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干成一件事,拼命努力,卻不一定成功,這就是大多數人生的真實寫照。
此時霹靂手吳雷,就有這種感覺。
之前想殺葉秋,不論從能力、還是布局來說,他都應該能成功,可惜卻被葉秋一張破嘴攪的心神不寧,一直拖延到機會盡失。
現在,想要逃走,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葉秋的戰斗風格十分硬朗,這種硬朗,指的是交手方式,葉秋也擅長正面對敵,正面對敵,很多時候的結果,就像石頭碰石頭,更硬的一方能將軟的一方完全碰碎,但葉秋則不然,他的硬朗,更像彈簧,你眼看已經把他壓扁了,他還能往下縮,好不容易你放棄了,打算放過他了,他卻開始跟著你往回反彈,稍不留神就能彈的你菊花殘,滿地傷……
而雪豹手中的銀刺,最擅長的就是破防,即便以傳奇高手之威,霹靂手也不敢讓她直接刺中,加上雪豹的戰斗風格還以游走擅長,仿佛伺機待發的毒蝎,隨時都有可能刺出致命的一擊,兩人夾擊之下,居然逼的霹靂手縮手縮腳,一時無法脫身!
宋譽在車上看的心急如焚,一咬牙,直接從越野車的后車廂里抓出兩個手提箱,對好密碼鎖,手提箱“啪”的一聲彈開,露出里面幾把黑漆漆嶄新的手槍。
然后他把槍分給身邊幾名專門負責護衛他的保鏢,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下去,打死他們!快!”
在華夏,警方辦案有兩個不成文的規定:一、命案必破;二、槍案必破。
只要涉及到這兩樣,警方必定會動用大量人力物力,但命案這玩意畢竟余地比較大,比如說冤假錯案、*之類的……還好操作些。但涉及到槍案,就根本沒什么余地了,因為破槍案最起碼得做到兩點,一、找到槍;二、抓住開槍的人。
所以說即便是地下世界,不到萬不得已,很少有動槍的,一旦動槍,也必須得是布局完善,能夠事后完全消除后患的!否則一旦被警方盯上,牽扯太大,容易拔起蘿卜帶出泥。
尤其像宋譽這種,在異地動槍的,沒人包庇,絕對是后患無窮的大事!
但此時宋譽明顯是已經氣急敗壞了,心里只想著盡快干掉對手,然后趕緊離開這里……至于善后,搞定了眼前再說吧!
幾名保鏢也都是亡命之徒,老大都不怕,他們更沒什么可怕的,操起槍殺氣騰騰的就想下車。
剛推開車門,就看幾輛“面包”似的中型車急沖而至,根本都沒停,直接一頭撞了上來,幾名保鏢頓時七暈八素,旁邊另外幾輛岳東的車也都全部遭殃!
好在越野車車身重,小閻王的座駕更是加了鋼板防彈的,被撞上了也沒大事,小閻王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日月集團的援兵到了,不過此時手里有槍,還怕誰???誰來滅誰!
幾名保鏢晃了晃發暈的腦袋,提著槍一拉槍機就往下走,迎面正好看到幾個穿制服戴防暴盔的人下車,日月集團的人都是這打扮,肯定沒錯了!
打頭的保鏢顧不得找還在激斗的吳雷,抬手就是一槍,直接將人撂倒,緊接著就聽對面一片大亂,驚叫中夾雜著怒吼:“他們有槍!有劫匪!”
保鏢心說戲演的挺像啊,還劫匪?誰不知道誰是誰啊,真你么保安當久了,職業病了吧?下意識就想繼續開槍。
然后就看對面下車的人突然從肩上順下一根“棍子”,“吭”的一聲悶響,“棍子”前端噴出近米長的火焰,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好像騰云駕霧般,向后飛出去數米才落地,余光瞟到的最后情景,就是對方傾斜的車身噴涂的幾個大字:“武裝押運”!
