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鑲韻并沒有跑遠,就呆在門外,無力的蹲了下去,捂著嘴生怕一個不想小心哭出了聲,任由眼里流下來,剛才如果不跑出來的話,只怕她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怕他看見,她才借故跑開的,她真的害怕諸葛鑫會發現什么,可又好想跟他一起,所以她才沒跑遠,就呆在門外,任由眼里流出來她也無從拭擦。
諸葛鑫又何嘗不知道她就在門外,根本沒走遠,早就發現不對勁,現在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她有事瞞著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能讓她如此?不明顯的抽泣聲,讓他更加害怕,與疑惑。
諸葛鑫使出渾身解數,起身將手中的手帕遞到柳鑲韻面前替她擦了擦臉,“都花了……”諸葛鑫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韻兒也未必會說,反而增添她的負擔,這又何必呢。
柳鑲韻自是感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更加難受,感動之余也沒忘他受傷之事,“你還有傷,怎么出來了。”說完連忙起身將諸葛鑫扶了回去。
諸葛鑫在柳鑲韻的照顧下,說說聊聊,一天就這么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流失,柳鑲韻的心就越來越沉重。“諸葛鑫我去給你做晚飯吧!”
諸葛鑫本想拒絕,可她在柳鑲韻眼中看到了堅定,和其它,他看不懂的東西,卻讓他心里悸動,和不明所以的傷感油然而生,一時便無心拒絕了。
柳鑲韻出門便叫上意兒和她一起去了廚房。
“意兒我想給王爺做頓可口的飯菜,你幫我打下手。”柳鑲韻實在擔心自己活再走神,到時候菜也做不好。
意兒會意的點點頭,“王妃真的要走,事情沒有轉換的余地了嗎?要不王妃也帶上我吧,到時候有個照應也好。”
柳鑲韻搖頭,“你又何必跟著,再說他們的目的尚不清楚。你跟去豈不是多一個威脅?不劃算,再說我還希望你好好照顧王爺,我走了,還指望你多與他解釋解釋。開導開導他也好。”
“做好了,意兒你端過去吧,我就不過去了,害怕舍不得。”說完拿過折好的字條遞給意兒說道:“意兒這個你等他吃完飯再給他,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意兒看著柳鑲韻的背影,眼里全是不舍,“王妃”這樣喊了一聲,卻不見任何回應,她知道王妃現在肯定流著淚,只是不想她看見罷了。
柳鑲韻確實是淚流滿面的離開。可卻并沒有走遠。
意兒忐忑的端著飯菜到了房間,“王爺,飯菜來了,這可是王妃親自做的,可下了不少功夫。王爺趕緊嘗嘗。”
意兒的話,諸葛鑫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而是觀察意兒的一舉一動,盡管她表現出灑脫,歡快狀,卻還是無法掩蓋她眼里含有的心虛,諸葛鑫只覺得瞬間腦袋轟的一聲。口里更是五味雜糧的難受的慌,“王妃呢?”
意兒的手明顯一頓,眼神不定,諸葛鑫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說不清為什么他就是覺得心里突然堵得慌。
“王妃出去了,說去給王爺添些新衣。王爺既然沒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諸葛鑫點點頭,沒有為難的意兒的意思。
意兒卻有種如釋重負的逃離現場的感覺,心里想著等下收拾碗筷的時候再將東西交給王爺。
“血凝!”
