓時(shí)臉色都慘白了起來,身子也忍不住哆嗦了幾下,急忙伸手將顧清宛僅僅攬?jiān)趹牙铮乱凰墒郑櫱逋鹁筒灰娏恕?
“呸呸呸,不許說胡話。”
顧清宛也沒料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將李氏嚇成這樣,她回抱住李氏,吶吶的說道:“娘要是想讓女兒以后不說胡話,那娘也不要說那樣的話了。”
“好好好,”李氏激動(dòng)的一連說了三個(gè)好字,“只要你往后別有那樣的心思,娘就再不說那樣的話。”
“嗯。”顧清宛爬在懷里,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你們娘倆這是干啥來?”
顧元河掀開簾子走進(jìn)來,瞧著李氏和顧清宛娘倆抱成一團(tuán),呵呵一笑的問道。
“沒干啥,女兒只是給娘一個(gè)愛的擁抱,”聽到聲音,顧清宛從李氏懷里出來,笑瞇瞇的朝顧元河說道,“爹,地的事,有空您就抓緊時(shí)間問問,女兒回屋睡覺去了。”說完,不等兩人反應(yīng),就翻身下了炕,穿上鞋,出了屋子。
“女兒這是咋了?”看著小女兒跑出去的背影,顧元河納悶的問道。
“沒事,天晚了,趕緊睡吧。”李氏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輕聲說道。
……
先前因?yàn)樽约旱挠扌伺畠旱男模赃@次顧元河對(duì)女兒交代的事情特別的上心,這不,第二天剛用過早飯,就開始催促著妻子李氏準(zhǔn)備上門的禮物。
李氏在廚房旁邊的屋子里,看到各種大小的箱子,包裹,有肉,雞蛋,各種米面,十幾樣點(diǎn)心,心里不由得犯了難,不曉得該拿些啥合適,嘀咕著問站在她旁邊的馮娘子道:“馮姐,你說咱們要拿多少東西合適?請(qǐng)人辦事,可不能讓人覺得小家子氣啊。”
馮娘子想了想,“夫人,要不,送幾斤五花肉,二十個(gè)雞蛋,兩封點(diǎn)心?”
“我看行,就這么辦。”
拿定主意之后,兩人就邊說著話邊把說好的東西給一一裝進(jìn)旁邊的竹籃里。
因著那一大片的山頭不是顧家村的,顧清宛怕不容易買下來,所以就想著讓顧元河和李竹森一塊去,畢竟是同村的,也好說話不是?故而李氏和馮娘子收拾好了禮物,又重新裝了一份禮物讓顧元河帶到娘家。
馮東明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一一拿上馬車,然后站在馬車旁邊等著正與李氏說話的顧元河。
“去了好好說,那片山頭并不太好,如果太貴了,就回來和四丫頭商量一下,別自己做決定。”
“行,你就放心吧,我心里又?jǐn)?shù),再說不是還有竹森跟著來嘛。”然后就往馬車走去。
“路上小心點(diǎn)。”李氏不忘叮囑馮東明道。
“是,夫人。”
隨著一聲鞭響,馬車便嘚嘚的往李家村駛?cè)ァ?
……
“快喝口熱水,暖暖身子,”林氏分別給馮東明和顧元河遞了碗熱茶,那邊李山川見狀出聲問道:“今兒來,可是有事?”
顧元河伸手接過茶碗,仰起頭,一口氣將碗里的茶喝盡,隨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把碗放回到桌子上,這才說道:“四丫頭想買你們屋后的那片山頭,這不,我想讓竹森陪我一塊去里正家說道說道。”
李竹森聽后怔了怔,這事,清宛丫頭之前就跟他說過,他之前還以為那丫頭說著玩的,便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瞧著情形,想來那丫頭早就拿定了主意。
“姐夫,依清宛丫頭的意思,是打算怎么買那塊地?”