一股坑爹的感覺頓時涌入腦海,隨即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對方有槍,這是日月集團壓根沒想到的,身為上江最大、也是獨一份的安保公司,日月集團理所當然的要承攬銀行押運的業務,只不過這業務專業性太強,培訓、辦手續、檢測……等等一系列都得按規矩來,所以直到昨天才正式接盤,本來葉秋是想用這招陰一下敵人的,沒想到最先開槍的居然是對方!
這下也不用擯著了,幾輛押運車周圍頓時開始連續響起“吭、咔擦!吭、咔擦……”的防暴槍開火和拉動唧筒上膛的聲音。
防暴槍這東西名字看起來挺和諧的,但其實就是霰彈槍,殺傷效果可以參考施州長的經典造型,人被近距離噴中,那就是直接變篩子的命!
此時車上的宋譽早已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置信!
想過葉秋陰,沒想過居然這么陰!一輛武裝押運車至少兩把防暴槍,既然葉秋本來就是想用這個陰人的,肯定只多不少,也就是說至少十多把防暴槍對著他們開火呢,而且還是自己這邊先動的槍,這事兒說破了大天去,死都白死!
此時的場面已經比得上歐美大片了,雖說日月集團的押運員們沒有全對著人開槍,但開頭幾槍可都是奔人去的,一陣連轟撂倒了好幾個,剩下的岳東高手都已經傻了,反應快的撒腿就跑,反應慢的,直接就被人逼著趴地上了。
宋譽已經完全絕望了,一敗涂地,絕對是一敗涂地!這個葉秋,簡直就是地下世界的敗類,居然手段如此卑鄙!
當即咬牙,一拍司機:“快,撞過去,接吳老上車,我們走!”
司機早就等著這句話呢,一腳油門下去,防彈越野一聲轟鳴,原地打了個轉猛地朝葉秋、吳雷和雪豹三人交手的方向沖去!
宋譽降下車窗,大叫:“吳叔,上車!”緊接著蜷縮在車內一把推開車門!
吳雷怒喝一聲連出兩掌將葉秋、雪豹逼開,隨即腳一點地,利箭般射向車門。
第一輛押運車下來的一名押運員大叫一聲:“葉總,接槍!”遠遠拋過一把防暴槍!
葉秋飛身起來一把抓住,槍是早已上好膛的,凌空對著吳雷撲出的方向就是一槍,緊接著拉動唧筒,又是一槍,第三下拉動上膛時,葉秋已然落地,吳雷也完全躥進了車內,腳尖一勾,車門直接關閉!
葉秋依舊不依不饒的開了一槍,可惜防暴槍穿透力太差,直接將車門噴出一塊直徑將近一米的麻子坑,但卻根本沒打透。
緊接著越野車一聲轟鳴,加速離開。
車上,宋譽驚魂未定,緩了幾十秒,才咬牙切齒的怒罵:“草你么!葉秋!草你么!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少主,不要再斗了……立刻……回岳東,從此以后不要再想著進軍江南,葉秋……我們敗了!”吳雷的語氣有些虛弱,說這一句話,中間居然停了三次。
但暴怒中的宋譽并沒有察覺,而是激動的道:“不,我一定要干掉他!葉秋算什么?不就是陰險一點,狡詐一點,還能打一點兒嗎?這次只是猝不及防,論智計,我宋譽絕不會輸他!論身手,有吳叔你在,他更是拍馬都趕不上!我們回岳東重整旗鼓……吳叔,你怎么了?”
直到此時,宋譽才赫然發現,吳雷臉色蒼白,鼻翼和嘴角甚至有血跡滲出,大驚之下一扶他,卻驟然摸到他后背一片模糊,縮手一看,居然抓出一把混著衣服纖維的碎肉!
宋譽頓時大驚失色:“吳叔,你……快去醫院!最近的醫院!”
小閻王能夠父業子承,有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吳雷的鼎力支持,在現在這種一省霸主大多只是超級高手的年代,一個傳奇高手的支持,作用毋庸置疑!
