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茫茫的一片,衆(zhòng)人的視線漸漸恢復(fù)了過來,此刻頭頂?shù)木拚埔呀?jīng)消失。而開鑿的洞穴之中擠滿了人。
柳星河緊緊地抱著侯凡柔佔據(jù)了一處位置,潘昊月、姬弈秋、沈從夢也緊緊地擠在了裡面。
沈從夢的鬢髮和衣裳都有些凌亂,爲了活命,她的氣質(zhì)盡毀。反倒是蓋力強,尷尬著臉站在了洞穴邊上,他也想鑽進洞穴,只是沒了位置,生死危機間,他選擇了下意識地英雄救美。
此刻沈從夢看向蓋力強的目光柔和中帶著一絲情義。
李尚嘴角微微一笑,起碼這一刻人品可以看的很清楚了。
此刻,洞口上方傳來嘶叫聲,震人心魂,李尚眉頭一挑,心中暗道:果然!
李尚之所以沒有去爭奪開鑿的洞口藏身,是因爲他看見的洞口上沿的光暈是拔起的,而不是下沉的。否則他也不會巋然不動的,就算自己不進去,他怎麼也要把藍雨竹和侯凡綱兩個人塞進洞穴之中。
李尚剛想跳出這坑,突然看見侯凡綱目光呆滯地,有些失神地看著空氣發(fā)呆,隨即走了過去,拍了拍侯凡綱的肩膀。
侯凡綱突然身形一抖,像是個受驚地小白兔滿眼恐懼地看向李尚。
李尚一陣錯愕,皺了皺眉頭,不禁面色有些複雜起來,因爲他不知道侯凡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時候,藍雨竹走了過來。示意李尚出去,隨即牽起侯凡綱的手,也帶著她脫離了坑中。
衆(zhòng)人先後跳出了坑,眼前的一幕令人大爲吃驚。
縱月黑熊熊大,此刻渾身是血,下顎下的月牙已被咬掉,怕是離死亡已經(jīng)不遠了。
而原本那一羣兇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隻大腳踐踏在熊大頭顱之上的不正是那九幽獒帝嗎?
此刻的藍雨竹拉著侯凡綱在距離李尚一行人數(shù)十米出坐了下來。
“凡綱姐!你是不是很傷心!你姐姐自己躲進了洞穴卻不救你?還有……”藍雨竹微微頓了頓接著低語道,“李尚也不救你是嗎?”
侯凡綱被戳中了心事,瞬間擡起的一雙大眼睛,竟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藍雨竹面色微微愣了愣,接著面帶笑意地道:“李尚不是不救你!你沒看見他並沒有動嗎?因爲他知道熊掌不會落下,這一點我也知道!你可以仔細回想一下那光暈。”
侯凡綱面色一怔,不禁仔細回想起來,之後一臉駭然地看向藍雨竹,她心中很是吃驚,在那種時刻,還能如此冷靜的人也就僅僅是李尚、藍雨竹、姜太虛他們?nèi)齻€人了。
姜太虛是什麼人?大夏王朝風(fēng)雲(yún)榜第一的人物,力壓大夏王朝皇室衆(zhòng)天才的存在。而李尚和藍雨竹和他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竟然面對如此生死危局的反應(yīng)上如姜太虛一樣的出色。
藍雨竹並不知道短短幾秒鐘,侯凡綱心裡想了那麼多,接著將脣湊近侯凡綱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凡綱姐!有沒覺得凡柔姐很怪異,還有那個柳星河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果然當聽見藍雨竹這麼說話,侯凡綱面色陡然一緊,這也是她心中所想的,但是一直被她自己壓制不說出來,是因爲害怕有什麼她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
藍雨竹特別善於察言觀色,心中低語:看來凡綱姐也是個明白人,只是害怕某些結(jié)果。隨即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凡綱姐!我知道你也認爲凡柔姐有些不同尋常,後面我們都要小心了,這一點李尚也明白。”
最後藍雨竹不忘提及李尚的名字爲候凡綱注入一劑強心劑。
果然當聽見李尚的名字,侯凡綱緊張的心情瞬間舒解開來,眼神之中也漸漸恢復(fù)了神采。
此刻,李尚一行人還在與九幽帝獒的對峙之中。
九幽帝獒的雙目一直在李尚與姜太虛之間徘徊打量著。
地上的熊大艱難地喘著氣道:“帝君!我不是想和你爭,我只是想選你剩下的!你也需要一個打手不是嗎?”
九幽獒帝冷冷地看了一眼熊大,接著一腳踩了下去,熊大一瞬間就消失了,接著化作了一灘血水。
“你還不配!”九幽獒帝冷漠的聲音傳出,只可惜熊大聽不見了。
接著九幽獒帝,猛然提起雙腳掌用力地向地面之上踏去,只見地面被九幽獒帝踏出了一個大窟窿,接著九幽獒帝就沒入了窟窿之中。
李尚雙目凝視著熊大化成的血水,從那隻貓型生物開始,這裡的每一頭兇獸死後都化作了一灘血水。
一直以來,都很緊張,令李尚都沒有時間靜下心去思考。
這裡的兇獸大多都是已經(jīng)滅絕了的兇獸,難道都是憑藉一滴精血化形的?可是憑藉一滴精血化形能化出如此逼真的血肉和骨骼嗎?答案是否定的。
天階大能者可憑藉一滴精血化形。可是也難以化出血肉之軀,更爲驚人的是爲什麼死後之後又化成了一灘血?血與肉都消失了嗎?
