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路過啊,能借道讓我們過去嗎?”這次一輪箭飛向了向前幾步也要當喇叭的豬臉的歲月、“你們聽的懂嗎?”悲苦衰敗只能再靠前兩步、為豬臉的歲月提供掩護,林子和黑雪、也已經進入了各自的射擊范圍。
對方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從外形上看,他們或者它們、的確很像是白精靈,但似乎肌肉更發達、膚色也更黑一些,又明顯沒有黑暗精靈那種憤世嫉俗的表情;他們穿著各自不同的簡單皮甲,手里的弓卻非常統一,很大很簡單、一點也不華麗;攻擊力卻非常高。
“打,再不打沒完沒了的!”看著這群占山為王、完全不交談的生物,悲苦衰敗也肝火上升:在火把和月光的幫助下,他們能清楚的看出:眼前這條峽谷是目光所及之處唯一繼續向南的道路。截道又不談條件,這種更接近找茬的行為、讓人很煩躁。
不過,悲苦衰敗他們畢竟只有兩把弓的射程能夠和對方平起平坐,其他人都是二把刀的半路出家;那些精靈樣的生物、有著驚人的靈活性和柔韌度、以及對身后每個溝渠的熟悉;它們在發現兩個獸人的攻擊很可怕之后、就注意讓自己站在對方一級箭術精華支持的射程之外——毫無疑問、這是一群非常有戰斗經驗的敵人,雖然缺乏治療職業,但他們在這種纏斗和游擊時的表現,讓悲苦衰敗心頭有和另一個林子帶的弓團作戰的怪異感受。
雖然有些難纏,但靠著有戰場回復這個巨大的優勢、悲苦衰敗他們還是慢慢向前推進著走了過去。
“別急著進去,這里面誰知道還有什么陷阱,”看著不知不覺快被拖到峽谷里面的隊伍,很機車連忙提醒大家:對方也似乎發現了他們的忌憚,就此站定不斷的用弓箭驅逐他們。
“這成了戰爭泥潭了,不能忍啊!”豬臉的歲月站在尷尬的位置進退兩難:作為一個公子哥、他哪能受這閑氣?吼了一個荒原怒吼就往前走,跑到攻擊距離里面拿弓箭射了起來,其他人也趕緊跟了上來。發現這群玩家不在意陷阱埋伏什么的了、那些生物反而自己向后退走,它們三兩個縱跳、就都消失不見了。
“…我去看看,你們注意自己周圍,頭頂上更要看好,”悲苦衰敗看看周圍的朋友們都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只好一個人向前走去,他的位置與剛才敵人所站的位置相距并不遠、可是他卻覺得這幾百碼距離、簡直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走到了這個峽谷的第一個轉彎處,悲苦衰敗馬上就發現了那些靈活的生物怎么能一下就集體消失了:這里被踩踏出了一條明顯的向右蜿蜒的路,比起繼續通向峽谷內部的溝壑。這條人為踩踏而出的小徑明顯更有誘惑性。悲苦衰敗的腳剛一踩上這條小路,就觸電般的縮了回來。在地下城里的搏殺和被虐日子已經讓他積累了一些經驗:這里有陷阱。
“大家都來,這有陷阱、一定有問題。”大凡設置機關的路、不是通向寶藏就是通往災難,但無論是哪個、都是誘惑力十足。來了精神的大伙馬上集合起來,再次補充了歌唱舞蹈狀態之后、沒時間一個斗士踐踏、在效果范圍外把地上的陷阱破壞了。戰爭掃蕩因為是對空釋放、無法完成掃雷的任務、所以大家只能等著隊伍里唯一的戰爭仲裁者技能回復。悲苦衰敗在她身側亦步亦趨的提供著盾牌保護、兩個貼的很近的人從后面看起來曖昧得很,不過當事人卻彼此視而不見。
“阿楠你和弓殺到最后去,注意警戒萬一發現有會潛伏的怪物馬上說,林子可愛注意右邊這個山崖,有敵人就先動手,火力壓制一下。”“收到了撒,”大家都很快的把騎士的話付諸實施了,他們就像破冰船一樣在陌生的疆域步步為營的推進。繼續向南這件事早被好奇心擠到了九霄云外。
“打!”林子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節奏,隊伍前面負責爆破的沒時間頭也不回的繼續著自己的事,其他人迅速跟隨風怒射手向目標發起了攻擊:右邊半高不低的山崖上同時出現了五六把弓,但他們的攻擊目標并不是其中之一、而是隊伍最后突然出現、對弓殺驟起發難的兩個刺客!