但此次宋譽可以說是一敗涂地,要是吳雷還死在這里,別說反攻,回到岳東,連霸主地位保不保得住都得兩說!
所以也不由得他不害怕!
吳雷猛地一把抓住宋譽的手臂,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不能去醫院!上江是葉秋的地盤,去醫院是自投羅網,況且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少主,最后聽老朽一句,回岳東,守住……”話沒說完,喉頭一陣咕嚕,眼珠子一凸,緊接著一口混雜著無數內臟碎片的污血噴出,頭歪向一邊,徹底失去了聲息!
宋譽呆若木雞:“吳叔,吳叔……”看著吳雷雙手軟綿綿的垂下,頓時如喪考妣,少頃又目呲欲裂:“葉秋,我與你不共戴天!”
葉秋反手將防暴槍扔回給押運員,岳東的人跑了一大半,當場被打死五個,其中四個臨死還攥著手槍,另一個則是混不吝、不怕死,拿著砍刀想沖上去奪槍的,有那幾把槍在,這些人,死的是一點兒后顧之憂都沒有!
岳東的傷號還被俘虜了十多個,但葉秋并沒有想留他們,示意把人放了,反正小閻王已經一敗涂地,蝦兵蟹將放了也無傷大雅,人多口雜,留下送給警方,反而容易把事搞大。
然后現場的日月集團的人,開始有條不紊的布置現場,準備留給警方取證。
這種事兒就輪不到葉秋管了,有臨時趕來的木大導演在,妥妥的!
葉秋則是指揮一幫人幫著自己把翻掉的車掀回來,雖說被撞的挺慘,但主體沒壞,回去搞一下鈑金,噴噴漆,又是一輛新車!勤儉節約是我軍的優良傳統么!
正瞎想呢,突然鼻子一癢,使勁打了倆大噴嚏,嘟囔道:“臥槽,誰罵哥呢?”
“咯咯,罵你的人……恐怕少不了吧?”一聲嬌笑伴著一具玲瓏的身軀貼了過來。
葉秋身后的黃蓮、青蓮同時俏目一瞪:“*人,離遠點!”
“騷不騷,葉秋知道,你們知道么?倆黃毛丫頭!”雪豹語氣調侃,氣的青蓮姿勢一擺就想動手。
葉秋趕忙擺手:“別鬧別鬧……黃蓮青蓮,你們倆趕緊去安排你們那群姐妹回去休息,睡個美容覺,熬夜對女人來說,等于變相毀容??!”
黃蓮一臉驚恐,摸了下臉,好像已經多出了一道皺紋似的,拉著青蓮就想走,青蓮倒是嘟囔了一聲:“天都快亮了你才說,借口找的不要這么明顯好不好?”
打發走黃蓮、青蓮后,他的車也翻過個兒來了,然后他拍拍手拉開車門,扭頭問雪豹:“你還有事兒?”
雪豹一臉幽怨,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呦,剛幫完你,就拔屌無情是吧?”
葉秋頓時頭疼:“你別用詞不當……行,有事兒上車說吧,說完馬上走,我還一大攤子事兒呢!”說罷拉開車后門,他可不敢讓雪豹坐他身后,萬一給自己來一錐子怎么辦?
雪豹緊跟著他進去,往他身上一貼,彈性十足的胸部直接壓在他胳膊上:“人家這么大老遠來找你,還背著佛爺幫你這么多,你就這么狠心?”
語氣哀怨,身子更是擦著葉秋一陣扭動,刻意壓低的領口更是兩團白皙躍然欲出,從葉秋的角度看,甚至隱隱能看到兩點嫣紅了……這女人沒戴罩居然還這么大!葉秋頓時有種熱血上頭的感覺,下意識的一撇頭,目光躲開雪豹。
就在他目光離開雪豹,試圖和雪豹拉開距離的一剎那,雪豹目光一寒,一道銀芒閃電般從腕下射出,直奔葉秋頸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