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掀桌子離開,旁邊的女王怎麼辦,難道留給國主。
而且這次重逢以來,都沒有見過她臉上露出這麼歡快的笑容。
以前聽人說好吃的,能夠帶給人好心情,原來都是真的。
包綿綿早就吃準(zhǔn)他了,就會刀子嘴。
女王照樣能把他使喚來,使喚去。
她就是沒想明白,他明明對女王一片真心,怎麼捨得離開七年的。
七年,毫無音訊,他怎麼忍心。
所以,她要給他點(diǎn)教訓(xùn),讓他長長記性。
王夫扶著桌子邊沿,慢慢的坐了下去。
旁邊沒有人問他爲(wèi)什麼站起來,也沒有人問他爲(wèi)什麼又坐下來了。
大家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那些肥到流油的螃蟹上。
包綿綿這會兒才覺得有些累,因爲(wèi)連螃蟹都懶得掰開,一手撐著腦袋,看著桌上的菜。
元魏那個(gè)螃蟹過來,打開蟹蓋,幫她挑出蟹黃,蟹油快從手指尖往下~流。
“要不是包姑娘今天露一手,宮裡的螃蟹都沒人想吃。”
國主在上坡村七年,連螃蟹腿都沒見過一隻,比誰都吃得歡。
而女王和海昊天吃的都是海螃蟹,也吃過包綿綿做的,和今天的這些一比,海昊天都想說,要不他還繼續(xù)留在馬努國?
螃蟹雖然好吃,如果沒有包綿綿的手藝,也達(dá)不到這樣的美味。
“包姑娘,這醋汁放了薑末還有糖?”
海昊天這麼一提,包綿綿想到,她還做了紅糖生薑的甜品,趕緊讓廚子送上來。
元白看著細(xì)白瓷碗中,一抹鮮豔的紅。
“這是什麼……”
“紅糖薑茶布丁。”
旁邊的人都有,這一次王夫也有。
他都做好準(zhǔn)備,就算不給他,他也能嚥下這口氣。
因爲(wèi)剛纔他坐回原位,看到自己面前小碗裡有一匙福靈果蟹粉。
王夫先是一怔,又有點(diǎn)小得意,自己的媳婦才最疼自己的。
誰知道,女王轉(zhuǎn)過頭來,又給了他一匙。
王夫糊塗了,然後看到兒子一臉我裝傻,你看不出的樣子。
好吧好吧,他不過是少吃了一口菜,媳婦兒子的心意都給試出來了。
回頭啊,他還應(yīng)該謝謝這位神通廣大的包姑娘纔對。
元白一摸碗邊,涼涼的,上面還帶著才凝結(jié)起來的水珠。
包綿綿笑嘻嘻的看著他:“小白先嚐嘗。”
本來想做熱薑茶的,這個(gè)天氣,又多少喝了點(diǎn)酒,喝熱的恐怕不舒服。
國主可是把國庫裡最好的陳酒都給搬出來了。
王夫的酒量一點(diǎn)不好,喝了一杯,直接倒了。
“他要是酒量好,這些陳酒也不能存到今天。”
國主讓侍衛(wèi)把人送回去。
女王的身體自然不會喝酒,跟著一起離開了。
海昊天連喝了好幾杯,膽子大了點(diǎn),看著包綿綿。
也僅僅限於多看看她,想到以後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她,心裡難受。
所以,不知不覺的又喝了幾杯。
直到看出來的人影都在晃來晃去的,咕嘟一下,從椅子上滑到地上去了。
國主反而喝的不多:“本來是替你們踐行的,他們幾個(gè)倒是先喝醉了。”
包綿綿總覺得國主這人高深莫測,說話永遠(yuǎn)留一半。
她是懶得去猜,反而省事。
想一想,王夫要留下來和這位親~哥哥鬥智鬥勇,也是日子不好過。
她突然開心了。
“包姑娘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凌霄剛纔說,國主不但要把馬車還給我們,而且還改裝了不少,會更好用了。”
“是,馬車跟著你們山上海里的跑,已經(jīng)不結(jié)實(shí)了,好幾處還漏水,我已經(jīng)請了手藝好的工匠,重新加固改裝,馬匹也都換過了。”
“本來的馬很好,不要換。”
“那匹馬年紀(jì)大了些,要拉四個(gè)人,力不從心了,就讓它在這裡養(yǎng)老,好不好?”
“那你要保證善待它,不能讓它吃苦。”
“好,好,我以馬努國國主的名義向包姑娘保證,讓它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
包綿綿才放心的把面前的菜都吃光光。
國主嘆了口氣道:“想一想,以後都吃不到包姑娘做的菜了,心情又不好了。”
“國主可以找個(gè)擅長下廚的國主夫人,那你也能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
凌霄不客氣的朗聲大笑。
元魏臉上很淡定,然後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
包綿綿確定明天要出發(fā)的,回去洗漱一下,倒頭先睡下。
睡得飽飽的,明天才會精神好。
她早已經(jīng)不像以前睡得小豬一樣沉,稍微有些聲音都會驚醒,隨時(shí)保持警惕。
包綿綿一睜開眼,發(fā)現(xiàn)牀頭站著一條黑影。
她想都沒想,就要放聲喊救命,那人也是動作快,拉過被子蒙在她的頭上,讓她喊不出來。
包綿綿受驚,想要從被子中掙脫,裡面的空氣太少,她掙了幾下,力氣慢慢減弱下來。
不行,不能夠這樣,無論對方是誰,如果她暈過去就徹底沒戲了。
包綿綿的一雙腳在牀~上亂~蹬,也不管會蹬到什麼了。
牀架亂晃,也不知道是什麼,從牀頭摔落,發(fā)出一聲脆響。
包綿綿在暈厥之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沒事了。
要是那三個(gè)男人,聽到這樣的響聲都不過來看看。
那麼等找不見她,就是他們活該!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睜開眼的時(shí)候,天色大亮,身體底下有節(jié)奏的搖晃著。
包綿綿吃力的想要擡頭看天花板。
沒有天花板,因爲(wèi)近距離之下,就看到深色的木紋。
“你醒了?”元魏湊過臉來看她,用手摸~摸她的臉,她的耳~垂,“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是哪裡?”
包綿綿想扭頭兩邊看,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落枕了,一點(diǎn)不能動。
要不是元魏的鼻尖都快貼到她臉上了,她還是什麼都不能看。
“馬車上,我們已經(jīng)出了王城了。”
“什麼!”
包綿綿想坐起來,可惜脖子不能使勁,她還全身骨頭疼。
“昨晚上到底怎麼回事,我是不是暈過去了?”
“嗯,我們趕過來的時(shí)候,你在被子裡暈死過去,凌霄直接把王夫一拳打到吐血。”
“真是王夫,不就是沒給他一道菜,他有必要這麼想報(bào)復(fù)嗎。”
元魏見她皺眉毛,手掌貼在她的後脖頸,替她慢慢揉,慢慢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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