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兔小萌嗤笑了一聲。
“就算我說出來，輝夜姐姐也不一定會替我達成，那么說出來究竟還有什么意義？”
黎夜抿了抿唇，點頭贊同:“你倒是提醒了我不該這么好奇。只要你的入會申請不被通過，幫會就不會出現那么多事情。果然，遏制住麻煩的源頭才是最關鍵的。”
黎夜所指的“麻煩的源頭”是誰再清楚不過。
兔小萌氣得差點跳腳。但下一秒，她又恢復了原來的微笑，仿佛之前那氣急敗壞的人并不是她。
“早就猜到輝夜姐姐沒那么好“商量“呢。幸好，之前的那些對話我全都用游戲錄像錄了下來。一旦發布到官貼，觀自在欺凌弱小、欺負孤兒、沒有同情心等帽子就很難摘掉了吧？”
假如對方真留了這么一手，事情確實變得棘手起來。
先不論關注事件本身的普通玩家如何，以往對觀自在心存芥蒂的、看不順眼的，鐵定借機狠狠踩上一腳。
有點能量的，甚至用輿論主導事件發展的方向也不是不可能。
再說有些人哪怕為了標新立異或者博取其他人眼球，會先占領一個道德制高點，然后開始居高臨下“指點江山”。
有三只喵秀眉微微蹙起，瞟了黎夜一眼，發現她并不緊張。
“怎么樣，考慮好了沒有，輝夜姐姐？”兔小萌摸了摸喵小萌柔軟的頭發，心情很好地轉過頭催促。
“你有沒有考慮過往演藝界發展？”
“輝夜姐，你什么意思咯？”
若是其他人問出這種與原題毫不相干的問題，兔小萌興許會認為對方在拖延時間。
但與輝夜你來我往多次卻極少占得上風，這不得不令兔小萌打起精神分外警覺。
“就如同現在這樣，明明臉上笑不起來，卻能將聲調控制，聽起來一派天真歡快。”
黎夜頓了頓。
“小盆友，游戲的錄像功能可不只有你才會使用，不然我為什么攔著你師娘，不讓她對你發火？
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同樣的場景，拍攝角度不同卻呈現出不同景象，尤其我的錄像里已紀錄下你那精彩而“獨特“的表演方式，不走上演繹的道路真是浪費了你那驚人的表演“天分“。”
“你！”
兔小萌當然知道輝夜并非在夸她，猶如貓被踩了尾巴般當場就炸了起來。
“大不了都把視頻發布出去，來個兩敗俱傷！”
“哦，我以為因為你之前盜用的那段視頻只讓你在短暫時間里火了一把，所以現在迫不及待地過來彌補‘遺憾’。
反正，無論是我，‘輝夜’，還是觀自在，只要能讓你在奇跡里徹底地出名，理所當然都可以利用起來。
而作為視頻里的‘弱勢群體’、‘被欺負’的對象，想必會有很多有愛心的玩家如同你的師父云之揚一樣，因同情憐憫而對你們姐妹倆格外照顧，以后在游戲里會特別得好混。
至于我和觀自在會如何地被其他玩家唾棄，大概這就不是你會去操心的事了。可是呢——”
話鋒一轉。
“當第二段視頻出現在玩家視野，或許情況會發生戲劇性地反轉。無論是炫耀還是得意，都通過你天真的臉龐真實展現出來。
‘原來她是這樣的一個小孩’、‘我的同情心竟然被她利用了’，一旦玩家們這么想，再反過來同情因你而成為眾矢之的的觀自在，對觀自在又是一個發展的契機哦。
而你呢？興許變成一個人見人厭、唯恐避之不及的小孩。所以并不是你所想的兩敗俱傷的結果，是觀自在重新獲得人氣。”
兔小萌的眼里閃過一抹慌亂。
“這只是你的推測！”
“你可以試一試，看看結果如何。只不過到時一切可都無法挽回了。”
黎夜云淡風輕地看了心有不甘的兔小萌一眼，目光觸及與兔小萌手拉著手的喵小萌，嚇得喵小萌趕緊轉移視線。
收回目光，輕輕歪了歪頭對有三只喵道：“我們走吧。”
“那游戲錄像——”有三只喵以眼神示意兔小萌姐妹倆所在的方向。
“不要緊，她不會發布出去。”
即便沒得到兔小萌最后的答案，黎夜也能大致猜到事情發展的方向。
擺在兔小萌面前的選擇實在太少了。
如果還有其他選擇余地，興許兔小萌會選擇孤注一擲地賭一把——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身上有股子尋常孩子所沒有的倔強和狠厲，不然難以在那樣的環境爭奪資源。
可當擺脫現狀只能通過唯一的某條路，一旦結果不可控相當于完全斷絕了自己的出路。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再三斟酌甚至退縮。
而兔小萌所面臨的正是這么一種矛盾又糾結的抉擇。
“只是也不知道兮兮和易揚他們怎么樣了。”
想起這個，黎夜輕輕嘆了口氣。
“就像你說的，這是他們倆個之間的事。”有三只喵抬起手拍了拍黎夜的肩寬慰她，“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時候外人只會越幫越忙而已。”
不想輝夜再去糾結人家小情侶的事，轉了個話題。
“還是說說幫會收人的事吧。消息已經發出去了，我打算將申請的人分兩天面試，初步篩選后集中在一天讓他們換上低傷害武器進行1v1的pk。反正通過走位和戰斗技巧大致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操作和意識，不需要真的掛了對手。”
pk有風險，若是沒加入觀自在還因為pk掛掉被扣了些經驗，相信部分玩家心里肯定有怨氣。
“這主意挺不錯的。”黎夜贊賞完又補充道，“到時候帶上千金散盡吧。有治療在場不容易出什么意外。”
有三只喵點點頭，像突然想起什么皺著眉使勁回憶了下:“說到千金散盡，他下線前好像讓我提醒你……提醒你……嗯……到底什么事兒來著，怎么突然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等他上線我再問他。”黎夜不在意道。
“不行，我一定要想起來，不然老覺得心里像懸著一件事兒……誒呦，他說的什么來著……”
面對扭過頭開始碎碎念的有三只喵，黎夜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