云棲國的房屋田地買賣,有兩種,一種是有房契和地契,但不署名的契約,這種契約在誰手里東西就歸誰,還有一種就是到官府衙門備案,可以記上名字,不怕丟失被別人冒領(lǐng)。只是后一種就必須交契稅,還得給辦事的人送紅包,是筆不小的開支,故而鄉(xiāng)下的人買賣土地房產(chǎn),基本上會(huì)選擇第一種。
“四丫頭的意思是契約到手之后,去衙門備案。”顧元河說道。
聞言,李竹森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這樣也好,省得哪天契約丟了,也是麻煩…”
李山川和林氏不懂這些,到?jīng)]什么想法。李竹森和顧元河又細(xì)細(xì)的商量了一番,方才提著禮品往里正家走去。
今天起的早,顧元河兩人到達(dá)李家時(shí),才早上六點(diǎn)多,所以李竹森和顧元河兩人提著禮品到了李家村的里正家時(shí),里正李建文一家人還在炕上吃著早飯,等看到李竹森兩人進(jìn)去,有點(diǎn)意外。
“老三?”李建文驚訝的看著李竹森,然后又看著顧元河說道,“這個(gè)是美娥家的吧”
“四伯,這是我姐夫顧元河。”
“好,好,”李建文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招呼在外間吃飯的媳婦王氏道,“他娘,給老三他們搬倆凳子。”
“噯,來了!”王氏那特有的大嗓門透過門簾傳進(jìn)來,大清早的,讓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李竹森忙擺手,道:“四伯娘不用忙了,我和姐夫就是來找四伯說點(diǎn)事。”
說著,把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撓撓頭咧嘴一笑:“四伯,這是我姐讓給帶的東西。”
李建文捋著胡須看著那分量不輕的豬肉,以及小半竹籃的雞蛋,銳利的眼睛瞇了瞇,先前聽說老大家的閨女如今過上好日子了,他心頭還有些疑惑,眼下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想來傳言是真的,雖然家里并不缺這些東西,卻也滿意于李竹森和顧元河的懂事,“來就來,都是一家人,還帶啥東西。”
“咦,三叔啊,哲哥在家里嗎?”一個(gè)十多歲的俊秀小伙掀開簾子端著一個(gè)托盤進(jìn)來,托盤里擱著兩碗茶水,他小心的將碗一一遞到兩人面前,“三叔,你們喝水。”
“噯,俊理都長這么高了,你哲哥不在家,去拜訪先生了,如果想找他玩,下午去,這個(gè)時(shí)間他一般都在家念書。”李竹森端過瓷碗,看著里面紅彤彤的糖水,喝了好幾口,雖然天氣開始漸漸回暖,但冬天的早上還是很冷的。
“元河兄弟啊,老哥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家那個(gè)兩進(jìn)的大宅子,可是咱們十里八村獨(dú)一份啊。”
炕上與里正李建文對(duì)著坐的一個(gè)中年漢子笑呵呵的說道,眼神并沒有任何的嫉妒。
“老哥說笑了,唉,說起來也是我這個(gè)當(dāng)?shù)臎]用,那房子還是家里的幾個(gè)孩子一點(diǎn)點(diǎn)賺的銀子蓋起來的,之前的那幾間茅屋都住了那么些年,冬天稍微下一場大點(diǎn)的雨雪,就往屋里面滲水,今年越發(fā)不行了,隨時(shí)有可能把房子壓垮,我和孩子他娘沒關(guān)系,可是幾個(gè)孩子還小,所以為了孩子,只得蓋新的,冬天也暖和不是。”
老實(shí)人卻也有老實(shí)人的好處,就好比顧元河,他說話從來不夸大,知道他的人,對(duì)于他說的話,還是很相信的。
聞言,李建文的眼皮抖了抖,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看著顧元河道:“那么大的屋子,全部都是那幾個(gè)孩子掙得?”他雖未親眼見過,但也聽說了,兩進(jìn)兩出的大宅子,豈是一般人想蓋就能蓋得起來的。
“可不是,這么些年,美娥和幾個(gè)孩子跟著我受了不少的苦,唉,不怕你們笑話,有時(shí)候連我自己都痛恨自己無用,連幾個(gè)孩子都不如。”
想到自己的無能和以前做過的愚蠢的事情,顧元河心里愧疚的很,卻也更堅(jiān)定了自己要拼命保護(hù)妻子兒女的決心。
幾人見他臉色不好,也就不再談?wù)撨@個(gè)話題,“那竹森和元河兄弟今天來是為了?”挨著中年男子坐在炕邊上的漢子問道,他是里正家的二兒子。
李竹森聽到這話之后,微微正了正身子,然后看著里正,說道:“四伯,我和姐夫就是來問問,咱們村口屋后的那片山頭,是不是屬于咱們村的地啊?”
李建文慢悠悠的咽下口中的飯菜,端起面前的瓷碗,喝了一口湯,這才沖著李竹森點(diǎn)點(diǎn)頭,“是咱們村的,你們倆是為了那山頭來的?”
