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紫宵劍,這劍乃是純言幫他找尋到的,具體來歷他也沒有詳加過問。聽這兩名女子的對話,她們似乎認(rèn)識此劍一般。尤其是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驚呼的聲音標(biāo)明她心中的驚奇。
寧兒將手中的娥眉刺一收,身形一動,再次擋住了李煜的去路?!拔?,我問你,你手中的劍從哪裡得來的?”說著將一對娥眉刺滴溜溜耍弄了一番,震懾的意味實在明顯。[.]
“別人送的。我要過去,請把路讓開?!崩铎闲闹邪到性愀猓裉煜胱咚坪跤行┞闊┝?。連著換了幾個方向,除了累得氣喘吁吁外,便只有身上覆蓋的雪花越來越厚,溫度越來越低。
寧兒得意地看著李煜,娥眉刺早已被她收了起來,雪花紛紛從她身邊滑落,蓑衣上半片雪花都沒覆上。月兒在一旁看著,視線一直緊緊鎖定在李煜手中的紫宵劍上。
“是誰送你這把紫宵劍的,說了我便放你走?!睂巸涸僖淮螖r在李煜身前後,出聲說道,“若是不說嘛,此劍,便歸我了。”言下之意卻是要搶奪了,對她來說確實易如反掌。
李煜聽她說出紫宵劍的名字,本來遲疑的想法也被打消了,停下了蹣跚的腳步?!八蛣χ嗣屑冄?,現(xiàn)應(yīng)該在杭城清河坊五十一號,這劍乃是他買來送我的。”說完直接朝寧兒走了過去,不避不讓。
寧兒沒想到李煜竟然這麼快便說出了答案,聽他說得如此篤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好,這紫宵劍本來是我們一位友人的佩劍。”她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月兒,“我那位朋友對此劍珍惜備至,視如珍寶。前段時間,他忽然讓人帶信來峨眉山,說是紫宵劍被強(qiáng)人奪去,從此再無下落?!边@一段話說得又急又快,應(yīng)該不是臨時編造。
“那又怎麼樣?”李煜打斷道,“此劍我不偷不搶,冤有頭債有主,你該去找那名強(qiáng)人才是。你看我,像是強(qiáng)人嗎?”
寧兒被李煜搶話本來有些不滿,在聽完李煜的說話後,卻是一愣,將本來要說的話都給忘記了?!安粚?,不對,這紫宵劍是你非法所得,你助人脫贓,怎麼會是沒有關(guān)係呢?”好在她腦袋還不笨,瞬即辯駁道。
“那好吧,此劍是我朋友花了三千兩銀子買來的,你把銀子還我,我把劍給你?!崩铎险f著將手中紫宵劍往寧兒面前一遞,同時伸出的還有攤開的右手。這丫頭認(rèn)出寶劍後並沒有立即出手相奪,讓李煜多少有了些好感。這裡,可是江湖??!
寧兒一直被李煜直愣愣地盯著,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我沒錢?!倍汩W的視線並不能遮掩理直氣壯的口吻。
李煜微笑著收回長劍和有些僵硬的右手,“等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再來找我,三千兩銀子,我絕不會多要你一分?!弊舷鼊@種級別的寶劍,在江湖上一直是有價無市,莫說是三千兩了,只怕是三萬兩都會有人搶著要。他說完便從寧兒身邊走過,這次那丫頭終於沒有再攔路。只是,這風(fēng)雪越來越大了,他還能活著走到那個村莊麼?
“好了,寧兒,你就讓他走吧!”寧兒思索了一番,還是準(zhǔn)備追上去。這紫宵劍的來歷她是最清楚不過了,笨蛋月兒可是差點爲(wèi)此殞命了呢!不行,就算是搶也要搶回來,師父說的什麼江湖道義,正正邪邪,都隨雪花一塊化了吧!
