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濱江路在霓虹燈的綴飾下顯得格外地美麗。一江秋水,倒映幾多人世燈火,也傾聽著幾多人家故事的緣分。年年歲歲天天,聚聚合合離離散散。
高濃度酒精根本不能麻痹凈宇痛苦的神經(jīng)。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電影里才有的為了女人而兄弟反目的事情今天竟然發(fā)生在他的身上。堯子咬牙切齒的表情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么一個小時,他不會容許自己那么冒失。時間能倒流么?當然是不能!
“飄雨的黃昏和陌生的街燈,有誰會在乎多我一個人,心中的苦悶,又反復地沸騰,刺痛我一生的傷痕。漫漫的人生,最怕空余恨。。。?!辈恢裁磿r候起,雨早已落得淅淅瀝瀝,不知何處傳來的歌聲,用最古老的方式傷害著凈宇那脆弱的神經(jīng)。凈宇任憑深秋的冷雨將自己徹底的淋濕,讓那份早到的寒冷完全將自己吞噬……
良久,凈宇感
覺到雨停了,但他抬頭看見的卻是一把粉紅色的雨傘,雨傘的主人正心痛地望著他。
看著眼前這不沾半點人間煙火的女孩,他猛地一口灌下第三瓶高濃度白酒,他想不通為什么老天總是跟自己作對,甚至阻止自己買醉,難道真的要自己清醒的體會兄弟感情破碎帶來的痛苦么?
“別喝了!”
凈宇并沒有停止。
“別喝了!”
“我叫你別喝了!”隨即,凈宇的酒瓶被奪了過去。
呆楞了幾秒鐘的他突然發(fā)狂似的抓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竭斯底里的喊道:“你讓我喝!我不要清醒的活著。讓我徹底醉一次好不好?為什么?為什么老天這樣對我不公?為什么?宸菲!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
宸菲將手中的雨傘扔得遠遠的,捧著酒瓶說道:“你要淋
雨是么?你要喝酒是么?好!我陪你!”說完,開始大口的喝著一般人不敢奪喝的高度白酒。
凈宇被宸菲的舉動所驚呆了,遲疑了一下,隨即一把奪過酒瓶叫道:“你干什么?你瘋了么?這是白酒誒!”
“呵呵,我是快瘋了,我快要被我愛的人逼瘋了。為了找到他,我用盡了一切可以用的辦法。可是當我高興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不認得我了,一點也不記得我了。他還將我作為祝福送給他的兄弟,很可悲是么?呵呵!”宸菲喊完,來到凈宇身邊,雙眸緊緊地盯著凈宇,流著淚輕輕地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那你還記得那個和你背靠背數(shù)星星的劉蕾么?那個和你約定永遠在一起的十一歲女孩么?”
“什么?劉蕾?你是劉蕾?”凈宇不敢相信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
在他十歲那年,跟隨父母搬家到了N市,在這里他遇見了一個叫劉蕾的新小鄰居。他們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感情就在每天的瑣碎中不斷積累。他們那一代孩子都是早熟
的,六年紀的他們也些須知道了點男女之間的感情。在小學畢業(yè)的那天晚上,他和劉蕾一起來到了學校操場,當劉蕾告訴他初中要搬家的時候,他清楚地記得多愁善感的自己當時是淚流滿面。兩人背靠著背就在操場上坐了整晚,最后約定不管以后在什么地方,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彼此都要想著對方,長大后一定要永遠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凈宇漸漸淡忘了這應該算作他初戀的女孩,更淡忘了這才十一歲時的約定。沒有想到,在十一年后的今天,會有個絕美的女孩再次用眼淚勾起了那段塵封在自己心靈深處的往事。
“你是劉蕾?不可能,你明明叫宸菲啊!”
宸菲見凈宇不敢相信的樣子,不由破涕為笑,說道:“笨蛋,名字是可以改的嘛。我現(xiàn)在是跟著我叔叔在一起,我跟他姓?!?
凈宇不再說話,只是死命地盯著宸菲,突然,他猛地將宸菲抱進懷里,十一年來的感情在這一刻爆發(fā):“菲菲,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從今以后我們永遠在一起!
”
聽著凈宇這并不動人的情話,宸菲不禁鼻子一酸,開心的哭了。
蒙蒙細雨中,一對重逢的戀人深深地吻在一起,不知是誰在這動人的一刻,點燃了絢爛的煙火,仿佛亦在為他們祝福……
……
在回去的路上,宸菲問凈宇:“你見到我后怎么就沒認出我呢?”
凈宇嘿嘿笑道:“以前常聽人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我還不相信,不過現(xiàn)在信了?!?
宸菲想了一想轉(zhuǎn)眼嬌嗔道:“好啊,你的意思就是我小時候不漂亮了哦?”
“沒有,沒有,都漂亮,不過現(xiàn)在的你真的太美了,就象仙子一樣!”凈宇慌忙解釋道。
“哼,我知道,你不是第一個說的?!?
“啊,對了,你有過幾個男朋友?”
“這呀,得算算了,怎么也有百八十個吧!”
“啊,你……”
“笨蛋,逗你的啦。人家心里只想著你一個,怎么會喜歡別人嘛!”說完,宸菲咯咯地笑了起來。
……
當幸福地兩人回到出租屋,F(xiàn)哥哥,老大,堯子正在吃著泡面。凈宇打算將自己和宸菲的從前好好跟堯子解釋一下,希望他能理解。
不過當堯子聽完凈宇的敘述后,只是冷冷的說了句:“知道了,恭喜你!”便回屋去了。
凈宇以為堯子還在氣頭上,也沒再多說,只是甜蜜地看著宸菲。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足以讓他永生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