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擎臉色也同樣不好看,他看了一眼寧藍好似相信了對方說辭的樣子,俊容一片冷意。
他可不認為這一場烏龍是這個小工作人員造成的。
擅自決定一個上將的婚姻問題,尤其這個上將還是展拓,他有這個膽子?
除非是展拓授意,否則他絕對不敢擅作主張。
而且,他說的這個理由也太好笑了。
刑少擎面色冷凝,好似凍結成了一層冰霜,“藍藍,我們走。”
寧藍有些不甘的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頭,繼而無奈的松開。
“好吧。”
既然她還是展拓的老婆,自然不可能犯下重婚罪和刑少擎結婚。
再說了,法律也允許一女嫁二夫啊。
寧藍砸吧了一下嘴,在十來個工作人員的目送下,被刑少擎拉出了民政局。
她咬著下唇,心情依舊是難以形容的復雜。
她千算萬算,又逼迫自己下了連自個兒都更改不了的決心,誰知道結果竟然如此的狗血。
她本來就不是真心和刑少擎結婚,所以失望傷心是沒有的,有的只是一種深深的茫然和無措。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想大干一場,制定了你人生所有的目標,甚至已經規劃好了,馬上信心滿滿要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突然一塊攔路石從天而降,堵死了她所有的去路。
任誰一時間都會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走下去。
她捏著手里薄薄的戶口本,壓下一聲嘆息,只覺滿心的迷茫。
相比她的不知所措,刑少擎怒不可遏中又夾帶了濃濃的可惜。
只差一步,寧藍就是他的女人,是誰都搶不走的女人。
刑少擎是個快很準的性子,一旦下決定動作就非常的快。
畢竟有那么一句話。
反派死于話多。
他自認這次他已經算無遺漏了,誰知到頭來,仍是奇差一招,算錯了一步。
展拓根本就沒有忘記寧藍,他也壓根兒就沒有打算放過她!
可惡!
刑少擎呼吸急促,眼里跳躍著兩蹙顯而易見的怒火,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歡喜和激動過來,迎接他的卻是一盆冰冷的涼水,將他心頭的
火熱盡數澆滅,他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展拓以為這樣就能逼他放棄寧藍嗎?
他認定的人豈會輕言放手?
只要寧藍的心向著他這邊,他們即便未曾離婚就能怎樣?
來日方長!
刑少擎咽下滿心的失望和遺憾,看了一眼身邊默不作聲的寧藍,擠出一抹笑來。
“藍藍,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寧藍瞇了瞇眸子,即便心里依舊難以平復,面上卻回到淡漠姿態。
“沒關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的看出來,刑少擎嘴里說著信任她,實則他對她始終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十分十的信過一個人,也沒他以為的那么了解她。
寧藍心頭掠過一絲猶豫,如果刑少擎根本就不相信她,那她想要弄死他的計劃真的會像她想的那么順利么?
她可不想賠了自己又計劃失敗。
寧藍情緒大亂,導致本就不擅長演戲的她難免泄露了一點心里的想法。
刑少擎察覺到了,薄唇一抿,狹長的鳳眸深處閃著若隱若現的冷光。
“先跟我回去。”他心情有些不好,語氣也帶上了一些命令的色彩。
寧藍被他的態度激出了點怒氣,卻也沒有說什么,嗯了一聲,上了車。
到了刑少擎的錦繡園,入目處遍地奢侈精貴,哪怕是園子里的一根草都是細心挑選出來的蘭草。
當真當的起錦繡園這個名字,花團錦簇,精致奢華,連細節都是精美的叫人咋舌。
剛穿過花園,抵達玄關處,寧藍換了鞋,就見一個黑衣西裝男大步走了過來。
“先生……”他看了一眼寧藍,欲言又止。
寧藍識趣的退遠了一些。
西裝男低聲說了幾句,隨后道,“現在人就關在隔壁的地下室,如何處置?”
刑少擎冷笑一聲,“好大的狗膽,我來處理。”
他今兒心情極差,對方也算是恰好撞到他槍口上了。
西裝男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那個人怕是要慘,面上點頭,“先生這邊請。”
刑少擎正欲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突然叫住要
往樓上走的寧藍。
“藍藍,你陪我去。”
寧藍不樂意,委婉的拒絕,“不太合適吧?”
她還想獨自思考一會兒呢。
“沒事,過來。”刑少擎口吻不容拒絕。
寧藍只好跟了過去。
走了大約兩分鐘,一幢藍白風格的別墅映入眼簾,這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住所。
直達別墅負一層,也就是地下室,燈光昏暗,空氣潮濕,嗖嗖的冷風灌入,讓寧藍想起恐怖片里的場景。
她攏了攏圍巾,磨磨蹭蹭的往前走著。
走到一間鐵門前,領路的西裝男立即推開了門,“先生請。”
刑少擎拉住了寧藍的手,抬步踏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那腥臭的味道激的她差點嘔吐。
鮮血的味道她聞過很多,但這么濃的又混合著臭味的氣味卻是第一次聞到。
她抬眼,直直進入眼內的畫面讓她身體一震,好懸沒暈過去。
一屋子全是五花八門的刑具,每個刑具上都留著干涸的血漬,尤其是擺放在角落里的釘床,上面的每一根釘子都站滿了暗紅色的血,有些還粘著一些紅黑發臭的肉絲。
而在屋子中間,放了一個十字形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刑具,一個被束縛住了的已經半昏迷的男人張開雙臂,有兩個鐵鉤勾住了他的手肘處。
再仔細一看,他的后頸也被同樣的鐵鉤勾住,所以他不能站立,只能踮著腳努力維持著平衡。
每當他熬不住想徹底暈過去的時候,他的身體一軟,被鉤子勾住的部位便會傳來鉆心的疼痛。
他只能咬牙承受這份生不如死的刑罰,連暈過去都做不到。
寧藍被這殘忍的一幕駭住了,下意識的退后一步,被滿目的鮮紅刺的呆愣的在原地。
“林子。”刑少擎淡淡開口。
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的男人抬頭看到他,頓時激動的想要走過來,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引得涌出的鮮血流動的越發劇烈。
“九爺,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背叛你,放過我,求求你,九爺……”
他的求饒摻雜著劇痛的呻吟,嘶啞的聲音低不可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