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 往事如煙美人似玉

南園路有一家92°C咖啡館。第一次來還是三年前小天在深圳安定下來時，小驕帶他和蘇心過來的。小天和蘇心很快喜歡上了這里，不單純是這里有品質純正的藍山，也喜歡這里的氣氛，高高的樓層，散漫的歐派后現代風格。一個不喜歡喝咖啡，才十六歲的小女孩怎么會介紹這樣一間咖啡館給他們，小天和蘇心未曾去多加思索。小驕本來比小天更象個怪胎，要不小天也不會給妹妹起個小名叫小驕，驕傲得讓同齡人黯然失色，象個能掌握一切的女神。

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太過復雜的念頭。不過小天也想過，在92°C讓他有歸附平靜的心態，讓他和蘇心能靜靜呆在一起，似乎能享受到正常男女戀愛的一絲感覺。

縱然此時蘇心坐在咖啡館閣樓的圓沙發里，翹起天鵝般高雅的脖頸對著自己微笑，小天也不會如同在其它地方見到蘇心時會去想，究竟那位陪伴著蘇心姐的俊杰是誰，是誰的手經常撫摸上這段讓人心抖的嫵媚。。。

這里的蘇心，是屬于小天的，小天毫不懷疑，要是有人跑來掠奪這一片自己所剩無多的領地，會用生命去捍衛。

蘇心看著小天走了過來，臉上是在微笑，心里卻在抽搐。這幾年小天失去太多了，先是失去了他的大女朋友，而這的罪魁禍首是自己。蘇心不是沒想過等小天長大，自己會真正成為他的女朋友。可蘇心想得更多，多到絕不容許誰對小天有一絲一毫的嘲笑目光。當某一天小天正當壯年站在高臺時，蘇心想象不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已經是花容流逝，這會對小天是多么難堪的事情。。。還有彼此家庭的親人又會是如何看待自己兩人，外人可以忽視，親人間的眼光卻會讓人背上沉甸甸的包袱，年齡差距是一道蘇心無法跨過的縫溝，雖然也就那么幾歲，可蘇心只想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留給小天。

蘇心從不懷疑小天握著自己的手說過：“只要握著這只手，樓下的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就算那時小天聲音還很雅氣。站在泰盟總部大樓的頂端，小天會告訴自己，會讓樓下這片廣闊的土地越來越壯大，可握住自己手的小天會和自己說一切都不重要了。當小天再失去一個和睦家庭時，蘇心已經后悔為什么要騙小天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

同時對于小天的了解，蘇心知道，小天有可能不止只失去一個家。果然，小天毫無征兆的在父母的離婚書簽下一字值億金的選擇，選擇跟隨母親。。。失去了泰盟這座龐天巨人般的繼承權，而這一切小天的解釋是不想讓媽媽再受一回委屈，簡單得就象握住蘇心的手說過的那句話。

小天在蘇心心中是從頭到腳都會冒出缺點的小壞蛋，小。而又是一個從里到外讓自己，狠不得把一切好東西甚至包括自己幸福都給他的小男朋友。深圳重逢后，蘇心更多的是維護著小天的自尊，也相信小天總能成長成一名男子漢，不用依靠任何人。

此是看著小天曬得成棕銅色的臉，穿著應該是小驕在國外給他帶回來的筆挺緊身西褲，還有圓領帶著宮廷風格的白色短袖襯衣，身形看起來更是有些消瘦，蘇心真想安慰他幾句。再看著他坐下來后，先是看著自己的咖啡杯，又被自己伸到小圓桌子外，映射在艷黃燈光下的腳吸引，又想抬起腳踢他一下，心中又是浮起一絲女兒家的得意，安慰的話也不想說了。。。

小天看著蘇心看似無意的把腳縮回桌子的陰影中，對著蘇心嘻嘻一笑。有時候兩人在這里坐了幾個小時都未曾說一句話，蘇心看她的書，小天看著蘇心，或者起來在周圍走走，擺弄著咖啡館閣樓的各種小飾物書籍舊報紙，可眼光從來不會離開蘇心太久。

“永恒還好玩嗎？”蘇心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想問小天公司準備繼續做下去還是怎么樣，卻說不出口，小天想說的事會說的。

“呃。。。我出家了。”小天盯著蘇心的手指，細長白潤，在臺燈下透著粉晶光輝，與潔白的咖啡杯一起臨近潤濕嬌艷的雙唇，無頭無腦回了一句。。。

“哧！”蘇心剛剛喝進口的咖啡，被小天的這一句話嚇到了，又想跑出來，蘇心禁閉著雙唇，還是有幾滴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小天趕緊在小圓桌子上的抽取式紙盒，扯起幾張面巾紙，走到蘇心身邊，輕輕的幫她擦去嘴角的咖啡，可還是慢了，一滴咖啡已經快速滑過光潔的下巴，直滴而下。小天伸出手去想把那一滴擦掉，手到了半空，卻是再也伸不下。那滴咖啡滑過壓絲邊的領口，正在半壁雪膩渾圓的乳峰上畫著一道茶金色的軌跡，一切是那么的不和諧，又是那么的詭異香艷，小天有點看呆了，甚至象是輕歪了頭，換個角度欣賞一般。包裹在鏤絲胸罩內的那雙白嫩，已經隨著蘇心凌亂的鼻息抖巍巍似欲奪殼而出，小天感到有點舌干口燥。。。

“小。。。”

蘇心低聲罵了一聲，緊緊咬著下唇站了起來。被小天這樣一個角度看著，手舉著紙巾快按上自己的胸脯，本來想他會馬上收手，收回眼光，可竟然是癡癡看著，已是攪得氣息混亂。猛的站了起來，胸前的巍巍高峰更是無可避免的在小天的手上撞了一下，一絲紅霞快速的越過白皙脖頸到達耳邊染紅了雙頰。