它們很明顯和使用弓箭的生物是同一種族,唯獨不同的是它們選擇了靠近這群外來者發動攻擊,這個選擇、非常的錯誤。
戰爭掃蕩!急救術、同時啟動項鏈上的真實之眼法術效果,蠻荒重擊!兩個突然出現的生物、立刻被不同的技能同時眩暈在了原地,而它們也馬上發現自己:突然處于真實之眼范圍內,這意味著即使能夠撐到眩暈效果消失、再次進入強行潛伏狀態的它們依舊會被這些敵人看見!都說刺客是刀頭tian血的職業、現在它們對此有了直白的認識!僅僅幾秒鐘、完全是來搏命的兩個刺客就倒在了地上,甚至沒有來得及開啟叢林腳步、它們有著奇怪的名字:被流放的行者。
占據高地優勢的是被流放的射手,它們試圖先殺傷悲苦衰敗他們隊伍里唯一的治療職業、但良好的站位讓它們甚至都沒法點到被兩個獸人護在身后的的躁郁癥,反而因為彼此距離不夠遠、被全員弓箭加法術輸出的悲苦衰敗他們殺掉了一個隊友;面對死亡時、它們并不是真的那么無動于衷,但憤怒的叫喊只是讓它們遭到了更多的攻擊:它們也許是一群非常優秀的高等級射手、也擁有足夠的野外游擊經驗、但由于某些原因、它們現在必須據險而守,不能再隨便后退一步,而在這種比拼輸出和誰的皮厚的戰斗中,沒有戰場回復能力的隊伍、注定是沒有前途的。
又有兩個被流放的射手相繼倒下了,已經熟悉了對手攻擊節奏的悲苦衰敗、甚至還有了機會去打斷對方的沖擊箭釋放,連續的減員讓這群野生白精靈一樣的生物,非常的憤怒或者應該說是慌亂:它們似乎人數有限、每一個戰友的倒下、都引起它們巨大的**。在一個貌似領頭的射手發出一聲噓哨之后、剩下的幾個敵人全部消失在了山崖后面。
看起來它們撤退了。
“窮寇莫追呀各位兄弟,”眼看著林子和很機車就要一腳油門沖上去追殺,藝術我不懂趕忙出聲阻止自己這些殺人如麻的隊友們:“還是一步步清上去吧,別碰見個犀利的陷阱掛了,經驗難練。”悲苦衰敗看了一眼正在撥頭發、等待自己技能冷卻的沒時間,“辛苦了,都得靠你。”
花費了很長時間的悲苦衰敗他們終于走完了這條小路,當他們小心的繞過這條向上的小路第二個拐角之后,他們馬上就明白了、為什么那些生物會在沒有后盾支持的情況下、和他們展開對攻,因為這里有需要它們維護的東西:一個明顯是人工搭建的小小村落突兀的出現在了面前,這個處在半山的平臺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休整出來的,十幾個簡約卻不簡單的小型木屋、均勻的圍繞在一個很大的圓形木屋四周,底部架空的圓形木屋要遠遠高于其他小違章建筑,各種藤蔓和鮮花、把這棟有臺階的木頭房子裝點出了些藝術氣息。
看著這個和周圍荒山焦土干涸峽谷完全不搭調的景象、悲苦衰敗覺得自己好像還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歌聲,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饑餓度、才敢確定不是餓暈了。
“你們聽到我聽到的了嗎?”黑雪的疑問也正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這個地方看起來無害安靜、沒有任何煙火刀兵氣息,可為什么每個人、都覺得后背發冷?當你覺得什么東西聞起來怪怪的,那就絕對不要去嘗嘗看。可是有些人、從小就不是這么被教育的,林子抬手就是一箭,箭矢不偏不倚從圓形木屋正對著他們的一扇窗戶里飛了進去。
半晌過去了,什么事也沒發生、現在連林子也有點害怕了;膽子和身材不成正比的裝可愛、更是已經躲到了隊伍最后。“搞什么搞,出來!!”藝術我不懂的瘋勁倒是上來了,扯著獸人粗豪的嗓子就吆喝起來。
裝可愛的一聲尖叫和利刃入體聲突然從背后傳來、突襲了有些措手不及的隊伍成員。悲苦衰敗幾乎是下意識的使用騎士精神,一個名字叫逃亡的被流放者行者的名字、立刻出現在了他的目標欄里!
“跟隨我,殺!”除了躁郁癥馬上揮動著贊美之杖釋放急救術、其他人馬上就發動了攻擊,一個外形酷似他們剛剛遭遇和殺死的被流放的行者一樣的生物,在企圖強行潛伏的剎那被放倒了;強行潛伏可以清除仇恨狀態可以隱匿行跡、刺客們對這個技能的使用往往是決定性命的,可這個生物貪圖了刺客們流傳的坊間傳說,沒有背刺之后立刻走脫、而是執著的把三個技能全放了出來,正是這稍嫌長了一點的時間讓它由獵人變成了獵物。
當然、它也有自己的考量:三轉后的刺客職業使用匕首技能發動攻擊時、有很小的幾率會打出特效、一擊斃命,這也符合刺客們古往今來的拉風能力:每一次出擊都是一次賭博、每一刀、都要付出生命的瘋狂!它想給自己三次機會、賭注是命、獎勵是這個名叫裝可愛的破滅射手倒地,結果是它輸了。
“這么少血?是不是營養不良撒?”林子也有點納悶這個怪物怎么比它的同伴們脆弱這么多——剛才的偷襲者們起碼能撐過一輪齊射、當然如果兩個獸人都出了弱點攻擊就什么都是浮云了:“難道名字長比較弱?”
一陣干巴巴的掌聲突然從旁邊傳出,被嚇了一跳的大家馬上操起武器左右巡視,很快、悲苦衰敗他們就發現了拍巴掌的人是誰。
一個看起來相當高挑俊秀的男性白精靈、穿著繡著美麗花邊的白色法師袍、不知什么時候就站在了圓形木屋的臺階上,看見這群玩家拉弓指著自己,這個叫做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的NPC、趕忙舉起了空空的雙手示意自己絕對沒有惡意。他的笑非常好看,甚至帶著些蠱惑的意味,正如他的聲音一樣,輕柔而帶著某種韻律——這是一個妖異的白精靈族男性,以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如此。
“謝謝你們幫我鏟除了叛徒,你們的能力讓我和我的族人們驚異不已,”流亡宗主拉法瑞?冰藍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帶著奇怪的節奏,似乎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聽他說、看他做:“不如進來談吧,死馬峽谷的風是很凜冽的,幾位美麗的女士、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款待。”他似乎很有信心別人會聽從他的建議、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之后,當先掀起門上輕薄的簾子,低下頭走了進去。
“鴻門宴啊,”藝術我不懂臉上浮起一絲奇怪的笑意:“進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