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之中,此時的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站著。
連謝鵬也站著,不過不同的是,此時的謝鵬正雙眼充血地站著,狠狠地瞪視著自己面前的兩個女人,姬嫦和凌悅。特別是凌悅,謝鵬甚至將自己手中的手槍直接對準了凌悅的額頭!
“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究竟發生什麼了?”鍾秋秋緊張地從一旁跑到謝鵬的身邊,一邊還用雙手觸碰著謝鵬的身體。
她總覺得謝鵬身上忽然像是發生了什麼。
她認識的謝鵬,從來不會如此的歇斯底里啊!!
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這個時候,謝鵬卻是直接狠狠地甩開了鍾秋秋的手,手臂一推,直接讓鍾秋秋重重地跌倒在地。
明明是他愛著的女人,這一刻,謝鵬卻連心疼的表情和感覺都沒有,而是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從鍾秋秋的臉上,再次轉移到了凌悅的臉上。
“可惡的女人!”
姬嫦突然間擋在了凌悅的面前,定定地瞪視著謝鵬:“你要做什麼!?凌悅可什麼都沒有做,你憑什麼這麼對她?”
“那就只能怪她選了個可惡的男人吧!!”謝鵬扯出醜陋的笑,襯著一雙暴瞪的眼睛,此時的他看起來瘋狂而恐怖。
坐在地上的鐘秋秋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現實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瘋狂的男人了。
他到底是誰?
這個男人,不是謝鵬!!
她的謝鵬呢!?
鍾秋秋一邊重重地呼吸著,一邊搖著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究竟發生什麼!?
“你讓開!!!”謝鵬對著姬嫦嘶吼道!
姬嫦倔強地站著:“我不讓!我不會讓你在我面前殺掉凌悅的!!”
此時,站在謝鵬身旁不遠處的何臨風--葉司鳴,心頭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這麼近的距離,以謝鵬的槍法來說,恐怕不會射偏。
如果謝鵬真的射中了姬嫦,再對凌悅進行射殺的話,連續兩槍,他們這些人,恐怕都來不及攔下他來!
怎麼做!?他們要先下手爲強地攻擊謝鵬嗎?
葉司鳴看向鍾秋秋。
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他們現在,還有必要等下去嗎?葉司鳴又看向林湛--葉司朗。這裡的幾個人,基本上都在等待葉司朗的命令。只要他說攻擊,他們立刻就會向謝鵬撲過去!
這時候,就看到林湛慢慢地、慢慢地擡起手,只要這雙手擡起到胸前,然後握拳,就代表他要他們發動奇襲!可是,纔剛擡到腰部的位置,突然間倉庫大門的位置,忽然響起了一道“喀拉”一聲的開門聲。
鐵皮大門互相摩擦。
大門的方向突然就露出了一塊白色。是門後的陽光照了進來。
所有人--包括謝鵬,全部都轉過頭去,看著門口的方向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時候,是誰?
而凌悅只需要一眼,就已經認出了拿道身影的主人是誰。
“……二哥。”她呢喃了一聲。音量很小,只有姬嫦一個人聽到了。
“他怎麼來了?”姬嫦也疑惑了。不過也對,謝鵬都從遊戲中退出來了,那麼葉行肯定也出來了!
或許,葉行知道謝鵬如今這麼歇斯底里的真正原因呢!?
謝鵬右手一晃,立刻瞄準了葉行!
“不許動!!”他再次大聲嘶吼道!!
葉行應聲停了下來。他沒想到,謝鵬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說,之前那個腦電波,真的對他的性格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嗎?
“謝鵬!你清醒一點!!”葉行舉起雙手,想謝鵬展示自己根本沒有握槍的雙手,用來降低謝鵬的戒心,一邊說:“你剛纔恐怕是被遊戲頭盔中的裝置影響的腦電波,所以現在纔會這麼的情緒亢奮!你先冷靜下來!”
“我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想殺人!我想殺人啊!!”謝鵬幾乎是咆哮著吼出這兩句話。
葉行微微蹙眉,看著謝鵬這樣的反應,明眼人都知道,之前那個腦電波的控制程序只怕是激發了謝鵬潛意識中被壓抑的殺人慾望。
又或許,不僅僅是殺人慾望。
就像鍾秋秋說的那樣,謝鵬之前的目的,就是想要毀滅。
毀滅世界,毀滅自己。
在毀滅的同時,還伴隨著殺人的想法。只不過之前所有的罪案當中,謝鵬都不喜歡直接粗暴地使用暴力,而是比較喜歡讓那些受害者在明知道自己會死的情況下,接受和麪對自己的死亡。
他用這樣的方法來滿足自己的殺人慾望。
可是,這一回,經過腦電波那個控制程序的刺激,直接將他意識中最原始的殺人慾望給激發了出來。
最原始的慾望近似於謝鵬內心最深處的渴求。
這種渴求會隨著每個人的性格、經歷而受到影響,變成其他方面的慾望,但是,經過這一通刺激,便將最原始的念頭給激發了出來。令謝鵬不自覺摒棄了所有自己從前用別的方法,來掩飾自己的原始慾望的念頭。
迴歸到了最原本的想法。
他想要殺人!
此時,謝鵬的槍口正瞄準了葉行的頭部。
然後,所有人便看到,謝鵬緊張到僵硬的手指,慢慢地打開了槍的保險。
保險一開,只要謝鵬扣動扳機,子彈隨時就會射出來了!!
葉行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的緊張。
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直接面對這樣的情況。同時,他也知道,謝鵬此時的情緒肯定十分的不穩定,真的隨時會開槍。
謝鵬本來就是個罪犯,他此時一定不會介意自己的身上再添一條人命的。
葉行微微咬緊牙關。
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麼說服謝鵬?又或者,就算不用說服他,只要讓他轉移目標也是可以的!葉行平時自詡談判專家,前世,也有過很多次,他親自將即將要犯罪的罪犯,從犯錯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可是,這一刻,他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因爲,他覺得從他的立場來說,並沒有什麼可以切入的點作爲勸說謝鵬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