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斗贏了展拓,他必定元氣大傷,到時候肯定會給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誰都懂。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最起碼,現在是真的。
寧藍冷笑不語。
“看來你最近過的不錯。”他的目光在她帶著健康紅暈的小臉流轉了一圈,心下微澀,“展拓能不計較你的身體,我很高興。”
寧藍心內一凜,刑少擎也知道了?
想起他那無與倫比的關系網,她心下點頭。
“寧藍,聽我一句勸,靠天靠地靠人不如靠自己。”他語氣滿是真切的關心,“如果將來展拓因為此事而對你不好,我隨時等你回到我的身邊。”
寧藍心下惱火,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個的都來挑撥離間?
若不是她心意堅定,又早和展拓互許衷腸,只怕聽了這些話,肯定會有所動搖。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刑少擎垂眸,掩住一切冷芒,“是么,那我就安心了。”
寧藍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若這地兒不是她家的,她早就派人把他打出去了。
刑少擎縱然心里極為不舍,倒也分得清輕重。
“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能見你一面知道你過的好,就足夠了。”
寧藍撇嘴,這話說的,可真是感天動地,若是長城在這兒,都得被他感動的倒掉了。
刑少擎自她不屑鄙夷的臉上掃過,仿佛施恩般的看了一眼垂著頭的展厲。
他嘴角翹了翹,轉身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的交談早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寧藍趁人沒有發覺她的身份之前,抱著展厲從后門匆匆離開。
車里,她看著展厲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微微一嘆,把他抱在懷里。
“來日方長。”
她只說了這四個字。
展厲緩緩點頭,“是,我等的起。”
回到怡然小筑,寧藍并沒有說遇到刑少擎的事兒,因為沒必要。
“夫人,請喝茶。”一個前幾天新選上來的女傭恭敬的開口。
“謝謝。”寧藍習慣性的道謝,然后喝了一口,“不錯。”
這個女傭做事挺符合她口味的,處處貼心也很聽話。
女傭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獎賞般
頓時笑開了花。
“阿藍,我來了。”
正在這時,溫莉大大咧咧的跑了進來,隨意掃了客廳一圈,頓時疑惑的開口。
“這三個女仆長得可真漂亮,你就不擔心展拓日日看著她們,會忍不住的玩一場小女傭逆襲記。”
寧藍一看她指的那三人嚇白了臉,頓時無語。
“別嚇她們了,帝國漂亮的女人還多嘛?傅明珠堂堂第一美人兒我都不擔心,你想太多了。”
“也對。”溫莉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打趣寧藍習慣了。
和溫莉廝混了一個下午,寧藍見展拓沒有回來,便自個兒先睡了。
風平浪靜的又過了個把月,其中的甜蜜和安謐自不用多說。
一大早,從展拓懷里醒過來的寧藍打了個哈欠。
“寶貝,爺爺昨晚說讓我們過去一趟。”
寧藍的瞌睡蟲頓時不翼而飛了,身體一僵,有些緊張。
展拓明白她的想法,“放心,他已經想通了。”
寧藍苦笑,“是不想想通也得逼著自己想通吧。”
展拓的態度那么強硬,她又不肯退讓,展老爺子除了接受還能怎樣呢?
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罪惡感,忽的想起了刑少擎和寧安的話,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阿拓,人們都說七年之癢,其實七年并不是一個數字的魔咒,而是代表愛情的消退。”
“等我老了,你對我的感情由愛轉為親情,你會不會怨懟我沒有拒絕你?”
展拓一聽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了,頓時咬牙,抬手掐住她水嫩嫩的臉。
寧藍被掐的淚眼汪汪,控訴道,“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非得逼我去做絕育手術你才肯相信我的心意?嗯?”
展拓磨牙,陰森森的開口,“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寧藍連連搖頭,“我就是這么一說,隨便感慨一下,沒有不相信你。”
她的壓力固然很大,但展拓的也不輕。
如果她一直疑神疑鬼的話,未免太辜負展拓對她的感情了。
“你清楚就好。”展拓泄憤般的狠咬她的唇,“下次再說這種話,我會讓你再沒有精力來胡思亂想。”
寧藍嗯嗯嗯的點頭,舉爪表示接受教訓。
吃了早餐,寧藍便和展拓前
往老宅。
她裹著厚厚的狐貍毛圍巾,雪白的毛發襯的她小臉精致小巧,膚色好似雪一樣的晶瑩剔透。
展拓和她十指相扣,偏頭看著她婉約的眉眼嬌俏的面容,心下劃過一絲感嘆。
三年了,她一點也沒變,不止體現在容貌上,心性也是一樣。
在管家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客廳。
展老爺子懨懨的靠在沙發上自己與自己對弈,見兩人來了,立即張口招呼。
“丫頭,過來。”
寧藍依言走了過去,聽到他問,“接下來該怎么走?”
寧藍看了幾眼,隨意的動了一下,立即把展老爺子將死了。
展老爺子:“……”
“你一來就要氣我是不是?”
寧藍一頭黑線,“不是你問我的嗎?”
展老爺子瞪了一眼,依舊打不起精神來。
寧藍心中有愧,也不計較,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他。
展老爺子心事重重的面容終于緩和了些,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垂眸喝茶的展拓,頓時長長一嘆。
“兒孫都是債。”他澀然一笑,“沒辦法。”
寧藍低下了頭,心里悶悶的厲害。
展拓掃了一眼她陰云密布的臉,正要開口,展老爺子卻搶先了一步。
“展厲那個孩子呢?怎么沒帶他過來?”
寧藍心頭一震,眸光閃爍不停,“今天不是周末,他在上學呢。”
展老爺子點了點頭,違心的說,“那個孩子不錯,既然是我們展家的子孫,就得好好培養。”
寧藍明白了他這句話背后的意義,正因為明白,她才越發的難過。
她忍不住的想,要不要她對展老爺子說其實她并不是不能懷孕。
只要等個幾年,她有信心給展拓生一個孩子的。
但轉念一想,這么說又有什么意義呢,一個沒有確定的結果,注定了不能把它當成救命的稻草。
寧藍心里沉重抑郁又覺得悲哀,竟有了如果她生不出孩子就罪大惡極的念頭。
“爺爺放心,我心里有數。”展拓終于開了口,目光一如既往的安定沉靜,透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我不會讓你失望。”展拓破天荒的對老爺子許下了承諾。
展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勉強的嗯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