蘇心奪過小天手中的紙巾，跑下閣樓去，心中莫名想到：小終于是長大了。這一念頭浮起，更是心如鹿跳。

小天臉發熱，也帶著一絲悲傷。蘇心本是我的，本不應該在這想起的念頭也浮了起來。要是在五六年前，蘇心還沒離開秦盟的時候，碰到這種事，小天肯定會一絲害羞的感覺都沒有，甚至看著蘇心臉紅，還會猴膩在她身上。。。

本來在洗手間想好怎么收拾小天的法子，一見到小天看著自己依然清澈的眼神，蘇心又無話可說，再怪下去反而成了自己多心和發騷一般，只能狠狠坐下。看著小天又給自己倒上的咖啡，也只能嗔了他一眼了事。咖啡小天已經加熱過，還給加了奶和糖，二安士的小瓷咖啡杯，小天不會讓自己喝超過第三杯，再喝只能加糖和低脂奶。

蘇心輕抿著小天調的咖啡，雖然甜了點，可永遠比自己調的好喝。

“呵，我是被強拉去入職了道士，還是個隱藏職業”小天解釋剛才說了一半的話。

蘇心憋得臉都紅了，這小壞蛋從見到自己到現在就說兩句話，每一句都差點讓自己窒息，而且都是在喝咖啡時。。。不過有過上次的經驗，這次蘇心自己快速搞定，只是還有一絲咖啡噴進了鼻腔，感覺很不舒服。

蘇心看著小天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混蛋走哪里都不會老實，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職業玩家都快狠死他了。

“怎么蘇心姐？”小天很奇怪，這次只是伸伸手，不敢過去幫忙。

“你害死人了知道嗎？”蘇心把小天開啟了隱藏職業后的結果和小天說了一遍。

“呃！那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還考慮刪號重玩呢，道士沒有秒殺或者暴擊技能，PK很吃虧的，不過看在是隱藏職業上，先玩著再說吧！”小天說完真想笑，看著蘇心嗔怒的樣子才忍了下來，損失上也波及到了蘇心的工作室。。。

“小天，我知道你一直拿游戲當游戲玩，可《永恒》你不覺得都可以和軍事科技媲美了嗎？原先我還不了解為什么收集到的情報上，會有那么多財團和組織參與了進來，這次我也玩了一下，快八級了，我才知道，《永恒》單純就腦磁頭盔來說，就不輸于以前我們在泰盟你媽媽實驗師玩的軍用頭盔。雖然從功能和一些特殊指標上沒有軍用頭盔那么復雜，可操作性上絕不會差，還更完美。”蘇心靜靜的對小天說，軟軟的聲調中透出那么一股嚴肅，連小天驚訝于蘇心也玩上游戲，只能先壓了下來等會再問。

“我公司做過一個測試實驗，就是通過一千名普通大眾，玩過普通的全息游戲前后，面對各種突發事件前后的反應，你應該知道結果是什么吧？”蘇心沒有再說下去，小天有多聰明她很了解。。。

“嗯！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以前的全息游戲還帶卡通形象，并不。可也能達到軍隊虛擬空間培養新兵1/4左右的效果吧！你們的調查肯定顯示玩過全息游戲的玩家，面對諸如搶劫，打斗等各種場面，不再象以前那么懦弱。那么這次《永恒》無論游戲頭盔還是場景逼真度更接近軍用教材。。。”小天沒有再說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無疑中全世界會多出兩億多準士兵出來，這該是一個什么概念，后果又會怎么樣，似乎都沉重得小天不敢在這公眾場所說出口。

能接觸到軍用腦磁頭盔的軍人都很少，非軍人更少。可小天和蘇心偏偏就接觸過。況且蘇心的工作室還有半官方的成分在里面，也難怪蘇心會做出如此分析。

“小天，背后有什么我們還不清楚，或者這正是適合你的一個舞臺。要是能贏得這場游戲，我相信我的小天會站在一個獨立的新高度上。”蘇心拉起小天的手握著，她真的希望小天能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可安分的日子又會叫他憋息，或者《永恒》能讓他再次找到自己的高位。一個真正有文化沉淀的大家族培養出來人才，到那里都應該象頭雄獅，那時就算自己離他多遠，也不會有太多擔心。

小天是意識到《永恒》將不再是一個虛擬的游戲，她更象一個普及腦磁操作儀的平臺，或者其中還有篩選民間操作高手的成分在內。這將是一個會改變世界格局的虛擬戰場，必將吸引著各方面的勢力進入競爭。可想了一會這些又都不是那么重要，更覺得蘇心也在游戲里才是自己關心的。

“蘇心姐，你在游戲叫什么？”小天問。

“呵，不告訴你，你來找我。”蘇心心中突然冒出個調皮念頭。

小天有點傻眼了，中國區光主城就有五座，衛星城市十五座，象桃花村上面還有鎮一級的小城，這樣怎么找，搞不好到游戲結束還碰不上面。

嘻！小天想到了，只要逮到恒月工作室就不難找到蘇心，不禁握緊蘇心的手輕搖了幾下。

“我的游戲名，恒月工作室的人也是不知道的，呵你別動這個腦筋，”蘇心就象小天肚子里的蛔蟲

“哦！還有。需要什么情報資料你找唐珂，恒月工作室的負責人。”蘇心接著說。

“呃！可我要是太晚找到你，你在游戲里被人泡走了怎么辦。。。”小天仿佛沒聽到蘇心最后和他說的話。

手掌心已經被蘇心狠狠的掐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