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意?你怎么會在這里?這是在哪里?”安之素有些郁悶,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幾次昏睡了?這個身體真是嬌弱得很呢!
“這是王府啊,王妃您被馬車撞暈了,然后王爺抱您回來,然后御醫給你診治的時候,發現您……”
“我怎么了?”
“您有了身孕,本以為王爺會高興,沒想到他卻在御醫走之后讓下人把您丟到了柴房,奴婢怕您沒人照顧,所以懇求王爺把奴婢一起關了進來……”
安之素微怔,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身孕?!難怪洛蕭會大怒,趁她暈倒的時候把她丟進柴房,自從她嫁到王府,洛蕭就沒碰過她,貴為王爺的洛蕭因她戴了綠帽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呆呆地坐在原地,安之素的記憶如洪水猛獸侵蝕著她,皇宮、刺客、蒙面、強X,這些記憶折磨得她喘不過氣來,原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并不是能忘記的,它會跟隨一輩子。
“王妃,您沒事吧?”曉意有些擔心地看著渾身被汗水浸透了的安之素。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
身孕,我有了身孕,可我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該拿這個小生命怎么辦?安之素痛苦地閉上眼睛,思索。
等安之素再次睜開眼鏡的時候,她已經做了決定,她要保護這個孩子,這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是她的親骨肉,即使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他依舊是自己所生。
門邊傳來開鎖的聲音,一抹暗紫色隨著門的打開出現在安之素的視線。
洛蕭狹長地眸中所散發出來的精光看得人不寒而栗,他進了柴房,纖長的手指輕托起安之素的下頜,邪肆而冰冷的聲音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安之素冷冷一笑:“我也想知道,你既問起來,我就更恨你了!”如果那晚他在,就決然不會發生那種她被強X的事情!
聽到恨字的時候,洛蕭唇角的冷笑加深,“你一個水性揚花,做了不知廉恥之事的賤人有什么資格來恨本王?說!那孩子,是不是洛耀的?!”
安之素看著洛蕭忽爾笑了,笑地眼中盈出淚水:“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孩子!”
“賤人!聽著,無論是誰的孩子,本王都不準備他活在世上!”洛蕭微瞇了冷眸,接過隨行丫鬟端著的墜胎藥,“把它喝了!”
安之素一巴掌將其打翻,“不可能!”
看著那碗被打碎的藥,洛蕭地眼神越發陰冷,甩手狠厲地一巴掌撐摑在安之素的臉頰。
安之素立即臉頰泛紅,嘴角呈現了一條蚯蚓般蜿蜒而下的血跡,她沒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被安之素如此冰冷地目光盯著,洛蕭不禁別過眼,緊攥了拳,幾乎咆哮出道,“來人,把這女人拖出去打!打到小產!”
曉意聽此,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讓洛蕭放了安之素……
當棍子如雨點般落在安之素身上時,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孩子,你要堅強。
鮮血順著脊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染紅了干澀的黃土,良久后,安之素終于撐不住了,在她隱入昏迷之前,用微弱的聲音看著近前的洛蕭道,“你不得好死!”
“嘩”,一盆冷水過后,安之素微弱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了冷著俊臉的洛蕭,聽他用魔鬼般恐怖地聲音問,“你要孩子的命,還是要你自己的命?”
“都要!”安之素的聲音虛弱得發抖,但依然堅定。
遠處忽然傳來鶯鶯燕燕的笑語聲,越來越近,賀飛飛和許曼妙婀娜地走過來。
賀飛飛柔若無骨地靠到洛蕭身上,瞥了眼地上衣衫染血的安之素,柔聲地道,“王爺,因為她把您氣成這樣不值,莫氣壞了身子。”
“是啊,不值。”洛蕭揚唇冷笑道,“那就交給你們解決,你們倆人平時不都看她不順眼么?現在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想辦法拿她的掉孩子,記住,不是你們幫她拿掉,是讓她自愿找本王要拿掉孩子。”
“王爺,您就放心吧。”聽著許曼妙和賀飛飛爽快的答,安之素體會到了毛骨悚然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許曼妙在折磨人的方面尚且稚嫩,而賀飛飛就明顯老道了,她命人找來一把竹簽,把安之素綁在十字架木樁上,然后裊裊挪挪走到她面前說:“王妃你又何苦呢?你就把孩子拿了吧,免得受那么多苦。”
“賀飛飛,今天你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一點一點加倍討回來!你記住,你做了多少,我都會雙倍奉還!”安之素語氣微弱,卻讓賀飛飛臉色大變,她不是沒有見過安之素的狠毒,這個有仇必報的女人,只是,她如果不能活了,還怎么報仇呢,想到這,賀飛飛不禁大笑起來:“那你就別怪妹妹不客氣了!”
