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爭執

柳氏的突然現身，讓跟著鐘敏一并進來的楚兒與湘兒不帳得吃了一驚。她們怎么也沒想到約鐘敏見面的竟然會是這個女人。

而小五小六倒是心中有數，所以只是進來稍微查看了一下是否安全便主動的退守到了雅間門口。鐘敏也顯得很是平靜，對于柳氏剛才所說的那一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微微一笑。

對于柳氏這人，說實話，鐘敏的了解也僅僅止于以前在沐王府兩人表面從無戰火的普通相處，只知道這人還算聰明，在女人中也比較識大體，有分寸，其他的并不怎么深知。畢竟加起來也不過見了那么幾次面，再加上先前身份完全不同，因此卻也沒有特意的去琢磨過此人。

“對不起，說實話，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稱呼你為好。”鐘敏的態度十分平和，并沒有任何挖苦之意，只是真的不知道如何稱呼眼前這個女人罷了。

如同理解了鐘敏的想法一般，柳氏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了一聲：“叫什么都行，我本名柳芯，你喚我名字便可。我可以叫你鐘敏嗎？”

“當然可以。”鐘敏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今日特意約我過來，不知所為何事？”

見面了自然得直說，鐘敏向來都不是什么喜歡拐彎抹角的性格，更何況對面站著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之人，雖并沒什么談得上的交情，但說來也算得上是舊識了吧。

“鐘敏，咱們坐下再說吧，今日怕是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柳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鐘敏坐下再說，見面之詞倒是比她先前想象的要簡單明了得多，不愧是直來直往的性子，鐘敏處事風范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鐘敏依言坐了下來，掃了一眼桌上早已擺放好的糕點與清茶，卻是并沒有什么胃口，象征性的擺弄了一下茶杯蓋，便坐著那兒徑直等著柳氏出聲。

而柳氏坐下之后卻并沒有馬上再說什么，只是眼神稍微朝鐘敏身后的楚兒與湘兒瞟了瞟，顯然是覺得有其他旁人在場，不知如何開口，畢竟這一會要說的內容若被旁的什么人聽去，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好的。

柳芯的反問看上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不滿，其實，在心底深處，即使她知道蕭明崢一直以來都并不愛她，可是，卻依然無法忍受自己愛的人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而將她，甚至將身旁所有的女人趕走，一個不留，只是為了搏得那一個女人的歡心罷了。

“好了，現在也沒有旁人，你有什么話只管說便是。”鐘敏也不想再多耗下去：“直說即可，我的性子你也清楚一些，不喜歡繞來繞去的。”

看到柳氏的舉止，鐘敏心中倒是跟明鏡似的，又見柳氏一早便將自己所帶的婢女打發了出來，倒也不好裝不知道，沒有遲疑，她回頭朝楚兒與湘兒看了看，示意她們兩人也先退到外頭去候著就行了。

聽到鐘敏的話，柳芯頓時一臉的失落，她一副不可思議地樣子看著鐘敏說道：“難怪，難怪王爺會想著將后苑里頭的女人一個不留的送走，原來果真是你的主意！鐘敏，我沒想到，你竟然比鄭如玉，比江夕研這樣的人還要可怕，還要貪心不足！你以為，你真的能夠做到一個人獨霸王爺嗎？哪怕你現在能夠做到，那么以后呢？你可得想清楚，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你怎么可能永遠都獨霸占著王爺？怎么可能讓他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個女人？”

“柳芯，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鐘敏微挑了挑眉道：“這種事情，你應該找王爺才對，怎么可能找我呢？你也是聰明人，不應該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搞不清楚吧？”

只是，這樣的請求，聽到鐘敏耳中，卻讓她覺得莫名的怪異，即使她是這世上最好說話的人，即使她是圣母，但是，當另外的女人請求自己讓這女人重新回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身旁時，試問她怎么可能覺得不怪異。

所以，現在，哪怕是讓她再做任何事，她都愿意來乞求，愿意尋找一個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身旁的機會。

鐘敏微微嘆了口氣，眼前的柳芯的確讓她有些覺得抱歉，但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當初是她主動提出首要的條件便是他身旁不可以再有其他的女人，今日她又怎么可能如柳氏所說的一般主動去讓蕭明崢接回這個女人呢？