李尚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突然聽見窟窿旁邊的蓋力強驚呼道:“我去!我的天!我看見了什麼?”
緊接著靠近窟窿的人羣都發(fā)出同樣的驚呼聲。
李尚也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也朝著窟窿走了過去。
印入眼前的一幕令他震驚不已。
窟窿下面是一片熾熱的世界,滾滾的巖漿化作一隻只巨龍在地下世界翱翔。
石板路順延至地底深處,驚人的是這石板不知道是由什麼支撐,一塊塊空蕩蕩的石板就這樣漂浮在空氣之中。
李尚看著這片熾熱與紅光並存的世界,竟然突然有一種親切感,不由自主地邁向了石板路上。
腳踏在石板路上,竟如踏在地面上一樣厚實,李尚順著石板臺階而下。
藍雨竹隨後蓮步輕移,跟隨著李尚的腳步而去。
侯凡綱看了一眼姐姐侯凡柔,猶豫再三地開口道:“姐!我也下去看看了。”說完便也跟了下去。
此刻李尚三人已經(jīng)走出了數(shù)百米遠。衆(zhòng)人相視一眼,接連跟了下去。
當姬弈秋最後一個踏上石板路,可怕的一幕出現(xiàn)了,姬弈秋後腳跟還沒落實,他的後腳所踏的石板消失了,慌忙地將後腳抽了回來,落在了前腳的石板上,前腳的石板也虛幻了。
“快跑!石板會消失!”姬弈秋拼命地喊道。
李尚回過首來看著隊伍的最後漸漸消失的石板裡,已經(jīng)他們下來的那個窟窿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閉合了起來,就在窟窿閉合的最後時刻九幽獒帝幽冷的眼珠竟又出現(xiàn)在窟窿口的上方,看了下來,那目光如墜九幽的寒冷。
衆(zhòng)人一路狂奔來到了李尚身邊,回首看向九幽獒帝那綠光幽幽的眼眸子,不禁心生寒意,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它不是先跳下來了?”雖然心中疑問,可是也沒人能解釋這個問題。
“沒有退路了!走吧!”
看了一眼身後不斷消失的石板路,蓋力強一聲厚重的嘆息道,率先朝著地底深處走去。沈從夢則有意無意地離蓋力強靠近一些。
突然那些漫無目的遨遊的巖漿巨龍,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紛紛地朝向衆(zhòng)人遊了過來。
好在它們的速度並不快,衆(zhòng)人可以相對輕鬆地就躲過。
巖漿巨龍幾次攻擊未果,似乎變得憤怒了。
緊接著接下來的一幕,讓衆(zhòng)人紛紛陷入了絕望之中。
巖漿巨龍朝著更深處的地下游了過去,它所到之處,石板路都饒了起來,看著燒紅了的石板路。衆(zhòng)人面色一沉,便聽見來自柳星河的一聲大喝“快跑!”接著便抱起侯凡柔率先衝了下去。
一行人爭先恐後地衝了出去。李尚不禁搖了搖頭,涉及生死的時候這些人衝的可真快,隨即如墨一樣的眸子認真地看向巖漿巨龍。
接著便聽見悽慘的叫聲響了起來,被灼燒的石板溫度非常的高,從他們痛苦的叫聲中就可以聽的出來。
潘昊月自作聰明,拿出一把巨斧,本想借助斧子避免燒紅的石板對腳底的燒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剛斧子剛一觸石板就被焚化了。
唯一輕鬆的就是姜太虛,一路閒庭信步就走了下去。李尚雙目陡然一縮,只見姜太虛的腳上套了一雙墨綠色的靴子,心中低語道:那是什麼?可以隔絕高溫是嗎?
如今只剩下李尚、藍雨竹、侯凡綱三個人還站在原地。此刻他們身後的石板塊已經(jīng)消失了差不多。
侯凡綱這才從柳星河抱著侯凡柔的駭然中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身後的石板只剩下不到十塊了。
一雙美目焦急地盯著李尚道:“石板快要消失了。”
李尚嘴角微微一笑緊接一把將藍雨竹托起,隨後轉(zhuǎn)向侯凡綱道:“凡綱姐!等會石板消失之時,你抓緊我的腳踝不要鬆手。”
話音剛落,三人腳下的石板消失了。
李尚托起藍雨竹將她舉過了頭頂,雙手抓在她的腳踝之上。
與此同時,侯凡綱死死地抓住李尚的腳踝。
三人飛速地朝著地底深處,墜了下去。
李尚隨即傳聲道:“你們兩個都放輕鬆,全身都放輕鬆不要用力,將身體交給我。”
藍雨竹很快就靜下心來,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tài),將整個人都交由了李尚。
李尚扭動了幾下身子,三人向下掉落的速度開始放緩了一些,隨即接著道:“凡綱姐放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