月兒忽然一閃身,出現(xiàn)在寧兒身邊,拉住她前行的嬌軀,“算了,寧兒,讓他走吧?!闭Z音有些低沉,不復(fù)之前的清脆悅耳。
“可是那劍……”寧兒說著指了指不遠(yuǎn)處蹣跚而行的李煜。
“我不想要了,真的?!闭f這句話的時候,月兒直視寧兒的眼睛,尚未消失的痛苦與漸漸凝實的堅毅讓寧兒一陣心痛。
都怪那個傢伙,哼,下次看見了一次要把他大卸八塊,竟然敢騙月兒??墒撬€是有些不甘心,這紫宵劍當(dāng)初自己也是出了大力的,眼看著辛辛苦苦得來的東西被人拿去,更何況還是以那種方式,她不爽極了。“哎呀,那傢伙怎麼迴轉(zhuǎn)來了。”她忽然指著正緩步往回走的李煜,對一旁的月兒說道。
李煜有些無奈地舉了舉手中的紫宵劍,“你們?nèi)羰穷娨馑臀胰翘m古城,這紫宵劍我便還給你們,如何?”他剛纔試著走了一段路,可短短的距離便讓他體力有些不支了,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繼續(xù)下去的結(jié)果絕對是湮沒在積雪之下。
“樓蘭古城,這是什麼地方,月兒你知道麼?”寧兒像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兒,扭頭便問一旁的月兒。這丫頭見李煜主動回來已是高興之極,若是能在不違背師父吩咐的情況下取回紫霄劍,她是再願意不過了。
月兒倒是聽說了這個地兒,距離此處倒也不算遠(yuǎn),若是平常時候,一天已是足夠了。只是,靈州城已是被戰(zhàn)爭包圍,周圍大片範(fàn)圍都屬於軍事禁區(qū),要想通過便多了許多麻煩。雖然她對寧兒說了不在意了,但心裡又怎麼短時間割捨下來。“嗯,在沙漠中的一個廢城,從靈州城出去也沒多遠(yuǎn)。”
“好,我們應(yīng)下了。”寧兒果斷地應(yīng)了下來。
李煜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們可曾殺過人?”這個問題對江湖人問出本來是可笑之極,但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不然會有大麻煩。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去殺人呢?!睂巸郝勓赃B忙擺手,殺人那般血腥的事她纔不去幹呢!不過師父倒是說過,殺人,不是不可以,只要殺該殺之人便是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亂造殺孽的好。作爲(wèi)峨眉山上最傑出的弟子,她對師父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的。
李煜搖了搖頭,“那你們一路上便聽我的命令行事吧!”說著看到寧兒有話要說的樣子,加快語速繼續(xù)道,“若是不能答應(yīng),我們的交易只能作罷了?!闭f完還晃了晃手中的長劍。
寧兒撇了撇嘴,李煜這個動作自然是回敬她的。
“好,我們答應(yīng)了,這便走吧!”不等寧兒說話,月兒搶先說道。相對比第一次下山的寧兒來說,她已是第三次下山,一些江湖經(jīng)驗她還是明白一些。
李煜聽到她們終於應(yīng)下,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快走啊,還愣著幹什麼,早去早回,我們還可沒那麼多閒工夫陪你。”寧兒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對慢騰騰跟在身後的李煜催促道。
李煜在這風(fēng)雪中已是凍了許久,小腿一下幾乎都要失去知覺了,能夠勉強(qiáng)跟上就已經(jīng)不錯,又怎麼能追上運起輕功的她們呢?“拿去?!闭f著將手中的紫霄劍揚手朝寧兒拋了過去。
寧兒反手抓住長劍,“嗆”的一聲抽出劍刃,在看到那熟悉的霧氣後,喜悅的表情瞬間爬上她的臉龐。當(dāng)初若不是笨蛋月兒要拿去送人,她早就將之據(jù)爲(wèi)己有了。“你就不怕我們拿了便跑?”
“快走吧!”李煜無奈的感覺更深了一些,他懶得去和這單純的少女解釋這麼白癡的問題。
靈州城中已是恢復(fù)了平靜,除了城牆上梭巡放哨的士兵發(fā)出的聲響,便只有風(fēng)雪的怒吼了。
“什麼人,速速停下,再進(jìn)一步,弓箭伺候!”牆頭上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接著牆垛間便探出了十多張被拉開的弓箭。那人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緩緩舉起了右手。一旦不對,立即放箭麼?
月兒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來,握在手中舉了起來。“令牌在此,速開城門?!甭曇羲膭幼魈?,李煜都沒有注意到令牌究竟是什麼樣子。
牆頭上的弓箭並沒有因爲(wèi)令牌的出現(xiàn)而收回,在靜靜等待了一會後,城門纔在數(shù)名軍士的協(xié)力下被推了開來。三人剛剛進(jìn)了城,城門重新又被關(guān)上了。
李煜已不是第一次來靈州城了,眼前的情景雖然不是歷歷在目,但一些大致上的印象還是有的。不過這些倒也不需要他來考慮,前面引路的兵士自會引領(lǐng)他們。他這時已是大略想到了一些,寧兒她們之所以會跟在驛馬的後面,爲(wèi)的便是來這靈州城,乃是門派聯(lián)盟派出的聯(lián)絡(luò)人。至於門派聯(lián)盟爲(wèi)什麼派出的會是兩名女子,這應(yīng)該與峨眉派的特殊性有所關(guān)聯(lián)。
“三位大俠,請在大帳外稍等?!避娛空f完便進(jìn)賬而去了。與別處的安靜有些不同,大帳內(nèi)一片嘈雜,似乎在進(jìn)行著一場爭論。
不一會兒,李煜他們便進(jìn)入了軍帳,他偷偷瞥了一眼大帳,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靈州城內(nèi)讓他熟悉的人不多,他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人的身份,好像是姓程吧!
“三位小英雄一路上辛苦了,不知援軍何時能到達(dá)?!闭f話的是一名面相粗豪的將軍,衣袍上竟然沾了一些鮮血。見面便詢問援軍,看來靈州城的形勢不容樂觀??!
月兒領(lǐng)著李煜他們見過禮後才答道,“明日酉時之前必能到達(dá)?!?
那名將軍聽說了,本來欣喜地神色稍稍有些淡了,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靈州城能守住嗎?
“將軍,我三人願出城打探敵軍詳情?!崩铎喜活檶巸旱睦?,出列說道。
將軍還沒有回話,一聲驚呼忽然在大帳中響起,“是你?!?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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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隊加油!加油?。〖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