“嗯,如果沒有人買的話,我家想買下來。”他笑道。
“老三啊,那片山頭看著很大,卻都是壞田,根本種不出莊稼來的,你們家買了要干啥?不是平白往里面砸錢么。”李建文是真的為他們家著想,年前為了說親的事,他娘四處借錢,這眼下好日子沒過幾天,媳婦還沒娶進(jìn)門,就要開始折騰了?再說了,那片山頭可是足足有二百三十畝啊,要全部買下可是需要一筆不小的銀子,他們哪里來的那么的錢啊。
“唉,四伯,老實(shí)跟您說吧,俺家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哪有閑錢去買那山頭,其實(shí)是我大姐他們家想買,怕不是咱們村的,您再不同意賣,所以就托我來問問,四伯,您看這事?”李竹森一口氣說完之后,吊著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盯著李建文問道。
“哦?是元河想買?”李建文聽后,雖說有點(diǎn)意外,卻也沒有太大的驚訝,“那片山頭由誰家來買倒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話還是那個(gè)話,那片山頭都是壞田,種不出莊稼,你們可想好了?”
“李家四伯,您說的我都明白,即便那都是壞田,也能種出莊稼不是,大不了我多辛苦一些,多翻新,多施肥,總能變成好田的,李家四伯,那片山頭如果沒有人買,您看是不是能賣給我們家?”
這可是自上次那回不愉快的事情之后,自家閨女交代他辦的第一件事,就算里正說破了天,他也得將那片山頭買下來,自己這個(gè)當(dāng)?shù)牟荒芸傋屌畠呵撇黄鸩皇恰?
里正嘴上雖那般勸著,但心里其實(shí)也在為那片荒山著急昵,雖然說山上也有許多的果樹,可那果樹結(jié)的果子卻苦澀難吃,所以就算是每年山上的果樹,果子掛滿了枝頭,村里人也沒有一個(gè)人去摘來吃,就連村里四五歲的小娃娃都知道那片山頭上的果子難吃的要緊,除了那幾片竹林,還有一些野生的草藥之外,真真是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草藥掙錢他們都知道,可奈何沒有人認(rèn)識(shí)啊,有草藥也是白搭。
前幾年倒是有一些大戶人家相中了那里的山水,想要買下來,想著在山上建個(gè)莊子,種種花草,夏天炎熱時(shí)可以來避避暑氣,可后來卻無奈發(fā)現(xiàn),如牡丹,芍藥那些名貴的花草幾乎是落地即死,而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哪里是那些有錢人的心頭愛,所以一直都是來來去去,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眼下顧元河能來,而且瞧著態(tài)度,非常堅(jiān)定的想買,他想著賣卻也不想坑了他,一時(shí)間卻也是心思百轉(zhuǎn)的。
“元河啊,要不你再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那片山頭的地是真的不好,老頭子我不想你們買過之后再后悔,到那時(shí),契約簽訂,銀子可就退不了了。”思來想去,李建文還是不放心的勸了一句。
“李家四伯,來之前已經(jīng)和家里人商量過了,咱們是決心要買那片山頭的。”顧元河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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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李竹森聽完里正的話,眼睛瞟向顧元河,示意他這個(gè)價(jià)格行不行?
顧元河低頭沉思了下,這價(jià)錢跟小女兒估算的差不多,他臨出門前,小女兒說了,如果價(jià)錢差不了多少,就讓他看著買下來就行,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顧元河沖著李竹森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四伯說的是,那咱們家這樣說好了?”李竹森笑著對(duì)里正說道。
“行,說好了,你們看什么著急,我就讓人寫了地契文書,讓村里博學(xué)家的給辦了。”李建文嘴里的博學(xué),是李家村的牙儈李博學(xué),是個(gè)識(shí)文斷字的。
顧元河事情辦成了,心內(nèi)不由大喜,忙站起身臉帶喜色的沖李建文說道:“那就多謝李家四伯了,我這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就來給您答復(fù)。”
“那行,俊理,送送你三叔和元河叔。”
“噯,三叔,元河叔,我送你們。”李家長孫李俊理算是李家村年輕一輩的代表,不僅頭腦靈活,長得也很不錯(cuò),在同齡里說話也比較有影響力。
顧元河看著李俊理,心里一陣歡喜,聽說書讀的不錯(cuò),人也很上進(jìn),自己的大女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jì),而兩人的年紀(jì)也正合適,如果自己的女兒……
“別送了,也不是外人,俊理還是回去吃飯吧,外面的天怪冷的。”
李竹森揮揮手,笑著說道。事情能進(jìn)展的如此順利,也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不管怎樣,事情辦成了就好,他心里也很歡喜,想著自己總算能為清宛丫頭做些事了。
一陣寒暄之后,李竹森和顧元河兩人方才出了里正的家門,在門口,李竹森對(duì)身邊的李俊理道:“行了,別送了,趕緊回去吃飯吧,涼了再吃,容易鬧肚子,這外面天也冷,你穿的也少。”
李俊理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呵呵的對(duì)李竹森兩人說道:“行,三叔,你們路上小心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