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為什么突然哭了?”有著一頭銀白色發絲的男人望著面前的監視器,目光閃著微微的疑惑,“好像認錯了人?那個叫阿澈的和我長得很像嗎?”
“也許。”郁望凝視著淚流滿面的寧藍,心里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可是在我查的資料里,寧藍認識的人中,沒有叫阿澈的。”
“這個女人太神秘了。”男人雙眸瞇成危險的弧度,“她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讓我有一種想了解她,一點點把她的秘密挖出來的沖動。”
郁望沉默,他也有這種沖動。
“九爺,以后你可不能再這么貿然了,你的臉暴露了,寧藍的身份又比較敏感,若是她對展拓說了些什么,對你我不利。”
“我還不是太擔心珠兒了?雖然看過寧藍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可我還是不放心。”男人玫瑰色的唇帶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珠兒當年若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這幾年都只能躺在床上生活了。”
“會好起來的。”郁望掩住了眸內的晦澀,突然精神一震,“寧藍重新進去為明珠診治了。”
男人目光也落在屏幕上,果然見寧藍繼續為傅明珠摸骨,暗沉的眸色微暖,“郁望,你為什么不讓我直接抓了這個女人為珠兒治療?”
“你放心,雖然你沒有站在我這邊,但看在這幾年你為珠兒付出的份上,我也會保住你的。”男人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寒光,“至于展拓,他沒有礙著我的路,我自然不會動他,若他哪一日成為了我的障礙……”
他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郁望沉默不語,專注的望著屏幕上的寧藍,見她面色凝重,表情不由的沉了下來。
寧藍摸完了骨,覺得傅明珠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她的脊椎骨有一塊骨頭嚴重錯位,原本動手術也是可以矯正的,但難就難在那塊骨頭壓迫了一塊脊椎神經,稍微出點差錯,這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還有,她的后腦勺應該受過撞擊,腦內有淤血,頭皮下有開過刀的痕跡,而且有好幾道,看樣子挺嚴重,不然也不會手術幾次了。
其實用銀針化淤血是她的強項,只是需要一步步的來,至于她骨頭的問題就更刻不容緩了,哪
怕寧藍費盡心思的為她治療,估計也要一個多月。
傅明珠又不是她什么人,她犯得著為她這么折騰自己嗎?
帝國的中藥材少的可憐,若她真的出手,還要漫山遍野的采藥。
寧藍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突然郁望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你怎么進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等我嗎?”
寧藍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在門口的他,“哦,我好奇,忍不住就進來了。”
郁望環顧了一圈,目光在落在昏睡不醒的傅明珠臉上時眼內飛快的閃過一絲心疼之色,“這不是帝國明珠傅家的小女兒嗎?”
“對啊。”寧藍慢悠悠的道,“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估計這是傅家給傅明珠的住所吧。”
郁望嘆了一口氣,“自從傅明珠出了車禍后,傅家就不怎么管她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自生自滅,平日里除了一個送飯的傭人,再沒有人能踏足這里,也是我們和她有緣,才能見到她。”
寧藍真的很想冷笑幾聲,想讓自己幫忙治療直說就好了,至于繞這一大圈子嗎?
先是請君入甕接著又是苦肉計,沒見過求人治病還得醫生主動提出來的。
“可惜了。”她托腮,“這么美的一朵嬌花,就這么枯萎了。”
郁望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走到她面前,低頭注視著她,“如果夫人不是那么聲名在外的話,帝國美人榜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寧藍皺了皺眉,強忍住心里的不適,挑了挑眉,“唔,是嗎?我不在意這些。”
“是啊,如果你在意的話,去年也不會和我有那么一晚上了不是嗎?”
郁望挑起她的下巴,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流轉,似深不見底的大海,魅惑又藏著無邊的吸引力。
寧藍最討厭這個輕佻的姿勢,啪的一下就打開他的手,臉上卻笑的同樣多情,“哎呀,看郁先生正人君子的樣子,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沒想到那一夜真是你啊。”
“當然沒有。”郁望勾唇一笑,“只是你畢竟是元帥夫人,我也擔心元帥在知道了我的事兒后會遷怒于我,所以才不敢
親近夫人。”
寧藍嬌俏的笑笑,“那么現在,郁先生你是打算和我重溫舊夢嗎?”
他早不坦白,晚不坦白,卻在這會兒說出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我是希望你能看在我們有過一夜夫妻的情分上,救明珠一命。”郁望的呼吸幾乎打在她的臉頰,兩人靠到極近,曖昧極了。
“傅明珠是你的心上人嗎?”
寧藍嬌笑著推開她,一邊站起來一邊往外走,“既然這樣,我才不要救呢,誰會樂意救情敵呢?”
郁望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傅明珠,對攝像頭的位置使了個眼色,然后追了出去。
寧藍施施然的出了這幢建筑物,突然手腕被拉住了,她回頭嫣然一笑,望著夜色中五官模糊的郁望,笑而不語。
“我知道你一個秘密。”郁望靠近她,一張雌雄莫辨的臉滿是邪氣,“一個你隱藏了幾年的秘密。”
寧藍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原主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被他知道了。
“什么?”
“你答應給明珠治療,我就保證不說出去,如何?”若是可以,郁望自然是希望動用武力手段逼迫寧藍就范的,可是不能,除了他對九爺說的那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只有他才能明白的緣故。
若是一個醫生不是真心的為病人治療,但凡她不耐煩了,弄一點手腳,只怕病人不止不會康復,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寧藍拍開他湊過來的臉,心里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邪魅的像個霸道總裁,后一秒就嚴肅的跟個老頭子似得。
“好呀。”
郁望一怔,沒想到她同意的這么爽快,沒問為什么,也沒問他和傅明珠是什么關系,更沒有和他討價還價,就這么簡單輕松的答應了。
好奇怪的女人。
“不過,我得配合帝國的醫術,以及一些珍貴的草藥才能開始治療。”
寧藍從自己扎著的馬尾辮上拔下一根銀針放在手里把玩,“你不會以為只靠一根針,我就能治好那么嚴重的半癱瘓吧?”
若是郁望強行逼迫她,她就一針把他扎的生活不能自理,連性生活也不能自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