“抱歉柳芯，王爺如何想我不知道，畢竟他有他的想法，他有他決定的自由。而日后我會不會嫁給他，會不會成為他的王妃，這一切也還沒有定論。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不論我鐘敏日后嫁給誰，哪怕嫁給一個最最普通的平凡之人都好，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不去計較，但唯一絕對不能夠忍受的一點便是，我永遠不可能與任何人同侍一夫。所以，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今日你的請求，似乎都不應該對著我來說。”

那樣的寵愛讓她無法不羨慕、更無法不去妒忌，而其實她所要求的卻一點也不多，她不想去與鐘敏爭寵，爭愛，爭心，她所求的不過是能夠一直呆在那個男人身旁罷了，哪怕他并不愛她也無所謂。可是，就連這么微小的心愿卻都被無情的打破，如此懸殊的對待又怎么叫她能夠接受。

鐘敏并不想給柳芯任何的希望，也不愿意因為自己一時的同情或者不忍心反倒弄出更大的麻煩來，感情這種事本就應該當斷則斷，決沒什么拖泥帶水的可能。也許今日她的話是可能殘酷了一點，但是卻絕對是最正確最明智的答復。

楚兒與湘兒見狀，連忙領命，又稍微看了一眼一旁的柳氏，而后這才一并退了下去，將空間單獨留給了這兩人。

鐘敏正欲出聲反駁，而柳氏卻搖了搖頭，示意鐘敏先別出聲，接著說道：“你別急著否認，我心里跟明鏡似的，一切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不論是先前鄭如玉被趕出府，還是后來的我，再到最后無任何理由的將府中的其他女人一律送走，王爺這般做全都是為了你而已，我說的對嗎？如今整個沐王府只有你一個女人，誰都看得出王爺很快便要娶你為王妃。我心里也明白你才是最合適的王妃人選，所以我只是想請你可憐可憐我，等你正式成為沐王妃的時候，可以允許我再回沐王府。我只求能夠再次服侍王爺，其他的真的不會有任何不應該有的心思，請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嗎？”

聽鐘敏這般說，柳芯卻是不再遲疑，轉而盯著鐘敏的眼睛異常堅定地說道：“鐘敏，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這一回，就算拉下所有的臉面，就算付出所有可以付出的代價，我也要請求你，求你讓我能夠重新回到沐王府，重新回到王爺身旁！你放心，我不是要跟你爭什么，絕對不是！真的，我什么名份也不需要，哪怕只是以侍妾的身份也無所謂。求求你，鐘敏，求求你幫幫我吧！”

柳氏的神情依就堅決，只是語氣卻越來越帶上濃烈的乞求，那樣的乞求，發自內心，強烈得如同隨時都可以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人看一般，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傷感。

“不，我怎么可能搞錯！”柳氏連連擺了擺了，一臉懇求地繼續說道：“鐘敏，別的人不知道，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王爺之所以當初明知江夕研陷害我卻依舊將我休掉到底是什么原因咱們都心知肚明。他不過是借著江夕研鬧事，順勢而為罷了。”

此刻的柳芯，神情極其復雜，有恨有怨有怒有妒，更有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可思議。原先在她看來幾乎不可能對任何女人動心的男人，如今卻對眼前這個如此百依百順不說，甚至還為了她從此君心無她人！

“柳芯，我并不覺得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不過是有著我自己的原則與底線，有著自己的感情要求罷了。我并沒有強求過任何人，也沒有為了自己的原則與底線，為了自己的感情要求而去害過任何人。”

鐘敏平靜的反駁著：“于我而言，愛這個東西本身就是自私的，真正的愛是絕對容不下第三個不相干的人，你可以不贊同，但是卻并不能夠改變我的想法。我這一輩子，只想找一個人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白頭到老，不在乎富貴，不在乎名利，不在乎任何的東西，我只想要一份純粹一些的感情，這也有錯嗎？”

“沒有錯嗎？”柳芯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嘲笑地反駁道：“你想追求這些是沒錯，可別人哪里又要錯？為什么別人都得為你的追求而讓路？為什么別人都得成為你實現你的想法的犧牲者？我有錯嗎？我何嘗做錯過些什么？還有以前沐王府里頭的那些女人，她們又有什么錯？憑什么卻都得因為你，因為你對王爺說一句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完全改變她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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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