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動找于明有很多事,第一件事,姬動根據(jù)蜘絲馬跡推斷,張諾楠在任時候,于明臨近縣之行頗為可疑,不過問了也得不到答案。第二件事,太子。
姬動拿出一份復印件放在于明面前,于明打開看了一眼合上:“姬隊啊,你指望我會去研究這一串花花綠綠的數(shù)字和圖形?”
姬動似乎深有同感:“好吧,一年前,有人妄圖綁架黑桃A的中介人王慧,你還記得嗎?”
“記得。”太子想綁架王慧,得到黑桃A的身份,但是完全是個烏龍,葉戰(zhàn)是個被動冒牌的黑桃A。當時王慧被雷云特警軟禁保護,太子攻擊,雷云特警棋高一著,結果太子中槍,但是最終還是被太子開車逃脫。
姬動道:“從證據(jù)來說,張凱就是太子,從邏輯來說,襲擊王慧的是太子。”
“原來是DNA。”于明問:“難道DNA不一樣?”
“DNA不一樣就沒有問題,問題在于兩者一樣。”姬動道:“你我都知道張凱絕對不是太子,太子還活著。而張凱不可能去綁架王慧,也沒有能力在負傷情況下還逃脫了警方的追捕。既然這樣,兩者DNA怎么會一樣呢?”
于明想了好一會問:“法庭意見呢?”
“原來還有法官和檢察官支持我的看法,建議暗中再調查。但是這份報告對比出來后,上面已經(jīng)證實宣布結案,你可能不知道,專案都有辦案經(jīng)費,結案代表經(jīng)費凍結,人手凍結。”姬動道:“局長還接受了媒體的采訪,電視臺做了太子一個特輯,講述了逍遙法外二十多年太子的惡跡,和最后伏法的過程。”
“你應該問李復。”于明道:“他對刑偵最專業(yè)。”
“李復已經(jīng)發(fā)表了意見,尋找王慧案中彈頭,如果子彈是穿人體而出,必然導致人體包括皮膚,血管,神經(jīng)線等等,總會保留一些人體組織。如果彈頭只有血跡,沒有人體東西,那說明太子當時未被擊中,而是灑了張凱的鮮血偽造了現(xiàn)場。”
于明疑惑:“那找我干嘛?”
姬動道:“沒有子彈頭,我無法驗證。我今天是逼于無奈,想聽聽你這個專家的意見。”
意見?意見你妹。姬動當然能猜測到自己知道太子情報比他要多一些,于明思考好一會:“姬隊,我們私下說,現(xiàn)在不是我不幫你,現(xiàn)在是我?guī)筒簧厦ΑN宜赖奶诱婷婺烤褪菑垊P的那張臉。”
姬動嘆口氣,好一會問:“林霞衣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有什么看法?”
大哥,你問的都是不能說的事。于明笑:“姬隊,我剛回來哪知道這么多,看你這么苦悶,我說點埃及的事給你解悶?”
姬動苦笑:“冒險島梁振被殺,林霞衣案件都沒有著落。我不想有結論的太子案件反而是結案了。又聽聞有消息,冰雪懲罰者要來中國懲惡揚善。”
“來中國?沒那么容易吧?語言不通,去哪都引人注目。”于明記得自己收到消息,冰雪懲罰者是要去歐洲。
“我老大也是這么說,他擔心中國人和冰雪懲罰者溝通想組建這樣團體,所以我正在查這個可能子虛烏有的團體。原來在內務部看張隊,按真威風。這一接手才知道,刑警隊的工作壓力很大。”姬動道:“A市還好,C市出了個瘋子。先殺人,將現(xiàn)場偽裝成自殺,警察判定自殺后,瘋子又把殺人過程錄像帶郵寄給了媒體,結果判定自殺的刑警隊隊長,還有兩年就要退休的老隊長,晚節(jié)不保,只能含恨引咎辭職,提前退休。”
于明知道姬動說的獵人殺人案,順口問:“現(xiàn)在呢,抓到那自以為是的兇手了嗎?”
“沒有,死者生活軌跡已經(jīng)逐一排查,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熟人有作案的可能,但如果不是熟人,這案件就不能成立。”姬動道:“不說這些,我更關心你埃及干了什么壞事,國際刑警牛B哄哄的要我們配合調查你,過沒幾天又說是誤會,有什么故事?說來解解悶。”
“我這次出去算是見世面,什么叫比壞人更壞的人,還有更更壞的人。”于明一半隱瞞的述說埃及的事,主要是木乃伊追擊線路。兩人閑聊,姬動多次引話題到脫北者組織,于明巧妙化解。于明感覺到,姬動和自己見面主要事情就是脫北者組織,上次雖然打滅脫北者組織的武力部分,但是深藏在A市的主要骨干一個都沒有挖出來。看來姬動有雄心再滅一次。姬動前面問太子,于明發(fā)現(xiàn)他更感興趣的卻不是太子。
最后聊的比較干了,姬動也不想拖延時間,單刀直入問:“樸昌范是誰?”
