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大家哄著杜青青開心，李復笑問：“誰想出來的？”

“海娜。”于明道：“海娜男朋友查理王在飯桌上大吹特吹網站的作用，杜小姐被忽悠心動了。”

李復敲擊鍵盤：“我修正，最少把網站掛上關鍵字搜索的前三頁，還有這網頁放一些照片，還有一些我們曾經接受的國際委托。”

于明問：“直接改？”

“恩。”李復點頭：“我是回美國，不是失憶，這點小事還辦的到。”

“你……為什么拒絕當警長？”于明還是問了：“中國有句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這小鎮警長相當鄉鎮的派出所所長，相當實在的職務。

“因為我不喜歡。”李復回答道：“倪秋最近好像有事，打電話給我說，每月少還一些錢，是不是調查社生意不好？”

“生意還是那生意，倪秋在標會。”于明解釋了標會，后道：“標會這東西我不好說真假。”

“回報不錯，相應自然有風險。”李復手指離開鍵盤，想了一會道：“你可能不知道，杜雷心思慎密，這次不僅是要我當替罪羊，而且還安排了手段讓我坐牢。”

“恩？”于明問的是那你為什么沒坐牢，一般杜雷安排好的情況下，李復應該很難逃脫。

“因為有人干涉司法，有個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已經擺平，問我如果想留在fbi，甚至升職，他可以想辦法。”李復道：“我詢問他身份，他不回答，只是告訴我他愿意幫我，可以讓我取代我的上司，甚至讓國會授權我重啟杜雷行賄調查案。”

于明問：“然后呢？”

“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不受別人無緣無故的恩惠。他說。那好吧，祝我好運。”李復道：“我詢問了法官，法官說是檢控官撤訴，我詢問檢控官，檢控官告訴我，這是法警的事。法警我無法詢問，按照我理解。應該是法警和誰達成協議，以不控告我為條件。你說，這人會不會是許雯？”

“許雯已經公開幫助了，她找了兩位共和黨參議員，她不會這么神秘。”而且也沒有那么大能量，于明道：“可能是因為我。你別管。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十有八九是菲亞搗鬼，算盤打的不錯，如果收服李復，李復回中國調查杜雷，同時監視自己。哥先不理你，哥如果能弄倒杜雷，再找你算賬。人有幾斤幾兩。必須拿出來溜溜。不妄自菲薄，也絕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于明道：“我幫你拿杜雷。”

李復道：“可是杜雷案已經結束，我得不到美國的支持。”

“李復啊，你不實在哦，如果不是早先我答應幫忙，你未必會回來吧？”

李復笑：“我在客套，從哪入手？”

“花櫻桃。”于明道：“杜雷是商人，為什么會雇傭花櫻桃陷害你？他怎么認識花櫻桃？看過很多影視作品。一個成功的老大背后，一定有個隱藏幕后的幕僚。這人幫老大干臟活，我們一直以為是嚴禮強，但是我細想后覺得錯了。虎毒不食子，杜雷將嚴禮強帶在身邊，并非是利用嚴禮強的忠誠，而是要培養嚴禮強。要培養嚴禮強就不會讓嚴禮強不干凈。記得那一次，我們發現嚴禮強在酒店，杜雷和國際黑商在酒店見面嗎？”

“記得。”

“杜雷寧可自己和國際黑商見面，也不讓嚴禮強和國際黑商見面。這不是不信任嚴禮強，而是保護嚴禮強。”于明道：“而國際黑商被你們抓捕后，承認見過杜雷一次，并且只是朋友間交談，不承認和杜氏海外部有聯系。那代表有人代表杜雷和黑商見面。我們找出這人。”

李復點頭：“杜雷手下人很多，海外部在杜氏國際辦公的人員就有大幾十人，看你樣子，好像有計劃？”

“嘿嘿。”于明奸笑一聲，解釋道：“杜氏國際成為南北商業聯盟合伙人，但是杜氏中國要開除20%的人手，杜氏中國老大不干，最多5%，雙方進行談判，最終還是確定解雇20%員工。我雇傭了一些水軍，在杜氏國際論壇中散播謠言，說是杜雷慫恿的。杜氏中國和杜氏海外部不和不是新聞。杜氏中國老總沒有否認，他樂得杜雷當替罪羊。三天后，被解雇員工中有兩千人將集體前往杜氏國際的總部理論，杜先生、杜雷等公司大佬會接待他們。杜雷本人有個壞習慣，喜歡念演講稿，我們只要找黑客篡改演講稿關鍵字，就會讓杜雷出丑。”

李復不明白：“讓杜雷出丑，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這是第一招，在杜雷遇事后，第二招出：杜雷雇傭國際商業間諜盜竊遠河集團發動機技術。”

