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流水,亭臺水榭,現代化的建筑摻雜了古代的設計,竟有一種新鮮,別樣的美感。
路過一個水池,寧藍往下一看,里面游了幾十條金光閃閃的金龍魚,這種魚類極為罕見,魚鱗是金色的,哪怕沒有陽光,它身上的鱗片也是光彩奪目。
快要閃瞎了寧藍的眼。
不愧是開國元帥,日子不是一般的奢侈。
哎,做人能做到展老爺子這個份上,絕對的人生贏家。
進了客廳,拐了幾道彎,到了一個書房門口,中年女人敲了敲門,“老元帥,人來了。”
“進來?!?
女人把門推開,示意寧藍進去。
寧藍深吸了一口氣,抬步慢吞吞的走進門內。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房,乍然一看還以為穿越到了古代。
用花梨木打造的書桌上擺滿了字帖,各類毛筆,一方硯臺里的墨汁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極清淡的檀香,令人著迷。
展老爺子站在書桌前,正在揮毫潑墨,他頭也不抬,把手頭上這個‘忍’字寫完,才收筆看向站在一邊的寧藍。
“會寫毛筆字嗎?如果會,過來寫個字。”
寧藍眸光閃了閃,叫她過來就是寫字?
這個老頭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心里有疑惑,寧藍卻沒有說出來,慢步走到書桌前,取了一張新的紙張,想了想,選了一只小號的毛筆。
筆尖落入硯臺的墨汁內,蘸飽了墨汁的筆頭變的飽滿,她微微沉吟,提筆落字。
她的毛筆字寫的尚可,這得得益于某個老神棍的教導。
展老爺子看著她落筆的姿態。
她寫字時沉靜內斂,如一株空谷幽蘭,自有一股清高,堅強之態,她落筆時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沒有半點的猶豫,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的暢快圓潤。
“好了?!?
寧藍把毛筆擱在筆架上,拍了拍手,有些不滿意。
太久沒寫了,退步了好多。
展老爺子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她寫的字上。
知足常樂。
都說看字如看人,一個人的心性,品德都能通過她的字表現出來。
寧藍用的是簪花小楷,字體秀麗柔婉,可每個字的最后一筆,她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頗有幾分傲骨。
展老爺子看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不錯?!?
寧藍笑了笑,沒說話,在沒弄清展老爺子的意思之前,保持沉默最好。
“我現在相信你是真有本事拿下中醫大賽的冠軍了。”他幽幽的道,“中醫最忌心浮氣躁,你的心很定很穩又不乏堅韌?!?
寧藍心下有些無語,“那些視頻還不如這四個字來的讓您信服?”
視頻可是鐵證不如,幾個字能證明什么?
展老爺子似乎笑了一下,“我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寧藍再度無語,只覺得展老爺子就像是古代的帝王,疑心病晚期,還是放棄治療吧。
“我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什么?!闭估蠣斪有煨扉_口,正打算說出心里的想法,突然門被敲響了,一道急迫的聲音傳入。
“老元帥,羅司令頭又疼了,他的藥沒帶來,是不是先派人把他送回去?”
展老爺子一驚,再不復剛才的風輕云淡,看了一眼面有異色的寧藍,“過去看看?”
寧藍沒有拒絕,跟了過去。
到了一間客房,展老爺子破天荒的有些急躁的推開門,寧藍探頭一見,只見床上躺了一個身材枯瘦的老頭兒。
老頭兒雙手抱頭,不斷的用手捶打著腦袋,因為劇烈的疼痛,一張臉扭曲的不成人樣,顯出幾分猙獰。
他死死的咬著牙,就怕一張嘴,會丟人現眼的大喊大叫。
“老羅,你怎么樣了?”展老爺子急得不行。
老頭兒痛的冷汗涔涔,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若不是他當了一輩子的兵,流血不流淚,只怕這會兒早就滿地打滾的哀嚎了。
展老爺子看向寧藍,躊躇了半響,還沒開口,卻見她已經抽出銀針上前了。
“先松手,別動?!?
寧藍冷靜的扒開他的手,一針落在
他的后腦勺上,同時又拿出自己隨手攜帶的布包,攤開布包,一排銀針映入眼簾。
她讓老頭子靠在床頭,飛快的施針,隨著她銀針不斷落下,老頭兒臉上的表情逐漸舒緩下來,緊咬的牙關也松了。
不大一會兒,老頭兒的腦袋就變成了仙人球,上面扎滿了銀光閃閃的銀針。
“好舒服?!?
老頭兒喃喃的念了一句,頭一歪,險些睡過去。
寧藍輕笑,“別著急,再等幾分鐘,等我取了銀針?!?
老頭兒昏昏欲睡的點點頭,多少年了,他都沒有睡到一個好覺,腦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塊泥巴,不時的陣痛,最痛的時候讓他都產生了自殺的沖動。
寧藍一根根的拔掉銀針。
“睡吧?!?
老頭兒立即躺下來,很快就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展老爺子木愣愣的看著寧藍,終于能體會到觀眾所說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是什么含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即便他看了視頻但總歸不是親眼所見,心里還是有點疑慮的。
這會兒他是一百個一萬個相信了。
“展老爺子,我們出去談?!?
寧藍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展老爺子,很滿意他的表現,微微一笑的開口。
展老爺子帶她到了樓下的客廳,吩咐管家上茶。
“你這一手是誰傳授給你的?”他語氣復雜的開口,“老羅的病我請樓生看過,他吃的藥就是樓生開的?!?
“雖能緩解疼痛,但終究治標不治本,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藥效越來越差,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寧藍啜了一口清香裊裊的綠茶,并不多解釋,“其實羅司令的頭疼之癥并不難解決,這樣吧,我每隔三天給他扎一次針,再配藥給他服用,大約一個多月就會痊愈了。”
“就這么簡單?”展老爺子將信將疑,“他這頭疼可是持續幾十年了?!?
寧藍莞爾,“為何有對癥下藥這一說?找到了病癥,治療就簡單多了,如果沒有找到,醫治的手段再多,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