只聽諸葛鑫輕輕喊了一聲,房間便出現血凝的身影。
“王爺。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查,王妃是怎么了?還有我受傷之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有是怎么脫險的,雖然你們說的有道理,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很不對勁。”
血凝的眼神一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得回答到:“是!”說完便消失不見。
諸葛鑫吃著飯,即便是韻兒特意為他做的,可還是感覺雜然無味,心里反而愈加沉重,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除了問題,時間太快,加上他又負傷,又不方面親自出去查探,他總覺得所有人都怪怪的,不管是意兒還是學凝剛上的表現,都讓他感到不安。
匆匆吃了幾口,便叫道:“來人”
意兒里面推門而入,看見的卻是飯菜似乎沒動多少,“王爺吃不下嗎?要不奴婢去煮點粥來給王爺。”
“不用了,都撤了吧。”
“是!”意兒收拾著碗筷,收好時故意將字條遺漏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端著東西走了出去。
諸葛鑫見狀,立刻將字條打開,只見上面清晰的寫著幾個字,“我想呆在你身邊一輩子,卻憾那只想,所以……再見”印入眼眸的幾個字,讓諸葛鑫有種想要噴火的沖動,死死的捏著字條恨不得將它粉碎,捂著發痛的心,只覺得有口氣壓在心口,想要出來,帶著撕心裂肺的疼,感覺氣血蜂擁而上,嘴里傳來一絲血腥,噗!諸葛鑫一個沒忍住一口血從嘴里噴了出來,諸葛鑫卻渾然不在乎。
跌跌撞撞的沖出房門,想要追著什么,疼痛,絕望,卿越蕭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諸葛鑫,沒有一絲生氣,拖著隨時能倒的身子在鑫王府四處亂竄。
見卿越蕭的到來諸葛鑫,像看到希望般,“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怎么回事對不對?”此時的他早已失去原有的理智,淚從這個曾經冷若冰霜的眼中流出,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卿越蕭卻于心不忍,此刻就算他說什么都沒用他也聽不進的,“你這樣算什么?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一個女人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在意,曾經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諸葛鑫搖著頭,“你不明白,你沒經歷過,你不懂。”說完掙脫卿越蕭扶著的手,跑開了。
卿越蕭并沒有追上去,與其讓他折磨自己不如讓他留點念想,腦海里卻想著諸葛鑫的話,“你不明白,你沒經歷過,你不懂。”他又怎么會不懂,怎么會不明白,怎么會沒經歷過,只不過他將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留著默默的祝福,只因她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看著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的之地,嘀咕出聲“她的愛都給了你,我又怎能做出插足之舉。”
并沒走遠的柳鑲韻,一直在遠處看著諸葛鑫的一舉一動,淚早已在不知的情況下打濕了臉,好幾次她都想沖上去對他說,“我不離開你,我不能離開你,我們還好的在一起吧。”每當出現那一刻時,司徒錦弈的話就重現在她面前,像魔咒般揮不掉。
同樣是撕心裂肺的痛,她卻深深將疼壓了下去,手心已被她的指甲掐入肉中,血也順勢流了出來,她卻渾然不知,努力壓制心里的疼痛她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只能悄悄的哭。
找遍了整個鑫王府也沒見到韻兒的身影,本就有傷在身,再加上這樣無休止的奔跑傷口早已裂開,衣服上早已沁出斑斑血跡,諸葛鑫早已筋疲力盡,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被迫停了下來。
嘴卻沒有因此而停止,思念占據了疼痛,掩蓋了傷痛,諸葛鑫無力的說著:“韻兒,你在哪里,你出來啊!我知道你沒走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為什么要如此殘忍,我好痛,好難受,你就那么忍心,看著我這樣嗎?為什么要留下這么一句不算交代的話,就不見蹤影……”諸葛鑫就這么一次次的喊著:“韻兒,你出來,出來啊。”直到累了,直到實在沒有力氣了,直到暈厥過去,人未醒,嘴里還在喊著:“韻兒,韻兒”
暗處的柳鑲韻死咬著嘴唇,生怕一不小心就哭出了生,嘴角出血,她也死咬這不放,雙手捂著嘴,搖搖欲墜的倒在墻上,直到親眼見他暈過去,柳鑲韻才出來,一把抱住諸葛鑫,恨不得從此不撒手,就這么抱著,嘴里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能說什么,最后說了句“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早已趕來的卿越蕭默默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直到不得不打斷他們時,才不忍的說道:“傷心無意,先扶他回屋。”說著便吩咐下人將諸葛鑫抬回了房間。
對柳鑲韻說道:“你還是不要進去了,時間也來不及了,免得徒增變故,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在徒增煩惱,你也想開些,說不定此去回有回旋的余地。”天知道讓卿越蕭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只有他自己明明此刻已是強撐著不去里那些俗事。
柳鑲韻自然知道卿越蕭的意思,對他無力的點點頭,“好好照顧他”沒等卿越蕭回答,說完便轉身離開,每走一步都如千斤石頭壓著般難受,沉重。柳鑲韻都不知道怎么走出鑫王府的,她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向約定的地點。
看著搖搖欲墜的柳鑲韻,卿越蕭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留不來,正如過去的諸葛冥鴻,過去的南云霄,還是兄長卿成宇,還是現在的諸葛鑫,他們都曾經爭取過,強留過,得到的卻是無功而返,而自己只是比他們看的透,少了掙扎,即便傷那也是可以愈合的,而他們愈合了恐怕也會有陰影。“唉……”
ps:
很多大大們寫小說都會哭,為什么我不會,最后我總結了一個結果就是,難道是淚點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