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擎看著她眼底的仇視和恨意,聽著她好似對敵人說話一般的言辭,心底泛起一陣刺刺的疼。
寧藍是他心口的一根刺,扎的很深,平時不動它的時候他還能若無其事,但一旦撥動,便是鉆心的疼。
可偏偏他卻拔不掉這根刺,也不想拔,任由這根除越鉆越深。
他拉住寧藍的手,“藍藍,我只是想好好愛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愛你,補償你的機會嗎?”
“你TM的就是這么愛的?”寧藍破口大罵,“你真是玷污了愛這個詞!”
以愛之名就能做出傷害人的事兒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愛情也太廉價了。
刑少擎苦笑,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用溫和的方式和她在一起。
但一步錯步步錯,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這個女人他放不下,忘不掉,如果不把她擁入懷中,他這輩子都不能死心。
“放開!”
寧藍甩開他的手,冷不丁的卻被刑少擎抱住了,她冷笑一聲。
屈膝,用力往上。
刑少擎悶哼一聲,下意識的松開了她,俊臉頓時一片慘白。
寧藍冷哼,再厲害再強大的男人也有致命弱點。
寧藍只恨自己以前的技能點黑了,不然她肯定讓刑少擎永遠做不成男人。
“刑少擎,如果你不想把我逼的和你同歸于盡的話,你最好別攔我!”
“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寧藍轉身就走,聽到刑少擎虛弱的聲音傳來,“你不管你父親了?”
寧藍腳步躊躇了一下,“如果我父親知道我是賣了自己來獲得他的安全,那他不會原諒我的做法。”
“刑少擎,我最后再跟你說一句話,如果你不就此罷手,我會恨你到老,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當年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和這些年受的痛苦也就算喂了狗了。”
刑少擎心里一震,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呼吸凝滯。
她穿了臃腫的羽絨服,但饒是如此,她的身形依舊瘦弱的不可思議。
他回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她中槍墜落懸崖的畫面
,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添一分痛色。
“寧藍,我只是想給你一個美滿的人生。”
“謝謝,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很美滿了,如果你不來糾纏我的話。”
刑少擎看著她冷漠的側臉,狠了狠心,“藍藍,我不會傷害你父親,但是你一日不答應我,我一日不會放他出來。”
寧藍怒不可遏,嗎的,她算是白來這一趟了。
她毫不留戀的拉開房門,大步離開,全當沒有聽見刑少擎的那句話。
“你父親已經年邁,他能在審判所堅持多久呢?又能在牢獄內堅持多久呢?寧藍,我等你來找我。”
“但愿下一次,我會聽到我想要的答案。”
他不想用武力手段強迫她,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哪怕這份兒心甘情愿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氣的快要炸了的寧藍暢通無阻的和郁望會和,一看她冷著臉,郁望就知道談話破裂了。
“郁望,邢少烈還活著嗎?”車上,寧藍突然問了一句。
“活著,不過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郁望答,“醫生說他熬不過多久了,可能會在近期在昏睡中死亡。”
寧藍握拳,“我要去把他救活!”
“以此來威脅刑少擎?”郁望挑眉。
“一半一半吧。”寧藍悵然道,“其實我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只是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當年能做的事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тt kǎn?¢O
所以她才沒有主動去找邢少烈,但現在沒法子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一線希望也被當成了救命稻草。
“還有你不是說刑少擎有很多勢力涉黑嗎?他現在身份不同以往,若是曝光出來,即便不能讓他下臺,也能給他造成很大的困擾吧。”
郁望長長的沉默,不可否認,寧藍的法子的確有效,但效用不大。
最起碼不足以動搖到刑少擎的根本。
“寧藍,你所說的這些即耗時間也耗心力,而且中途還會遇到強力的阻攔,成功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
寧藍咬唇,癱軟在椅墊內,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被拋棄了的小貓,
透著一股子可憐兮兮的味道。
她有點絕望,今時不同往日,刑少擎比她想象中的要強的多。
“郁望,如今的刑少擎真的無人可以撼動嗎?”她不死心的問。
郁望默然了片刻,倏地搖頭,“有!”
寧藍眼睛亮了起來,聲音帶著一些期待和小心翼翼。“誰?”
郁望啟齒剛要吐出一個人名兒,寧藍陡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立即張口。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了口,彼此意思卻是南轅北轍。
“展拓!”
“除了展拓!”
寧藍:“……”
郁望扶了扶額,無力的道,“寧藍,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了把。”
“別說是三年后了,就是回到三年前,能真正敢和刑少擎作對并且能贏的人也只有一個展拓。”
郁望沒有說,若是三年前,他大概也可以,但現在不行了。
三年了他還在原地踏步,刑少擎卻一步登天,甚至瓦解了他不少當年沒顧的上的勢力。
這些天,他一直在為寧家的事兒奔波,同時還得籌備悄悄離開不驚動任何人的準備。
他心力交瘁,勉強能拖延住刑少擎已經很不容易了。
郁望揉了揉太陽穴,他問自己,后悔嗎?
如果他這三年沒有陪著寧藍,他壓根不可能被任何人逼到這個份兒上。
他的答案是不后悔,因為值得,甚至覺得慶幸。
寧藍緊咬著下唇,臉上焦急的表情溢于言表,“我父親被關在哪兒?”
“審判所,一旦得到通知,他將會被送往軍事法庭接受制裁。”
“能探監嗎?”
“如果是你的話,我想可以。”
“送我去。”
“嗯。”
郁望把車開到了審判所,寧藍什么證件也沒帶,就光著兩只手進去了。
有人攔住她,她只是把偽裝一卸,對方立即恭恭敬敬的把她請了進去,甚至都沒有詢問她的來意,直截了當的把她帶到了寧海所關押的牢房。
寧藍握緊了雙手,刑少擎的權利竟大到如此范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