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還真是有點想不通,就算自己新學了明玉功,武功又有進步,但潛蹤匿跡的功夫自己肯定是比不過完顏不破的,他可是山口山那里的潛行者出身,常年行走在陰影世界里,與黑暗為伴的刺客,雖然天涯這里沒有隱身這技能,但憑著無形無跡的瞬步,和隱身也差不多了,完顏是不可能輕易露出聲息的,這會自己都貓到玉羅剎的房間外了,玉羅剎也沒見察覺,他的感知并沒有自己預估的強大。
也難怪嚴重會想不明白,太清罡氣聯同大靜神功與清心普善訣融合到一起,是將氣息收斂到了極點,都不需要用口鼻呼吸,靜靜的蟄伏著,就如山石土木等死物,不會有絲毫氣息透出,效果出奇的好,加上天人合一的狀態,完全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很難被人察覺異狀,玉羅剎究竟是怎么才發現完顏潛入的?難道完顏不破那么黑仔,剛好碰上玉羅剎跑出來賞月?
也不需要在門口呆著了,NPC說話就這點好,不會沒事就用傳音入密,也沒有一大堆什么幫會頻道,隊伍頻道,私密聊天頻道,嚴重走遠些照樣能聽到玉羅剎跟赤陽妃的對話。
嚴重一邊側耳傾聽著,一邊悄然遠離,每一步行出都是懸浮了寸余,踏在空中,絲毫不接觸樓板地面,沒一點聲息,這就是穿云落月最后一式踏虛凌風的妙用了,根本不用著地,明玉功練成后,也不會有氣息外泄。
耳際傳來了一聲很輕微像是拔開瓶塞的聲音,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像是用綢布擦拭皮膚毛發的細微響動。
嚴重大是好奇,玉羅剎與赤陽妃究竟在搞些什么?練功出了一身大汗?
回頭望了一眼,從房內映出的光芒已經逐漸收斂,嚴重又聽到了像是在穿著衣物的聲音,嘴角不禁抽了抽,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許多少兒不宜的畫面。
丫的你們是在練玉女心經啊?還要把衣服都脫了的?怪不得要用圣光掩蓋了。
嚴重加快了幾步,溜上了樓梯,在一個角落里蹲了下來,靜待著赤陽妃離開,跑了一趟,肯定要跟玉羅剎打個照面,看看他是怎么一個模樣。
“教主你先調息一陣,我去把紅兒妹妹找過來。”赤陽妃似已穿戴妥當,柔媚的聲音再度響起。
“恩。”玉羅剎應了聲,就沒再說話。
那像黑洞一般的死寂氣息驟然隱沒,嚴重的靈覺再感應不到一點氣息,玉羅剎好像憑空失蹤了一般。
衣袂破風聲響起,聽聲響,赤陽妃似乎飛掠出了樓外,須臾間,就去得遠了。
那房間里只有玉羅剎一人,正好方便行事,嚴重走下了樓梯,無聲無息的靠近。
到得房門邊,嚴重也不再隱藏行跡,抬掌虛按了下,兩扇門扉頓時爆碎,木塊碎片激射進了房中,以嚴重此時的深厚內力,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飛射的木屑就如金鐵暗器一般,帶著尖厲的破空呼嘯,聲勢駭人。
但只是到了房中盤坐的那人身前尺余,就迸散成了糜粉,消散于空中,連點粉末都沒留下。
房間里的那人被一團迷霧籠罩,他的身影仿佛比霧氣還淡,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上身赤裸的精壯男子,若不是他顯露出來的名字是玉羅剎,嚴重都會懷疑是碰上了鬼魂幽靈。
驚鴻一瞥看清了玉羅剎的所在,嚴重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一抹清冷的月光穿透了迷霧。
一出手,嚴重就使出了殺手锏。
神刀斬!
手中小樓一夜聽春雨劇震,仿佛在瞬間遭受了無窮無盡的攻擊,月光潰散。
嚴重只覺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萬千道黑色的劍芒如急風暴雨般,朝著自身每分肌膚刺去,根本來不及閃避。
明玉功形成的無形力場只延緩了劍芒一剎時間,就告徹底消散,護體罡氣也被破開,明玉功的力場還是讓劍芒偏斜了一些,但還是有無數劍芒擊中了嚴重的軀體,嚴重一口鮮血噴出,倒飛了出去,撞碎了樓閣的外墻,直墜樓下。
凌空倒翻了個跟斗,將勁力卸去,嚴重飄然落地,玄元無相法應激而生的化劫氣勁將劍芒吸納化去了許多,嚴重只是受了內傷,還不足以影響行動,周身的衣袍千瘡百孔,只能勉強遮體,這還是因為這身裝備全是以死亡之蟲的皮革制成,質地極好的關系,用以偽裝的羅剎教頭目的外袍早已在劍芒下碎作了飛絮,易容面具也早已碎裂,嚴重臉上火辣辣的生疼,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慘淡得很。
剛在神刀斬破開迷霧的一霎間,嚴重看清了玉羅剎的面目,他是一個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相貌威武的中年男人,蓄著短須,極有威勢,卻也有一點讓嚴重心生疑惑,玉羅剎在擋住神刀斬的時候,兩邊發鬢瞬息間變得花白,嚴重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走眼,這異狀絕對有古怪。
“難怪本座心緒不寧,原來是有只小老鼠溜了進來,你藏身的功夫不錯,刀法更不錯,當得起本座一聲稱贊。”裹在迷霧中的玉羅剎自樓閣內踏空而出,懸浮在了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嚴重。
那團霧氣中有著黑色的電光陣陣繞射,不住的流竄,玉羅剎似溶入了霧中,身影變得虛幻無比,不可捉摸。
嚴重只覺四周彌漫著濃重的死氣,整個人像凍在琥珀里的飛蟲般,牢牢的被玉羅剎的氣機籠罩鎖定,稍有動彈馬上就會引來雷霆一擊。
“你是魔刀楚瑜的弟子?”玉羅剎沉聲問道。
聽玉羅剎的語氣似乎很是忌憚師傅呢,都沒直接下殺手,嚴重暗自想到。
嚴重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已準備好了后著,天蠶訣療傷的神效發揮了出來,這一會功夫,嚴重的內傷已經平復了下來,不需多少時間,就能徹底恢復舊觀。
見嚴重沒有答話,玉羅剎冷笑了一聲,“在本座手下,你沒有絲毫逃生的機會,最好老實作答,我還可以留你個全尸。”
“是嗎?”嚴重鎮定自若的一笑,“我還真想試試我逃不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