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知道自己會輸嗎？

這個問題此時并沒有出現在茅十八的心中，倒是同時出現在永夜和丹云的心中。

如果茅十八知道自己會輸，他為何還要做這么多事，他背棄了兄弟感情，背離了自己的團隊，同時也背離了身為一名玩家的初衷，甚至于他還將會失去他留在豪俠的一切名聲。

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會輸，又怎么可能會在明知道會失去一切的基礎上還要這么做呢，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呀。

此時永夜看了丹云一眼，卻沒想到丹云也正在盯著永夜，兩人對視一眼后，丹云就笑了，說道。

“小夜子，其實你來想問的也是這個問題吧？”

永夜沒有說話，但他知道丹云說對了，或許說話的方式會不一樣，又或者永夜一直不愿意開口的難言之隱就是因為他也不愿意承認茅十八的失敗，盡管最想看到茅十八失敗的人就是永夜。

“媽的別叫老子小夜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永夜不想去懟茅十八，轉頭來懟丹云，不過丹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比暗殺十個丹云也不是永夜的對手，但是明著干永夜還真不一定能弄死丹云。

丹云重新看向茅十八，此時的他心中的那種想法突然間變得強烈了許多，最開始的時候丹云從沒有站在茅十八的立場想過今天他在想的這些東西，因為根本就沒有意義，畢竟丹云不是狄飛驚，不需要用做委托的身份來替委托人設身處地的去思考問題，同樣的他也沒有狄飛驚信奉的公平正義，不會自發的產生“我想幫茅哥”這樣的想法。

但是今天，丹云的身上不說多少但已經有了一些狄飛驚的影子，或者說狄飛驚指派丹云來代替他成為豪門公會的總指揮，已經無形的影響到了丹云在做事的原則，而這種原則之所以會受到影響，就在于現如今丹云的處境。

“不介意的話，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丹云不想跟永夜拌嘴，那絕對是沒完沒了，魔劍道公會每個人都是職業級噴子，永夜耳濡目染肯定也是此道行家，而今天來丹云一方面是來給茅十八下“最后通牒”的，另一方面丹云還想要求得心中一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丹云也很清楚，茅十八不會輕易的給出這個答案。

茅十八沒有動，很多事情從開始慢慢的出現跡象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了，但是呢，又同樣有很多事并不是人說理智面對就能夠理智的了的，人無完人，更沒有圣人，茅十八會去做這些事是他個人的決定，和一切外在因素都毫無關聯。

丹云說茅十八輸了，或許并沒有錯，就如今事態的發展，即便茅十八仍舊是天下無敵的，即便豪門公會在面對茅十八的時候不能動用那些非常手段，但茅十八仍舊不可能有任何贏的可能，因為他的做法就是一種逆歷史洪流的行為。

呂四娘刺殺乾隆只存在于武俠小說當中，但真正的現實卻是太平天國楊洪奪權，捻子殺百姓比殺清兵更狠，義和團更是不殺狗官反而殺百姓和洋人，歷史上所有的農民起義只有一個成功的，其他所有的全部都是內部分裂最終導致了自我滅亡。

然而還有一個更加現實的東西，那就是古往今來的農民起義領袖們都在經歷著一種循環，他們當中未必就沒有看不清這種歷史規律的聰明人，但為何還是要前赴后繼呢？

因為吃不飽飯了，因為活不下去了嗎？

并不是，真正吃不飽飯的都是真心想要推翻朝廷的農民們，但作為農民起義領袖來說，有幾個是吃不飽飯的，最著名的幾個人諸如張角、方臘、李自成、張獻忠更是富的流油的存在。

所以，起義并不是活不下去了，而是看到了自己也能趁著亂世一波肥的希望，這種希望足以讓任何人前赴后繼下去。

茅十八想要在豪俠中對抗豪門公會其實也可以看做是一場農民起義，而起義的目的也同樣不是因為混不下去了，更不可能是因為吃不飽飯，而只可能是因為茅十八等到了一個機遇。

但是這個機遇能夠實現的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甚至于是根本不存在的，但就如同古往今來所有的農民起義領袖們一樣，任何人一旦捕捉到了這種機遇的存在，那就是絕無放手可能。

到今天為止，茅十八的實力已經是有目共睹，可以說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他就已經在豪俠中占據了最有力的一個份額，哪怕是豪門公會都難以忽視其存在，但這樣說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得到的太多了。

茅十八想要鬧革命，但永夜不想，紫衣也不想，他們只想要回到過去，回到當初的那個團隊，但茅十八的心向往著星辰大海的，他和團隊成員之間的分崩離析也就在所難免了。

這一切的東西在丹云的心中只停留了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雖然他并不覺得茅十八會這樣想，即便他這樣想也沒什么錯，這就是人性，實力達到了茅十八這種地步，憑借他的實力加上這種人性，也就不難理解了。

但是，茅十八真的是這么想的嗎，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他明知道自己會失敗，他還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嗎？

茅十八看著丹云，他知道丹云的背后就是狄飛驚，今天的這一幕如果不是發生在他和丹云之間，而是發生在他和狄飛驚之間的一場談話，他又會說什么呢？

“想要我認輸，那就拿實力來說話吧！”

說完茅十八掉頭就走，留下了身后的永夜和丹云，此時的丹云和永夜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覺得沒什么話要說了，畢竟今天丹云來找茅十八就是想要聽一聽他對于失敗有什么樣的看法，但是這會想來今天丹云無疑是做了一件蠢事，為了一個早就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這明顯就不是聰明人所為了。

“小夜子，準備開戰吧?！?

丹云低聲對永夜說道，永夜聽了這句話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不過臨走前，永夜還是多了句嘴。

“別給我面子，狠狠的揍他！”

此時的狄飛驚仍舊還在襄陽城中，對于崆峒山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甚至到了充耳不聞的地步，因為如今的狄飛驚很矛盾很煩惱，原本對他而言不應該有這么多煩惱的，但好似自從來到襄陽城后煩惱就一股腦的全都找上他了。

和小蝶上次的談話過后，狄飛驚就沒再去找過小蝶，他其實也知道，很多人事物都變了，他自己其實也變了，即便他還殘留著自己的人性，還謹守著自己的原則，但實際上他的這種原則在其他人看來根本可有可無，甚至于即便他自己還守著，但在很多人的眼中他早就已經放棄了。

因為作為一個人來說，或者是依據人性來看的話，狄飛驚拋棄人性收下流云那500億才是真理，甚至于狄飛驚很可能早就已經收下了那500億，只不過是謊言欺瞞了廣大讀者，是狄飛驚從500億當中拿出了1億收買了本書的作者，所以才讓大家看到了一個虛假的不真實的故事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