“據(jù)說是脫北者組織的首腦。”繞個屁,說的口水都干了,你不會直接問嗎?于明哪知道這是姬動審訊技巧,先扯邊角細節(jié),然后問主要問題,用細節(jié)來印證實話還是假話。
姬動問:“現(xiàn)在身份是?”
“不知道。”
“你開玩笑?”姬動不為所動。樸昌范的身份是于明和太子交易的條件。
于明認真道:“姬隊,這水太深,我不想再介入,現(xiàn)在是明哲保身。姬隊,我說你為什么突然對脫北者有興趣?”
“這起因都是因為你。”
于明大為好奇:“我?”
姬動解釋:“你和杜青青聯(lián)手破了鬼屋,導致A市毒品真空,你也知道毒品這東西是剛性需求,所以有了大鱷填補這個市場。而大鱷又被剿滅了,似乎沒有什么團伙會在短時間入駐。因為入駐第一個要求是對A市熟悉,第二個要求,在A市有一定硬實力,第三個要求,有亡命徒。”
于明皺眉:“你的意思是?”
“大鱷滅亡后,A市毒品價格高居不下,并且是有市無價。一些經(jīng)濟條件好的癮君子就飛到外地,而一些沒經(jīng)濟條件的,紛紛主動進戒毒所。沒辦法,有錢都買不到貨。江湖傳聞,A市有一支民間武裝掃毒隊,殺人如麻。A市,全球人口最多城市之一,兩千多萬,如此龐大的市場。半個月前,緝毒組的兄弟突然發(fā)現(xiàn)小藥丸大量出現(xiàn)了,并且價格降了400,過了兩天,冰毒也出現(xiàn)了,目前A市毒品價格是其他城市的三倍,但是已經(jīng)有貨源進來。”
于明點頭:“根據(jù)你所說的三個要求,似乎脫北者組織很可能插手了毒品行業(yè)?”
“不僅如此,我們猜測在A市內還有制毒廠。當大鱷倒閉時,BC兩市附近城市的毒品補充到BC兩市,這導致附近城市毒品價格上漲。而A市補充這么大基數(shù)的毒品,卻沒有造成周邊毒品市場的動蕩,說明A市內具備毒品生產(chǎn)力。根據(jù)我們線索,這家工廠很可能在臨近縣。聯(lián)系起來一看,我認為脫北者組織有很大嫌疑。”
于明沉思會道:“我表示懷疑,脫北者組織有自己的資金來源,不應該會涉及販毒。”
“資金來源?”姬動微笑。
于明不滿:“你少套話,你我都相信,一個這么龐大組織沒有資金來源是不可能維持這么久,還生機勃勃的發(fā)展。以前他們不販毒,現(xiàn)在未必會接觸販毒領域。”
姬動搖頭:“于明,這就是你無知。”
“愿聞其詳。”于明很謙虛。
“一般來說,販毒集團的利潤是七十倍,制毒販毒一條龍利潤是一百三十倍。當壟斷A市,造成市價200,那他們利潤就是兩百六十倍。就緝毒組給的數(shù)據(jù)來看,就A市市場,保守估計每月他們的盈利過億。”
“靠。”于明被震驚一下,賣個屁藝術品,賣毒品比搶畢加索的畫還來錢。
“別急,如果是脫北者組織,他們有亡命徒打手,還有隱藏的通訊網(wǎng)絡,他們不需要依靠外人運毒,成本還將降低。”姬動道:“所以我想,如果你有脫北者的一些我們不知道情況,請如實告訴我們。”
于明權衡一下道:“實話說,我只知道大概,在A市的脫北者首腦級或者指揮級人物,現(xiàn)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在臨近縣,上次被打,他們元氣大傷,但是并沒有覆滅。如果有制毒工廠,你不妨留意下臨近縣一些被關閉的煤窯。”
“那樸昌范?”
“姬隊,你我都知道太子還活著,所以我不能說,但是我認為,太子已經(jīng)收山退休。”于明重復自己對太子的立場。
“臨近縣煤窯嗎?”姬動點頭:“不為難你,其實你就算什么都不說,我也沒你辦法。”
“我們算朋友嘛,你既然問了,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你。而且你做的還是正事。”于明道:“只不過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外人。李默一……”
“喝酒。”姬動打斷:“不聊公事,說點私事。我小姨子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yè)在一家外企當白領,膚白貌美,溫柔體貼,目前單身。”
于明毫不客氣給姬動個朝下大拇指,果然,姬動他們早盯死了李默一,看來這撲滅脫北者組織的活動從來沒有停止,這家伙和自己東扯西扯,還說到販毒上。姬動此人和張諾楠不同,張諾楠心直口快,而姬動就比較陰了,看不懂他有什么籌碼,他在醞釀什么。就算酒桌上姬動拿出手銬把于明逮捕,于明也不會驚訝。
但是于明認為姬動所說,脫北者組織染指A市毒品行業(yè),是有一定客觀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