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跟一個傾慕他的女人同處一室,這種感覺誰能承受?即使有莫逸謹(jǐn)和莫逸行,她也不愿意看見闞靜柔出現(xiàn)在三王府,雖然她知道她是小氣了些,可是誰讓闞靜柔給她的感覺太陰了,總覺得她的城府太過深,而她似乎一直在算計著什么。?愛睍莼璩
她想要參與他們的談話,可是莫逸風(fēng)卻說是政事,她不便參與,所以她才會氣惱得故意做了方才的行為,只是沒想到莫逸風(fēng)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而她卻將他當(dāng)成了秦銘。
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捏他臉的觸感,不由地撅了撅嘴一臉嫌棄的表情。
兩人一陣沉默,誰都沒有開口,可是當(dāng)莫逸風(fēng)看見她的這個神色之時,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那張原本黑沉的臉便是更黑沉了。
“做什么?”他沉聲一問熹。
若影嘖嘖兩聲捏了捏指尖嫌棄道:“太粗糙了。”她不僅嫌棄他的皮膚粗糙,居然還將“太”字咬得極重。
“是嗎?”莫逸風(fēng)突然冷笑了兩聲。
若影心頭一悸,抬眼朝他看去,不由訕訕一笑:“沒有,我瞎說的。靴”
她真不知道一個人的笑為何可以比怒還恐怖,簡直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也讓她感覺災(zāi)難臨頭了。
“‘男女授受不親’罰寫一百遍,若是想濫竽充數(shù),再罰?!?
果然,他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不容許任何反駁。
“那你是不是該寫八百遍?”她不悅地怒道。
憑什么他可以隨意與別的女人接觸,甚至共處一室,而她卻連碰都不能碰?憑什么?
“兩百遍。”他負(fù)手而立微微測了測頭,雖是放低了語氣,卻讓人心底更加發(fā)毛。
“不寫!”她咬牙切齒地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卻感覺整個人都被他融了進(jìn)去。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會妥協(xié)的!
絕不!
酉時
若影正趴在桌上埋頭苦干,紫秋在一旁叫苦連天:“側(cè)王妃,奴婢沒力氣了,手好酸?!?
“要不我們換換?”若影氣惱地瞪了她一眼,抬眼望向窗外,天已經(jīng)擦黑,而她的臉也被她給擦黑了。
紫秋頹廢地垂著腦袋顫抖著指尖繼續(xù)研磨,口中不停念叨道:“奴婢若是會寫,一定會幫側(cè)王妃早早寫完了,不過是六個字,怎么要寫這么久?”
“六個字,三百遍,就等于是一千八百字,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要反抗了,否則也不至于從一百遍變成三百遍,三百字變成一千八百字,真是自作孽?!闭f完,她又長長哀嘆了一聲。
要知道,莫逸風(fēng)想要對付的人可有的是辦法,她竟然還想雞蛋碰石頭。
“奴婢早就勸側(cè)王妃都聽三爺?shù)模灰鲜呛腿隣斪鲗?,否則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受罪了?!弊锨锓畔履珬l揉了揉自己的指尖,一連研磨了幾個時辰,當(dāng)真是手指都要殘廢了。
若影聞言卻是氣惱地將毛筆啪地一聲用力置在桌上,對著外面就大怒道:“憑什么他可以跟女的親近,我就不能和男人親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殘暴!”
紫秋哭笑不得:“側(cè)王妃這話說得,男人是男人,女人終究是女人,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女人卻不可以啊。”
“三妻四妾?”若影突然胸口一滯,轉(zhuǎn)眸看向紫秋,低問,“難道你愿意與人共事一夫?”