“這罪名……真的假的？”李復抓頭皮，什么和什么？

“半真半假。”于明道：“這兩件事都大損杜氏國際的形象，杜雷應該下野，他需要幫助才能重回杜氏國際中心。”

“等等，半真半假？如果是真的，我們可以利用一下，讓警方、證監會介入調查，一旦這樣，杜雷可能需要幕僚幫助，并且還會長時間接觸，甚至可能浮出水面。”

“恩……”于明苦笑：“有人告訴我有人要盜竊技術，但是有人和有人都不讓我信任。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就想管他有棗沒棗，先打一竿子。最重要是投入少，價錢便宜，雇傭水軍發一條評論才五毛，一萬條才五千，并且不暴露身份，不用繳稅。”

李復大笑：“對，這是你的風格。”以小博大，不管后果怎樣，先計算自己成本，成本低就隨便搞，成不成或者后果怎么樣是另外一回事，事情的走向也是另外一回事。

于明道：“介意客串黑客，篡改下演講稿嗎？”

“當然不介意。”李復嘆口氣道：“奇怪，入侵他人計算機可是犯法的，為什么我卻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萬惡的美帝，總是容易讓好人墮落。”于明道：“歡迎回來。”

……

渾水能不能摸到魚不好說，但是清水摸不到魚基本可以肯定，所以把水攪渾吧。

杜氏中國大面積裁員是全國關注的事件，畢竟杜氏中國在全國十幾個大中城市建有工廠，反倒是a市沒有。如歐美發達國家一樣，他們做技術，中國、印度等去做苦力。市長召開會議，過問下安全事情和拿出實在解決措施，畢竟兩千人組團到杜氏國際，容易搞出騷亂。另外媒體已經開始組團寫稿，準備刷杜氏國際。

杜氏國際為了迎接這兩千人，將大廈外清空，布置主席臺，再租借了兩千把椅子，于明看新聞見杜氏國際從容應對，就知道這兩千人沒戲，杜氏國際不僅要堅持裁員，而且還要把裁員引惹出來的風波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宣傳，畢竟難得這么多中外媒體。娛樂圈緋聞代表走紅，丑聞代表上位。商業圈不太一樣，主要看把握能力，不是隨便找個小三就能紅的，說不準還會把自己努力多年建立起來的信譽毀之一旦。

本次有三個人發言，一位是代表董事會的杜雷，他屬于煽情者。一位是著名a大教授，他屬于技術者，一位是杜氏中國的老總，他是苦情者。

教授首先開場白，講的是工業革命導致的機器吃人，生產力、科技的進步必然要淘汰多于的工作崗位。他說的是事實，但實話很傷人，引發現場一些騷亂。然后是杜氏國際老總出馬，他片面的說明盈虧，并且對政府進行抱怨，abc三地政府一邊收取稅額，一邊又要求環保。扶持實業的力度不夠，這是標準的轉移仇恨大法。

最后杜雷上場，杜雷是做白臉，他代表董事會承諾，五年之內杜氏中國將增加一萬個就業崗位，十年之內增加三萬個就業崗位。他偷換概念，確實計劃是有，但是五年之后你還錄用這些人嗎？然后是維護杜氏國際的形象，說杜氏國際在某方面經營困難，才會出此下策，杜氏國際從來不是社會責任的推卸者，每年都會哪出相當比例的盈利進行慈善建設。

原本就算員工不信，也沒折，但是杜雷卻多念了一句話，十年之內增加三萬個就業崗位，沒你們的份，所以別操心了。剛念完，杜雷立刻知道不好，正準備糾正，李復下黑手，切斷電腦控制調節高低音的麥克風，幾秒之后，在場員工情緒失控，非常憤怒，紛紛涌向主席臺。現場失控，警方立刻介入，還好，這些人都是好人，老實人，只要不是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是不會反抗的，現場形勢得到控制。這時候員工們就想起了政府，他們集體去政府大樓請愿，市長接見他們說，a市以法律為本，市政府很同情他們，但無法違法合同法。不過表示a市已經聯系周邊企業，不少企業需要專業技術人員，缺口還是相當大的，相關信息將發布在政府網上，歡迎大家來a市就業。

市政府請吃午飯，下午，大部分人散去后，一百多個人拉了橫幅跪在市政府面前，這導致了a市市民從原先同情變成了反感。當地媒體口風一轉，從指責杜氏國際沒有社會責任，變成了呼吁市民不要同情這些人。市政府也很反感跪拜行為，立刻翻臉，要求警方使用武力驅散這些跪族。

杜先生擦把額頭上的冷汗，接過柳子螢的咖啡：“你差點害死我，如果不是這一跪，a市媒體肯定要轟我一個月，峰回路轉，我真想給他們每人發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