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來回趕路,就算是凌霄體力驚人,也有些累了。
簡相國提議,不如車上三人轉(zhuǎn)到他的馬車上,讓凌霄駕著空車,應該會利落些。
元魏考慮一下,立刻同意。
不能讓凌霄病倒,他這樣的體質(zhì),要是真病倒了,每個世天半月根本起不來。
馬車的負重減到最低,凌霄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
元白的臉色卻不好看了,這個簡相國是壞人。
小包子不喜歡的,他也不喜歡。
簡相國一直在心裡默默的惦記,他除了心眼稍微多點,還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官。
到底是哪裡得罪了誠王兄弟兩個。
爲什麼但凡目光滑溜到他這邊,就是滿滿的嫌棄。
被這種目光一再注視,他內(nèi)心是崩潰的。
本來,簡相國知道事情的解決辦法,多半在那個小姑娘身上。
他當然沒有想到真是包綿綿有本事,還以爲是誠王特意讓她在國主面前這樣說的。
想一想,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還不好哄嗎。
不過是許她些好處,再說兩句好話,誇讚誇讚。
可是,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這個小姑娘豈止是難哄,根本就不用正眼看他好不好!
他說的好話都趕上一籮筐了,沒有反應!
他都快要誇星星贊月亮了,沒有反應!
這一位到底是什麼來頭,誠王的寵妾,不像啊,老王爺?shù)乃缴欢恕?
簡相國從來很肯定自己的智商,這一次也捉急的不要不要。
來個人,給他點明確的提示好吧。
否則,題目太難,讓他怎麼做怎麼錯,做得越多越錯,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
包綿綿纔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你怎麼想的不歸我管,我負責讓人把水車打磨出來,能澆地就行。
至於簡相國,她連白眼都給省下了。
簡相國是個鍥而不捨的人,搓~著雙手,低聲下氣的詢問。
“誠王,這個小姑娘……”
“包姑娘。”
“哦,哦,包姑娘是不是不喜歡曼洛國。”
她一路過來,聽到的都是曼洛國說大梁國什麼不好什麼不好,換了是誰能高興的起來嗎。
兩國之間有新仇舊怨的,不能靠兩句好話就解決了。
“她是不喜歡你。”
元魏回答的很直白,很乾脆。
簡相國默默的挪移到馬車的最後角落,用腦門頂著車廂板,一動不動。
包綿綿以爲自己錯過了什麼,怎麼畫風突變的。
“大哥,你說了什麼?”
“他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曼洛國,我說你不喜歡的是他。”
“嗯,一點不錯,就是不想看到他。”
簡相國用腦袋撞得砰砰響,表示內(nèi)心的抗議。
這種非常關(guān)鍵時刻,我說不得,反駁不得,我還不能自殘兩下表示憤慨嗎。
“還相國呢,做事都不光明正大的。”
包綿綿一說,忽然想到大梁國的谷相國應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讓谷雪華假死逃婚,隱瞞不說,估計從無涯城獲得了不少的好處,肯定比能從元魏那裡得到的多得多。
又讓谷三在軍中裝重傷,想要把樊將軍打落天牢,去除眼中釘肉中刺。
最後把個傻缺傻缺的谷五送到宮中去做嬪妃,谷五那樣的個性能活過三個月嗎。
這會兒有沒有留住小命,還是個未解之謎呢。
這一件一件事情算下來,都是背地裡做手腳,私底下~陰人。
原來相國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小人的代表。
要是簡相國這會兒能聽到包綿綿的心事,恐怕連吐血的心都有了。
簡相國想要據(jù)理力爭,他都是爲了國主,爲了百姓。
可是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下去,或許包姑娘說的不錯,他太急功近利,明明可以緩和的情況,硬生生被他推到牆角死衚衕的。
“包姑娘要是解決了曼洛國即將到來的旱情,我寧願自罰。”
“怎麼罰?”
“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包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要是說你就別做這個相國好了。”
包綿綿故意用話激他,別說的花好稻好的,到時候假裝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要是能夠解決,我可以辭官。”
他回答的居然特別乾脆,包綿綿一怔,照理說簡相國這種性格的,特別看重自己的官職,他爲什麼肯答應,難道是她先入爲主,看走眼了?
“好了,綿綿也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沒有真的要簡相國辭官的意思。”
剛纔一剎那,元魏看到了簡相國堅定的眼神。
似乎是認真答應下來,絕對不會反悔的。
“綿綿,不要再說了,休息一下。”
元魏明白,既然相國這樣厲害,多半是國主不作爲。
這個簡相國看上去不像好人,要是連這麼個肯幹事的都辭官,曼洛國裡裡外外只會更加糟糕。
“要是簡相國有可能的話,這一次倒是兩國重修和好的機會,你說呢?”
簡相國不敢擡頭,這會兒都快要熱淚盈眶了。
誠王到底是誠王,說的纔是男人對男人的話題。
大梁國每年風調(diào)雨順的,有百姓吃不完的糧食,如果兩國修好,可以恢復生意往來,對曼洛國絕對是件好事。
哪怕是從不塌國走不方便,寧願繞個圈子從馬努國走。
馬努國能到大梁國,他們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件事情,簡相國何止考慮了十遍八遍的,只是沒有想好具體要怎麼才能一步到位。
要是這次給出在旱災中,能夠緩和旱情,還能夠開源節(jié)流的好法子。
到時候,讓國主一道聖旨下來,說明是大梁國誠王特意送來的秘法,不愁此事不成。
百姓關(guān)心的是什麼,無非是吃飯穿衣的平常過日子。
“誠王的建議太好了,我回去就請示,讓國主到時候起草聖旨,誠告天下。”
元白有意無意的擋在簡相國和小包子之間。
本來簡相國想要轉(zhuǎn)頭過來看看到底這個包姑娘何德何能,在誠王面前這麼說得上話。
視線完全被元白擋的,那叫一條縫隙都沒有。
他還什麼都不好說,這種時候,得罪誰都是和自己過意不去。
不過,包綿綿想明白,對簡相國的臉色和緩不少。
她聽懂了元魏話裡的意思,事情都分大小,先把小事拋在後面,解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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