賀飛飛右手拿起一根竹簽,左手撫摸著安之素的左手,輕輕拈起食指,右手便將竹簽從指甲蓋穿了進去。一陣鉆心的疼痛,十指連心,果然不假,安之素貝齒緊咬著下唇,鮮血順著嘴角干涸的血跡再一次滴落。
洛蕭依然冷漠地看著,當安之素十個手指都插上竹簽的時候,她看洛蕭的眼神更加嘲諷,原來洛蕭是個比魔鬼還恐怖的男人!
“妹妹,輪到你了。”賀飛飛轉身魅惑地看著許曼妙。
看了眼一旁的洛蕭,許曼妙裝了心慈手軟的模樣,搖了搖頭,退了幾步。
急于折磨安之素未曾多想的賀飛飛見此不禁有些氣憤:“難道妹妹心疼王妃了?不如,姐姐教妹妹怎么做?”
安之素忽然笑了:“賀飛飛,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教許曼妙怎么對付我,是不是有一天還是要把對付我的一切用到許曼妙的身上啊?這樣,你就能一個人永遠洛蕭了,你真可悲,你裝著不爭不搶不怒,可惜你的嫉妒心比誰都重,你才是最貪心的那個人!”
她又定定地看著許曼妙的眼睛,安靜緩慢地催眠道:“許曼妙,看著我的眼睛,你這個傻女人,你忘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嗎?是被洛蕭這個禽獸親手殺死的!你明知道洛蕭不是好人,還擠破腦袋想嫁給這個殺害你姐姐的兇手!還有賀飛飛,她只是利用你,有一天,你的下場跟我一樣,你看到了么?”
“啊!”許曼妙一聲尖叫之后,忽然轉身跑了。
賀飛飛莫名其妙地看著跑開的許曼妙,跑了也好,這樣一來,就沒人跟她競爭,那么就只有她會討到王爺的歡心了。
將所有事情看在眼里,洛蕭再一次被安之素的安靜淡然刺痛了,這個女人,上一次救他就是用的這種手段,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賀飛飛還想折磨安之素,洛蕭突然出聲道:“夠了,今天就先饒了她,明天繼續!”
賀飛飛嘟囔著嘴,忿忿地站到了一邊。
下人把安之素拖進了柴房,一碗水,一碗泛著餿味的飯,安之素忍著痛笑了:“看來洛蕭這個王八蛋還真是不忍心餓死我啊,折磨人確實是這種變態更喜歡的。”
望月閣,洛蕭疲憊地靠在輪椅上,一襲白紗安靜地飄了進來,傾國傾城的臉上有了揮之不去的憂郁,不似之前的快樂,溫潤如玉的雙手輕輕撫過洛蕭輪廓鮮明的臉頰,她看到了憂傷,曾經只有倔強頑強冷酷的臉上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厚重的憂傷,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蕭,我會幫你的。”
洛蕭睜開眼睛,伸手摟過她輕盈的腰肢,把頭深深埋了進去,她輕撫著他的發……
夜,靜得可怕,柴房的門吱呀開了,一張小臉閃了進來,伴著燭光,她輕輕地搖晃著安之素,小聲地說:“王妃,你還好嗎?奴婢給你帶點兒吃的來。”
安之素從疼痛中睜開眼睛,微弱的燭光都有點刺眼了,這柴房,真是只剩下黑了,她靠在墻壁上,看清了來人:“初盈,你怎么來了?快回去,要是被洛蕭那個變態發現就不好了。”
“奴婢就是太想您了,聽說您受了不少的苦,王爺怎么那么狠心啊!”初盈的眼淚順著臉頰靜靜滑落。
安之素的心里升騰起一股溫暖,勉強地笑了笑說:“我沒事,皮外傷,還受得少了,況且已經習慣了,你快回去吧,我這有曉意呢,我可不想你們兩個都來受罪。”
正說著,門外忽爾火光大盛,伴著洛蕭的嘲諷冰冷:“還真是主仆情深呢!好一幅感人的畫面!初盈,你這么舍不得王妃,那你就留在這陪她吧!來人,把門鎖上,加兩把鎖,加兩個人看守!看誰還有能耐再跑進去!”
“放初盈出去,你個混蛋!她可是你府上多年的丫頭!混蛋,放她出去!”安之素用虛弱而沙啞的聲音說道。
“初盈不出去,初盈死也要陪著王妃!”
“本王就成全你們!來人,關門!”洛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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