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應聲已是摔在了地上,屁股上頓時一痛,這丫頭下手倒也有些顧忌,并沒有太過心狠。盡管如此,本來便尚未恢復的他也是有些承受不住,躺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我不管了,看著他就來氣,要送你自個兒送吧!”丫頭說著也不等她姐姐發話,扭頭便回屋而去,那副怒氣沖天模樣就像被激怒的貓咪一般,煞是可愛。她姐姐也只是拿眼看著,并沒有加以阻攔,她心中倒是清楚,即便是沒有李煜,該來的一定便會來,那人就那德行。
半響,李煜才輕呼了一聲從地上翻身坐了起來,毒素除盡之后,真氣已是在緩緩恢復了。恰在這時,一截明月從云層中鉆了出來,黑漆漆的世界瞬間變得明亮的同時,也讓一切朦朧了起來。“他到底是什么人?”沙啞的聲音聽在他自己的耳中也是頗為陌生。
女孩兒聞言卻是沒有答話,盯著李煜看了幾眼后,走到他跟前伸出了左手,她右手提著的油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卻是沒有放下。
李煜沒有著急起身,眼神落在那只晶瑩的手腕上,“修的是何派武功,這花仙樓現在可是以他為主?”卻是在追問著,說完看到女孩兒嘴角一翹,便又繼續說道,“早知道他來頭這般厲害,當初便不該與他結怨了。”言語中自然滿是懊惱,可那說話的語氣與表情卻盡是不在乎。
“你到底起不起來。”女孩兒固執地沒有收回素手,臉色一凝,卻是伸得更近了一些,幾乎便要挨到李煜的臉龐上了。
“哼,看來我的話是半點用處都沒有了,很好,很好。”錦衣少年從屋內出來的時候,心情本來還是不錯的,盡管那門最后還是沒有打開,但他相信也要不了多久了,到時候這花仙樓里的一切將再也沒有秘密。可惜,當眼前的一幕出現在視線中的瞬間,一切便又不一樣了。
李煜聽著那陰柔的聲音,一把便抓住臉龐便的小手,站了起來。“我在等你的回答呢?”眼睛卻是半點也沒放在錦衣少年的身上,就像那人并不存在一般。
女孩兒在錦衣少年出現在門口后便沒有開口了,剛才李煜的起身看樣子是她拉的,其實她是半點力也沒有用的。就算她自己無所謂,但為了妹妹著想,這時絕對不能去刺激那人。不過退讓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不然,只能讓她爆發。
“你的話說完了?”頓了一下繼續道,“若是說完了怎么還不走,想偷聽別人說話不成。”李煜一直沒有放開女孩兒的手,自從那家伙出現后,本來柔若無骨的小手瞬間便變得硬如鋼鐵,反握過來的力氣讓他能夠感覺到了疼痛,也能體會到其中蘊含的憤怒與無奈。
錦衣少年聞言不怒反笑,“你的底細我清楚得很,不就是一個黃裳嗎?哦,不對,不對,還有武當派那群人對吧!等此間事了,我定當前去杭城拜訪一下,聽說那邊風景挺不錯的。”口中說著話,腳下也是動了起來,話語落下時,已是行到了李煜的身邊。“我的名字應該還沒人敢告訴你吧,你也不用四處詢問了,在你氣絕之前,我會親口告訴你的。”
李煜聽了撇了撇嘴,“是誰幫你探聽的情報,能力不怎么樣嘛!知道江湖上最近最熱門的話題是什么嗎?”
錦衣少年聽了倒是停下了腳步。
“看來你還不知道,哎呀,困在荊州這小地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額,你知道嗎?”李煜說著問女孩兒道,待得到搖頭的答復后,這才繼續說道,“江湖傳聞,有人得到了數本武功秘籍,得其一便可得天下。說到這里,我倒是想起一事來,你可會使劍?”說著又問起女孩兒來。
錦衣少年一直便是冷笑不斷,直到李煜“嗆”的一聲抽出一把劍來,這才笑容一滯。
“可惜,可惜。”李煜見女孩兒依然搖頭后,輕輕彈了彈劍刃,發出一陣清越的龍吟聲。“唉,早知道就不跟她拿書換了,半點用處都沒有。”說著順手挽了幾個劍花。這劍正是蘇韻換給他的那把,雖然當時被她說得不怎么貴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但當他拿到手中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錦衣少年仔細看了那細劍一陣,最后恨恨地瞪了李煜一眼,揚長而去了。從李煜的話中,他得到了許多信息,想得越多便越有殺人的沖動。可惜啊,便讓他多活幾天吧!
“走吧!”李煜的視線還停留在遠處的路口,便聽得耳旁一陣嘆息。回頭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女孩兒,他忍不住問道,“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或者想說的嗎?”
“沒有。”干脆而又果決的回答。
李煜回到花仙樓中的時候,樓中的歌舞尚未停歇,大廳中還是一片零亂,調笑聲、酒令聲還有女子的嬌嗔慢吟混合在了一起。
“今天,謝謝你們了。”看著女孩兒遠去的身影,李煜說道,聲音并不大,倒也不怕她聽不見。他進門之后特意打量了一下,沒有看見那錦衣少年的身影,這也正常得很。
“公子回來了,可還滿意么?”一個清甜可人的聲音頗有些意外地在李煜身邊響起,他不用去看,正是招呼過他的那圓臉姑娘。“公子是這便離開呢,還是要在樓里留宿?”說完便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李煜。
李煜朝她笑了笑,“很好,很不錯。”說著指了指門外,“瞧,來客人了,這兒我不比陌生,不用你招呼。瞧,人家正眼睜睜地看著這邊呢!”說完也不管圓臉姑娘的反應,徑直便朝孔大叔那邊行去。
“甲字一號房,你直接上去吧!”孔大叔不等李煜說話,直接開口說道。
“我隨便住一間便是了,甲字二號便不錯。”這花仙樓中的客房也是有講究的,甲字房一共只有三間,一直便是用來招待特殊客人的,算得上是這樓里最干凈的地方,至于甲字一號房更是輕易不讓人住的。
孔大叔依然低著頭算寫著,“讓你上去便上去。”沉穩的聲音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