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拓早就離開了,在場的賓客有不少比傅家地位高的人,貶低起人來不遺余力,連聲音都沒有壓低一點,盡數(shù)傳到傅明珠耳中。
傅明珠身形不穩(wěn),在倒下的時候被傅燁接住了。
“她們的話你不用在意,展拓取消今日的訂婚又沒說和你一刀兩斷,你慌什么。”
他厲聲開口,“他既然說了會和寧藍離婚,表示他并沒有和你分開的打算!這場訂婚也只是推遲一些時間罷了!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傅明珠被他這話點醒,收起了眼淚,重重的點頭,“哥哥說的沒錯!”
暫且不說寧藍和展拓的感情有多深,他們總共才在一起多久?要知道她和展拓可是有三年的情分!
該是她的,誰都搶不走。
傅明珠眼底劃過一絲對寧藍的怨恨,妝容精致的臉上微微的扭曲。
寧藍回來了又怎樣?三年了,物是人非的道理她懂!
不過是晚一段時間,她三年都等過來了,不怕再多等一點日子!
拓是她的,若寧藍敢來糾纏,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寧藍拉著溫莉坐在了郁望的車里,溫莉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無辜的郁望。
“你還說你不是把阿藍藏起來了?騙子!”
郁望搖了搖寧藍塞給他的美人扇,一派風流公子的模樣,文縐縐的搖頭晃腦,“非也非也,我并不是藏,而是她自愿跟了我。”
“寧藍,這是怎么回事?這三年你都是和郁望在一起?你們私奔了?”溫莉語不驚人死不休。
寧藍平復了下沉痛的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答,“是啊,不過并不是私奔。”
“你給我說清楚!”溫莉橫眉怒對,“否則我饒不了你!”
寧藍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見溫莉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天吶,你怎么這么瘦?難怪之前我沒有認出你。”
就連氣質(zhì)也因為形態(tài)稍微變了些,有種林妹妹的柔弱纖細,那小腰細的仿佛風一吹就要折了。
寧藍拍開了她想要用手去丈量自己腰圍的動作,斂去眸內(nèi)的黯然,微微一笑。
“別動手動腳,我是一個筆直的人。”
郁望嘴角
抽了抽,筆直的人是個什么鬼?
人還分直和彎嗎?
“阿莉,你聽我說。”寧藍知道她在想什么,斟酌了下言辭,緩緩道。
“當年我被刑少擎挾持了,不慎掉入海中,是郁望救了我,這三年我一直在養(yǎng)傷,前幾天身體剛剛復原,便立馬啟程回帝都,昨天才到。”
她將這三年的困苦日子一筆帶過,只簡單的說了下結(jié)果,過程完全省略了。
溫莉一聽頓時恍然,激動之下的她也沒有聽出她解釋中的破綻,半點也沒懷疑她一個傷為什么需要養(yǎng)三年。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們?”溫莉干巴巴的道,“你知道我快為你哭成淚人兒了嗎?”
寧藍看到了她眼底閃爍的水光,低低一嘆,“那個島沒有信號,光腦不能用,沒辦法聯(lián)系。”
溫莉長長的嘆息,摸了一把她沒多少肉的小臉,“阿藍,這三年想必你受了很多苦吧?”
寧藍眼神恍惚了下,想起在病床上痛苦翻滾宛若做困獸之斗的自己,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還好。”
郁望轉(zhuǎn)過了頭,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么。
即便寧藍對過去的三年三緘其口,但溫莉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怕讓她為難,于是不再問了。
“阿藍,你真的要和展拓離婚嗎?”她轉(zhuǎn)移了話題,雖然知道提起展拓會讓寧藍難過,但逃避不了的總要面對。
寧藍心口傳來一陣被撕扯般的疼痛,她垂下了眼睫毛,不想被溫莉看見那份兒濃郁的痛楚之色,語氣控制的還算平靜。
“阿莉,其實你我都懂,時間這個東西,太過殘忍,沒什么情是時間沖不淡的。”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情意一點點的被磨掉,理所當然。”
“阿莉,我不怪他,他沒有對不起我,所以你也不要耿耿于懷了。”
她生怕溫莉覺得是展拓辜負了她,從而對展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倒不是心疼展拓挨罵,而是擔心展拓會惱怒上了她。
溫莉不吭聲了,如果寧藍和展拓是因為時間被磨滅了愛情,那真的怪不得誰。
誰能保
證一個人會永遠愛著另外一個人?尤其在以為對方死去后還一直癡心不改?
那樣的人這世間估計都找不出幾個。
“說到底,還是他太涼薄了!”溫莉咬牙,“為什么你過了三年,依舊還喜歡他?”
這回輪到寧藍不吭聲了,即便她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阿藍,你聽我一句勸,既然展拓不稀罕你了,你也別再把心放在他身上了!”
溫莉怒氣沖沖的道,“天下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寧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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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三年,阿莉還是這么的……豪放不羈啊。
“我覺得這個三條腿的男人就不錯。”她突然抓住了郁望的手。
郁望:“……”
寧藍扶了扶額,哭笑不得的道,“阿莉,你別亂點鴛鴦譜行不。”
溫莉也是快氣昏了頭才胡說八道的,收回手瞥見郁望眼中一閃而過的澀意,頓時了然于胸。
“阿藍,你今后準備怎么打算?”
寧藍犯難了,“原本我是想回這三年待的地方的,但現(xiàn)在貌似不行了。”
她既然現(xiàn)身了,再偷偷的忽然消失難免不合適。
“你還敢走?”溫莉柳眉一豎,耍賴皮一樣的抱住她,“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寧藍無奈,“黎白肯放你走嗎?”
溫莉聽到黎白的名字,臉色變淡,連帶著語氣都淡了下來。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啊?”寧藍大驚,“為什么?”
溫莉愛黎白愛到一個超凡脫俗的境界了,黎白對她也是有意的,他們兩個好好的為什么要分開?
“沒什么,累了。”溫莉面色淡淡,眉眼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我厭倦了他老是躲避,又口口聲聲說著對我負責的話。”
“搞得好像我非他不可一樣,我溫莉好歹也是豪門千金,又不是沒人要,憑什么我屢次得求他來寵幸我?”
寧藍看著她冷笑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什么。
感情的事第三者沒法說。
且她并不了解這三年阿莉和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曉得該如何勸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