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郭嘉繼續沉迷酒色,不過有了家室不再如往日那般放浪。
賈詡則運籌帷幄,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對手的習性,算計著戰爭中的一切可能。
荀彧、田豐合力輔佐趙平撐著朝中大局,漸漸的穩定了局勢。
沮授則受累掌控北方,一應決斷全部自專。
葉風,這個名義上的主公則徹底放手,每日斗狗攆雞,夜枕溫柔。
戰爭似乎結束了,天下似乎平靜了。
只是在這平靜之下,各處大軍暗暗調動,預示著更大的混戰。
某天清晨賈詡來訪。
“主公,吳中有人來。”
“哦,何人?”
“廣陵張紘。”
“來者何意?”
“送吳侯之子韶為質,同時留朝聽用。”
葉風一愣,孫策送來質子?賈詡卻不介紹為主的質子孫韶,卻先提護送輔佐之人……此人定然大有來頭。
遂問道:“先生之意若何?”
賈詡笑道:“吳侯示好并送上質子,其意甚誠。而蜀中細作來報,曹操密使毛玠接連劉璋張魯;風聞袁紹遣逢紀訪西涼馬騰韓遂,似已結盟;兩家所圖者唯主公而已,主公何不結連孫伯符、公孫伯圭,以為制約。”
葉風正欲贊嘆夸獎一番,門外突地進來兩人,“主公,張纮乃大才,軍政無不精熟于心,可為臂助,文若總掌樞機不可擅離,豐愿往幽州一行,說服公孫伯圭;另派人回復吳侯交好之意。”
田豐說完旁邊那人卻道:“前往吳中之人須得位高名重。文若不能離開。元皓又赴幽州,其余并無人選,嘉之意可請致信子輔請其幽州一行,而元皓兄則奉詔命南下。”
眾人想了想也只得如此,葉風麾下都是頂尖人才。但是目前名重海內的只有荀彧、田豐二人而已,比不得曹操控制了楊彪等人。
為了表示對少帝的尊重,由田豐親自給他解釋一番輕重緩急,然后請旨,郭嘉是沒這耐心的,而賈詡對這皇帝的確算不上尊重。
小皇帝是道士養大的。一直被清心寡欲清靜無為壓抑著,登基之后就顯出了輕佻,而后的挫折使他深深的明白了:他就是一個花瓶,沒有半分力量,只要配合好葉風就能基本隨意的過上皇帝的生活,有足夠的宮女讓他享樂。膳食也是相當豐盛,所以沒有半點不滿之心。
裝模作樣的聽完匯報,大義凜然道:“就由葉卿辦理吧,不必再報于朕知道了。”
看田豐的意思自己可以走了,急忙離開大殿奔赴后堂,心里大喊:乖乖小桃紅,朕又來了!
田豐如何能看不出來。忍不住面露鄙夷之色,擬旨用印自去。
光陰荏苒,一晃又是數月。
葉風在群臣的教唆下領大漢丞相之職,吳中、北地皆有佳音,孫策、公孫瓚欣然盟好,更有荊州劉景升、西川劉璋遣使來朝。
劉表與孫策有殺父之仇,關系惡劣,但是不妨礙葉風同時交好雙方,西川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松。
張松。字子喬,一字永年,益州劉璋別駕,凡事過目不忘,然其有才干而無節操。與法正、孟達交好,皆背主之人,長恨劉璋暗弱,不能使之盡展才能。
知是此人,葉風大喜,在賈詡不解的目光中高呼:快請!
賈詡不知道可是葉風知道,張松一人影響天下大勢,都認為天下三分乃是豬哥定計,龐統用謀,張、趙使力,其實不然,西川歸了劉備皆是張松之助!
曹操看著他丑,所以不待見,將其趕回西川,熟料因此讓劉備撿了漏,得以形成三分。若是當時曹操接納了張松,大軍一動,則漢中西川盡入囊中,還有劉備什么事,皇叔同志只能厚著臉皮拼命奪下荊州這四戰之地,豬哥也不會跟著他這沒前途的混,天下形勢完全不同。
正思謀間,門外響起一個嘶啞的聲音,如鑼缺半面,鐵器相磨!
“益州別駕從事張松見過丞相大人!”
聲到人到,只見走進一個人來,大刺刺的隨便一禮,腦袋高聳削尖,大鼻頭,塌鼻梁,瘦小枯干,稀疏干枯的毛發胡亂盤踞在頭頂……
葉風心里哆嗦了一下,這簡直不成人形啊!難怪曹操不喜,沒當場殺了他就不錯了。同時暗自佩服劉玄德那廝,果然能忍!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悸動反胃的心情,在張松正感不耐的時候努力擠出笑臉道:“季玉安好?”
丞相和顏悅色的問及自家主公,張松不耐的心花立馬怒放,重新施禮回道:“松代吾主謝過丞相,并致禮敬之意。”
驕傲的人給他個面子就好!遠比腹黑的人好對付!
開端甚是和諧,賈詡代葉風延請其入座,擺宴伺候。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中相談甚歡。
張松自然不會忘了他遠大的抱負,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霍然提出:吾主暗弱,非守土之人,西川地廣糧豐,請明公收而納之!
葉風皺眉半響才道:“西川距此何止千里,中間又有漢中張魯、荊州劉表擋道,如何收納?”
張松大笑,“明公勿憂!”
“劉季玉與漢中張魯有隙,明公發兵攻打漢中之時,西川必出兵相助,雙方夾擊,張魯必亡,此后明公大軍乘勢南下,松為內應,更有好友法正、孟達相助,大事必成!”
張松已經喝的暈頭打腦,直呼劉璋表字,連用肯定語氣,決心甚大。
葉風賈詡相視一笑,賈詡更是佩服主公知人之能,二人連連吹捧,張松宛在云端。
此后一日一宴,互相抬舉,必讓張松盡興而去,席間逐漸完善細節,巧施恩義,張松已然改口稱葉風為主公。
如是數日,張松辭去,準備回川安排一應事宜,葉風挽留再三,大宴三日后方才放行,并請旨加張松為懷義將軍,張松愈加感激。
又因其兄廣漢太守張肅曾舉報致使其滿門抄斬,再頒旨封張肅為東曹椽從事,即日赴京都聽用。張松不知就里,但是提拔其兄長,只覺得面上有光,鼻頭大且發亮,越發的面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