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賭,在座的幾人都是個中高手。
要成為一個盜賊中的高手,鍛煉的就是眼尖手快耳朵靈腿腳麻利。而練習各種賭術,不但可以鍛煉盜術,更可以快速積累財富。
“老板娘,來一盅色子吧。”司空摘星打破了沉寂。
“要得要得,客官稍等。秀才?”
一個清面書生從柜臺后面鉆了出來,捂著嘴輕聲道:“掌柜的,聚眾賭博,罰款一千兩!”
“莫得事。”佟湘玉瞥了一眼眾人,道:“都是些肥羊哦不對是大富豪,我抽紅,還怕區區一千兩抽不出來。等回頭賺了錢,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呵呵呵呵……”
“掌柜的英明!”秀才早就準備好了色盅,雙手捧著送到了司空摘星的桌上。
司空摘星托著色盅走到大堂中間,看了一眼眾人,道:“都這個時辰了,該來的也都來了,沒來的也來不了了。我們這些人命大,還活著,那就得活的像個樣子。”
“都是賊偷,還想像樣?”一個女聲從二樓傳出。
眾人抬頭去看,只見一個丫頭打扮的少女正吐著舌頭把頭縮了回去。
空空兒脾氣暴些,一拍桌子就要發難。白展堂忽然出現在大廳中,抱著拳賠笑道:“我妹,不懂事,各位大俠多擔待點,別和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哼!”空空兒重重一哼,到底是坐下了。
司空摘星卻沒有半分惱怒的樣子,笑道:“這位姑娘其實說的不錯,我們的身份就是個賊偷,是不太見得光。不過賊偷也有賊偷的尊嚴,混到咱們這個地步,可不是小小賊偷能夠形容的。這次盜門大會,原本就是為了選出一個門主出來,成立真正的盜門,把咱們的名聲徹底打響。
不過各位歷來自由慣了,肯定誰都不服誰,大家既然來了,說明這爭奪門主的任務,想必沒有人會主動退讓。但是這個任務非比尋常,咱們總不能亂糟糟的沒個章程,總要分個先來后到。”說著,司空摘星把色盅往桌上一拍,笑道:“不如就以賭定先后,如何?”
眾人沉默,并沒有人說話。
司空摘星眼珠子掃了一圈,忽然笑道:“也是,賭術并不能代替實力。不過賭術也是我們盜門的基本功,大家都是老江湖,聚著賭博也不雅觀。不如這樣,我看大家身邊都有徒弟,就讓徒弟代勞如何?”
盜俠朱聰其實是不太想賭的,眾人中他的武功最低,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功力往往能起到最大作用。但是用徒弟來賭就不一樣了,他早就看出這些年輕人都是初出茅廬的樣子,實力差不多,相對來講公平一些。于是率先說道:“我沒問題,就讓徒弟上場。”
司空摘星之所以出來主持一下,就是想博個人面。既然盜門要正式成立,將來除了門主外,肯定還有長老之流的位置,現在多表現,將來說話也響。他見有人發話附和,更覺得自己的能力不凡,便看向楚留香笑道:“香帥如何?”
楚留香笑道:“我隨意。”
剩下空空兒,司空摘心和他并不是很熟,要問恐怕會吃到白眼,便使了個小聰明,道:“加上我,現在已經有三人同意了,我就不一一問了,只問還有沒有反對的。”
空空兒縱然想要反對,但是生怕只有自己一個提出,其他人若不附和,豈不是大丟臉面,便熄了心思。
司空摘星左右四看,見沒有人說話,便大聲說道:“好,為公平起見,我就不第一個動手了。至于第一個的人選,我看大家的桌位都離這色盅差不多,不如叫年輕人跑一跑,誰先到誰第一。”
已經立了規矩,這次他也不再征求大家意見了,直接回到自己座位上,喊道:“我數到一,你們才能上。三、二、一!”
其實這些大盜身邊的徒弟們早就躍躍欲試了,一字剛喊出,就有三個身影電射而出。“啪啪啪”,幾乎同時,三只手掌貼在了色盅上。
司空摘星看著楚留香道:“香帥不打算爭一爭么?”
楚留香看了郝飛一眼,笑道:“我就是來看個熱鬧的。”
司空摘星搖頭道:“既然來了,那就該守規矩,否則盜門就沒有成立的意義了。”
楚留香笑道:“那我們算作第四個吧。”
“可以!”司空摘星抬頭看二樓的白展堂,道:“盜圣兄怎么說。”
佟湘玉正在白展堂旁邊,聞言趕緊拉住他說:“不準去!額不讓你去!”
白展堂拍拍她的手道:“我有數。我已經不是盜圣了,但是這件事只在官府報備過,還沒在盜門報備,總得有個了結,你放心。”
拉開佟湘玉的手,白展堂看著司空摘星道:“盜圣是過去式了,以后叫我白展堂,這事我不參與。不過你說得對,曾經我也是盜門中人,今天既然盜門想要正式成立,我也不能壞了規矩。不過我沒有徒弟,就自己上吧。”說完,他從二樓飄了下來,伸手按住了色盅。
其他三個年輕人被一股內力一震便撒開了手。白展堂掀開色盅,取出兩粒色子,只剩下最后一粒,說道:“別浪費了,就用一粒吧,比大小,大的為先!”。說完他蓋上蓋子隨便一搖,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又道:“需要叫個不會武功的人幫開才算公平,關中大俠以公平公正公開聞名且不善武功,讓他來開是最好的。秀才,開寶!”
秀才呂輕侯聞言連忙擺手道:“我堂堂一個讀書人,不參與賭博!”
司空摘星“嗖”的丟過去一枚鉆幣,道:“這是酬勞。”
“富貴不能淫!”
呂秀才滿臉的正氣。
“能淫,能淫!”佟湘玉忽然喊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了過去,一把就拽住了鉆幣,笑道:“小女子也不會武功,正好幫各位大俠開這個色盅。”
“我沒意見。”司空摘星立即附和道。
“那就快開始吧,啰里啰嗦的都搞了半天了。”空空兒的語氣已經非常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