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客人來訪,丁妍十分熱情的招呼,做了一大桌子菜。
用過飯菜,霽雨就被丁妍拉走了,嚴重則在楚瑜似笑非笑的盯視下,訕訕的回到了庭院中。
這才半個多時辰的功夫,駱定鈞已經在庭院里堆放好了一大堆的圓木,供嚴重練功取用。
圓木堆得跟座小山一樣,還高過了山莊的院墻,嚴重看得臉直抽抽,駱老爺子這效率都高得嚇人了,這是砍了一片小樹林吧?要把這堆木頭都砍成柴火,按自己現(xiàn)在不能使用內力的狀況,沒個幾天功夫是別想完成了。
見嚴重走出來,駱定鈞遞了把柴刀給嚴重。
“公子請!若還不夠老奴再去伐些。”
“夠了,夠了。”嚴重連忙阻止道,接過柴刀看了看,就是一把普通的白板裝備,還不怎么鋒銳,烏黑的刀身上帶著一些發(fā)黃的銹跡。
雖然沒有內力可用,但嚴重經過赤鼉果和空青石乳兩種靈藥易經洗髓,自身力道也是相當不錯,遠高于常人,拉了條圓木下來,猛劈了幾刀下去就把這條圓木斬成了三截,抱起一截半人高的圓木擺放好,嚴重雙手握緊柴刀,凝神靜氣,一刀就劈了下去。
圓木應刀而開,分成了兩半,嚴重再度立起木頭,一刀刀的將木頭斬成細細的一條。
只要是平砍,基本刀法的熟練度就會有一點增加,嚴重一鼓作氣,連砍了十幾條圓木,身邊的柴火逐漸堆積了起來,基本刀法的熟練度也漲了一截。
“沒有了內力也不是那么難嘛。”嚴重的額上微微見汗,對自己的成果還是很滿意,這些木頭剛經過風雪的洗禮,還很潮濕,堅硬無比,能做到這樣應該算差不多了。
讓嚴重有些意外的是,止水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依然會觸發(fā),一發(fā)動的時候,揮刀的速度就加快了許多,省了不少力氣。
“你這卻是用的蠻力,我的用意不是要你劈柴,而是要你仔細體會基本刀法的要領所在,如何能把速度和力量配合到極致,讓力道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封住你的真氣,就是要讓你心無旁騖,認真去領悟。”
楚瑜不知何時到了嚴重的身邊,沉聲說道。
“師傅。”嚴重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刀法之道,所謂出刀之際如臂使指,收發(fā)自如,也不過是小成而已,要練到心與力合,神同刀融,人刀合一的境界方可以算得上馬馬虎虎,有點火候,你記住,念動則刀動,意起而刀起,神思和手中刀要相系相連,我當初已經指點過你了,你好好想想。”楚瑜道。
楚瑜說完就淡定的轉身走到石桌旁坐了下來。
嚴重聽得滿頭霧水,很想讓楚瑜再指點一下,但看楚瑜的模樣,明顯不打算再開口,恍惚的回想了下,在老頭子的酒館里,楚瑜演示刀法的時候,的確是一點內力都沒貫注,那木頭被切成了兩片還能保持原樣,嚴重原以為等自己等級高了,也應該能做到,此刻才明白,自己還差得遠了。
該怎么做才是呢?嚴重陷入了沉思中,握著柴刀凝視著眼前的圓木,卻感覺無從下手。
“這個簡單了,玩刀完顏最熟了,換人換人。”韋青青青的聲音冒了出來。
“嚴重,精神同步。”嚴白舞也蹦了出來。
完顏不破卻是沒有說話,但嚴重知道,他肯定做好了準備,嚴重不再遲疑,鎮(zhèn)定心神,讓識海變得一片空靈,精神同步用過不知道多少次,嚴重是駕輕就熟。
熟悉的感覺襲來,像有另一個人擠進了身體里面,與自己一起掌控了身軀,嚴重清晰的察覺到完顏不破操控身軀揚起了柴刀。
刀光一閃,圓木整整齊齊的分成了四片,分散倒落。
沒有了內力輔助,完顏不破出刀的速度還是出奇的快,讓嚴重一陣驚奇,身體的狀況嚴重很清楚,完顏不破這一刀還沒使盡全力,但斬開圓木卻比自己輕松了很多。
楚瑜悠然的望著嚴重,嘴角勾起,露出了絲微笑,贊許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恭喜主人收得佳徒,嚴公子的悟性絕佳,定能傳承主人的衣缽,將主人的刀法發(fā)揚光大。”駱定鈞道。
“呵呵。”楚瑜笑了笑,對嚴重這個徒弟的表現(xiàn)也是相當?shù)男牢浚皇翘狳c了下,嚴重就能馬上領會了意思,這天賦比他初學刀法的時候也要高得多了。
身子一輕,完顏不破演示了一刀就退了出去,嚴重回味著方才出刀的感覺,精神同步的狀態(tài),等于是完顏不破手把手的教了自己一次,嚴重心中也有了幾分明悟,信心十足的扶起了一截圓木,輕吸了口氣,一刀斬出。
喀的一聲,刀才斬至圓木的三分之二處,就力竭了,還斬偏斜了一些。
嚴重頓時一陣尷尬,這還不如自己大力劈砍一刀呢,還真是看人做容易,自己做起來就難了。
“噗!哈哈哈哈!”韋青青青忍俊不禁,樂不可支的大笑了起來。
“什么情況啊這是?”嚴重十分的無語。
“完顏他用刀的時間比你長多了,你一時做不到他那樣也不奇怪,等一會啊。”嚴白舞道。
這邊廂,楚瑜也將嚴重的狀況盡收眼底,臉色一沉,“看來夸贊得太早了,他還得多勤加修煉,老駱,再去多弄點木頭來,這里的恐怕還不夠。”
“是!謹遵主人吩咐。”駱定鈞應了聲,轉身飛掠而去。
嚴重還不知道楚瑜要給自己加碼,見駱定鈞出了莊子也沒在意,還在想著怎么才能做到完顏不破那樣,完顏不破在他之前的經歷里,可是完全沒有內力這種東西的,他的刀法說是千錘萬煉也不為過,簡單的攻擊,卻總能爆發(fā)出很高的傷害,自己體驗了一遍就想依樣畫葫蘆的使出來,想得也太輕松了些。
“嚴重,注意了。”嚴白舞的聲音又再度出現(xiàn)。
嚴重一怔,就覺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炸開,這次的感覺很輕微,隨即,一幕幕完顏不破揮刀的景象從腦海中浮現(xiàn),走馬燈一樣掠過,嚴重細細的感悟著,對楚瑜所說的念動刀動有了切身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