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寧藍可有可無的回答,“傅明珠,你很害怕吧?”
“我會害怕?開什么玩笑?”傅明珠像是一只炸毛的貓,色厲內荏的低吼,“我只是厭煩你這種齷齪下流的動作罷了。”
“拓早就不愛你了,你們也馬上要離婚了,你卻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身為他女朋友的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寧藍翹起了嘴角,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神,把她眼底潛伏的情緒看了個一干二凈。
“如果你不害怕的話,你根本不會說這么多才證明自己,有時候,解釋就是掩飾。”
傅明珠惱怒又不甘,她的確是害怕,這一點是事實。
寧藍沒興趣和她打嘴仗,剛要抬步回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說你找我,什么事?”
傅明珠冷冷一笑,“我忽然不想說了。”
寧藍嗤笑,“我看你壓根是害怕,放心不下展拓,才跑過來查探的吧?”
“無聊。”
寧藍飛快的回了房,砰地一聲關上門,獨留傅明珠站在外面憤憤跺腳。
傅明珠有心想去敲展拓的門,到底沒敢,和展拓相處了三年,她了解他的脾氣。
寧藍躺在床上難以入睡,腦子里不時閃過展拓的音容笑貌。
她對他的反應早有猜測,然而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算了,早有預料的不是嗎?
革命尚未成功,同意仍需努力。
翌日,寧藍像個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全面復活,她出門特意敲了幾下展拓房間的房門,如她所想,無人應當。
她冷哼,下樓看見了郁望。
“我來接你。”郁望站了起來,面色有些憔悴,但一雙桃花眼依舊瀲滟。
寧藍一拍額頭,她忘了告訴郁望她新的決定。
“郁望,對不起哦,我暫時不想走了。”
郁望心里一沉,竟然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
他神色有些微的變化隨即悄然斂去,“好,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寧家?”
“過幾天吧。”
郁望答了個好字,眸色縈繞著化不開的陰
霾。
“是不是有什么麻煩?”寧藍心里一個咯噔,“郁望,我說過,你不用管我的。”
她也知道,她反悔會給郁望帶來一些困擾,歉疚頓時淹沒了她。
“沒事。”郁望朝她安撫的笑了笑,“你別多想,既然你要留下來,那我就先走了。”
寧藍壓下心頭的不安,“我送你。”
“不用了。”郁望搖頭,“等你過幾天回來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嗯,好。”寧藍微微一笑,“再見。”
“再見。”
郁望拿起搭在沙發(fā)椅背上的白色風衣,剛要抬步,忽然傅明珠的聲音傳了下來。
“郁先生,你為什么要瞞著寧藍呢?這是好事兒啊。”
寧藍霍然回頭,只見傅明珠站在展拓身側,兩人并肩走下。
展拓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面容清俊身形修長,傅明珠依舊不改她那一身精致的裝扮,小鳥依人般的站在他身邊,一眼看過去,兩人極為登對,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寧藍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兒,忽然有了一點自己變成了小三的憋悶感。
如果展拓是愿意和傅明珠在一起的,哪怕他并不愛對方,他們都是一對情侶。
她和第三者也沒什么區(qū)別。
寧藍不怕他的冷言冷語,也可以當做他的羞辱不存在,但她唯獨不愿意自己淪為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她內心的堡壘有些動搖,直到傅明珠的話駭的她猛地回神。
“寧議員昨天被收押,不日交由軍事法庭審判,這么重大的事郁先生怎么可以瞞著寧藍呢。”
郁望一時沉浸在和傅明珠往日的糾葛和三年不見的情緒里,沒有來不及阻止她,等他想要阻攔時已經晚了。
寧藍臉色刷的一下褪去了大半的血色,驚叫一聲,“你說什么?我父親被收押?”
“為什么?”
傅明珠飽滿嬌嫩的唇勾起一個笑意滿滿的弧度,“聽說是泄露了某些國家機密,被刑先生發(fā)現,所以派人將他逮捕了。”
寧藍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思緒都停留在
刑少擎的名字上。
她想起哪兒不對勁了。
上次和刑少擎見面,他說他會讓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
緊接著,寧海突然逗留在家里,沒有去動作,他當時只說泛懶,其實只是因為被刑少擎打壓了?
傅明珠欣賞著她慘白的臉色和不知所措的模樣,心里暢快的像是大伏天喝了一杯冰水。
“好歹寧小姐當年救過我,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幫你打電話問了刑先生。”
“他說,只要你去找他,什么都好說。”說到這里,傅明珠的語氣已然帶上一點曖昧。
寧藍滿腦子都是寧海被關起來的畫面,她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下樓。
好在郁望見狀不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他眼眸含著淡淡的慍怒斜睨了一眼張揚輕狂的扶明珠,忍不住的在心里嘆息。
傅明珠早已不是他記憶中那個真誠善良又會撒嬌的可愛女孩子了。
明明是一樣的容顏,一樣的靈魂,但他此刻卻覺得她笑靨如花的臉有些面目可憎。
“拓,你說,是不是過段日子我們就該喝寧小姐的喜酒了?”傅明珠笑盈盈的看著展拓。
她被寧藍欺壓了太久,三年前她被她打擊的潰不成軍,三年后即便她和展拓已經是男女朋友,差一點點就訂婚了,但她仍舊被寧藍壓的死死的。
難得見到寧藍如此失魂落魄,自覺贏了她一籌的傅明珠張狂之下,難免露出了點不該有的得意囂張。
展拓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清淡一如平常,但傅明珠卻感覺到了他骨子里散發(fā)的冷意,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
“郁望,我們走!”寧藍平復了下急促的呼吸,一拉郁望的手,甚至都來不及和展拓打招呼,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她要去找刑少擎,如果他不放了寧海,她絕不善罷甘休。
寧海會泄露國家資料?他當了大半輩子的議員,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都已經走到巔峰了。
他何必吃力不討好的把自己弄到一個晚節(jié)不保的地步?
一定是刑少擎搞的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