紫秋咬了咬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垂眸道:“奴婢只是個丫鬟,又如何能做別人之妻,就算是有幸成為別人的妻子,也免不了夫君納妾,只是……若是自己喜歡之人,哪怕是做妾也好過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生活一輩子。”
“是嗎?”若影轉(zhuǎn)眸看向那一片漆黑的夜空,低聲呢喃,“若是我喜歡的人,我更加不愿意與人共侍一夫,哪怕失去,也不愿將就,不愿痛苦地熬過一輩子。”
“側(cè)王妃……”紫秋擔(dān)心地看向若影,心知她定然不愿意與他人共侍一夫,只是她本就是側(cè)王妃,就注定了做人妾,被正妻所壓制。
若影深吸了一口氣斂回思緒,突然雙手垂在身子兩側(cè)
臉趴在桌上,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不寫了,沒心情。”她不悅地嘀咕了一聲后閉上了眼睛,真是厭煩了面對現(xiàn)實。
“側(cè)王妃……”紫秋知道若影此時的心情并不好受,可是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看著就要去用晚膳了她還沒寫好,也不知一會兒又會又怎么的處罰。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紫秋急忙上前行禮,莫逸風(fēng)抬了抬手示意她出去,隨后走到若影跟前。
若影背對著他依舊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眸。聽到他拿起了她所寫的一張紙,隨后發(fā)出了一聲輕哼。雖然她寫的毛筆字是不好看,可是也沒必要這么瞧不上眼吧?太傷自尊了。
驀地從桌上直起身子,抬眸見他一張張看著她的成果滿臉的嫌棄的神色,不由地從椅子上跳起搶過他手中的紙置于桌上后道:“既然這么瞧不上眼,還有什么好看的!”
莫逸風(fēng)輕哼:“那你為何不用心寫?就這么六個字,居然還能寫得這般千奇百怪?!?
“我又不是去考狀元,寫那么好看做什么?你要好看的字,找某些名門千金去要啊?!比粲耙驗槟蒿L(fēng)的嫌棄而甚是惱怒,轉(zhuǎn)眸移開視線不再看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雖是已經(jīng)努力地壓抑著,卻還是將情緒擺在了臉上。
莫逸風(fēng)看著她卻是不怒反笑,若影疑惑地轉(zhuǎn)眸看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但是他眼底當(dāng)真是泛著濃濃的喜悅之色。
“餓了嗎?”他看著她的臉笑問。
若影雖是滿腹疑云,卻也擋不住此時的饑腸轆轆,點了點頭低應(yīng)了一聲。也算他還有良心,能想到她會餓肚子。
莫逸風(fēng)忍著笑道:“那先去洗把臉?!?
若影不悅道:“不過是用個晚膳,難道還要沐浴凈身?你就這么嫌棄我?”
莫逸風(fēng)被她說得一怔,隨之卻是捧著她的臉無奈低低一笑:“知道你已經(jīng)很用心寫了,記在心里就成,也沒必要寫在臉上,若是讓旁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我虐待你在你臉上刻了字?!彼钟煤菇砑?xì)細(xì)地替她擦著,滿眼的寵溺。
若影聞言愣了愣,這才想起方才她的臉趴在桌上之時她的臉下方正是一張她剛寫好的紙,上面還有“男女授受不親”六個字,還真是盡數(shù)印在了她的臉上,若是走在大街上,還以為她是受了刑罰被紋面了。
莫逸風(fēng)見她也意識到了,笑著將汗巾在面盆中打濕,隨后又替她擦拭著。在他的細(xì)心之下,她的臉才恢復(fù)了往日的光潔,他這才放下錦帕欲拉著她去用膳廳。
若影卻是腳步一頓,莫逸風(fēng)回頭看向她時,她已是滿臉的憂慮:“莫逸風(fēng),你以后會不會也會對別人這么好?”
她目光灼灼,直入他心底,刺到了他心口最柔軟的一處。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明明心頭揪痛,他卻依舊故作輕松地笑著開口。
若影怔怔地望著他,頃刻,苦澀一笑:“你是王爺,以后對別人好也是正常的是不是?”
“影兒……”莫逸風(fēng)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難以忍受她的這種失落的眼神。
若影未等他繼續(xù)說下去,她突然跨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莫逸風(fēng),不管你怎么看我,不管你怎么認(rèn)為,我都要對你說……我只想你對我一個人好,只對我一個人。我不管你以前對誰好過,你以后也只能對我一個人好,哪怕我哪天死了,你心里最愛的那個人也必須是我?!?
“說什么死不死的,我不會讓你死?!彼镣吹貙⑺o緊擁在懷中,因為她的話讓他感覺仿若一放手,他便會失去她一般。
若影不知道他指的是她中冰蚊針一事,只道是他在指玄帝要她死這件事,所以她慶幸地勾了勾唇,幸好他不知道她中了冰蚊針,否則他若是知道了,又不能幫她得到解藥,他一定會責(zé)怪自己。她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此時此刻所指的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莫逸風(fēng),你真的愛我嗎?”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睜眼,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答案,因為她怕看見他眼中的閃爍,怕極了他會猶豫。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聽了她這個問題后并沒有取笑她,而是輕拍了她的腦袋沉沉應(yīng)了一聲:“傻丫頭,愛與不愛,需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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