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衛成員的帶領下，夜風很快就進入了城堡，而在這一路上，夜風也沒有受到什么不順，只有一些好奇的人會時不時投來疑惑的目光而已。

最終，夜風被帶到了城堡的大殿上——此大殿足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內里構造金碧輝煌，精雕細鑿；左右兩邊各有五根連接頂層的石柱，宮殿的頂部左右兩邊各有八個大型天窗，讓陽光得以照入宮殿之內；而在大殿最前端的太師椅上，羽零正閉目雙手扶劍靜靜坐于上面。

“羽零小姐，夜風先生來了。”禁衛隊員恭敬鞠身。

羽零緩緩睜開雙目，以平淡到冷淡的語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是！”大殿內所有侍衛聽令，有條不紊地退出了大殿，并將大門也于關上。

“……”夜風沉默注視著羽零，什么動作也沒有，一臉的淡漠與平靜。

羽零起身，走下臺階，緩緩朝夜風靠近——突然，羽零以極快的速度將手中的神劍-失落天使拔出劍鞘，沉默間朝夜風一劍砍來。

夜風見狀，稍稍一驚，隨即立刻回復平靜，踢腿急退，避過了羽零的那一劍。

但，羽零的攻擊并沒有因此停下，她疾步向前，朝夜風揮出了第二，第三，第四劍。

夜風沒有詢問，也沒有說話，沉默閃避羽零的攻擊，冰冷的劍光不斷在其周身出現。

在攻擊上，羽零并沒有使用任何技能，只是以最純粹的劍術攻擊夜風，而羽零現在的劍術比五個月前的她已經有了長足進步，不論是變化，速度，力度與角度都可用無懈可擊來形容，若是一般人與之對敵的話，絕對不可能從她走中走出三招。

但，夜風也并非以前可比的，他現在的速度，也遠比五個月前要快得多，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戰斗本能也遠比從前要完善得多，所以，夜風便以最純粹的閃避躲過了羽零的每一劍。

兩人這一攻一避交織在一起，配合著那劍刃破空聲，很有節奏的腳步聲以及閃爍在空氣中的劍光，就似在表演著一套只屬于他們的舞蹈一般。若周圍有其他人的話，一定會以為他們兩人是在表演，而不是‘戰斗’。

“唪~~”一劍破空，圣劍朝夜風當頭劈來，這一次，羽零的劍招變化實在太快也太突然，讓夜風沒有閃避的機會。

對此，夜風全無半點驚恐之色，冷靜伸出右手，以食，中指與大拇指緊緊捏住了那朝自己劈來的神劍劍刃，高速劍招立時停止，定于夜風手中一動不動。

兩人一直保持著這種姿態一動不動，靜靜注視著對方，雙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出奇平淡。

“夜風，為什么？”羽零終于開口了，她果然已經知道了夜風的真實身份，但所問的問題卻出乎夜風預料——夜風本以為羽零會問他為什么要失蹤五個月都不見他，但實際上卻是：“為什么要殺上古巨龍？”

夜風聽后，愣了愣，隨即露出了輕笑：“哈，怪不得我覺得那黑騎士給我的感覺這么熟悉了，原來她就是你啊——羽零！”

“……”羽零沒有說話，以沉默回答了夜風。

夜風深深看了羽零一眼，郎笑道：“好吧！我就告訴你我為什么要殺上古巨龍吧——我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把上古時期的異世界毀滅者們召喚到這個世界上。”

聽到‘毀滅者’三字，羽零那冰冷的神情終于為之一動。

捕捉到這絲絲變化的夜風繼續道：“看樣子你似乎知道‘毀滅者’？”

“我已經擁有第四級的神位，所以知道它們的事——包括一萬年前的上古戰爭。”羽零平靜回答了夜風的問題。

“哈，那就好辦了。”夜風愜意一笑：“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也不想管你為什么以黑騎士的身份去搞破壞，大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好了，誰也別妨礙誰。”

“不行。”羽零一口回絕：“你的行為會將這個世界拖進毀滅之境，也會讓哥哥這么久的努力白費，所以我不會讓你再繼續干下去的。”說著，羽零又舉起了劍，指著夜風冷然道：“出招吧！今天我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聽完羽零的話，夜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看了看羽零，從包囊內拿出了混亂之書，說：“這就是召喚毀滅者回歸的主要工具——混亂之書！”說著，夜風便將混亂之書放在了地上，并轉身背對著羽零，說：“動手吧！”

羽零一愣，沉吟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夜風閉上雙目，淡淡說道：“我就站在這里，不會出手，也不會動。所以，你只需要一劍將我殺掉后，再毀掉地上的毀滅之書就可以阻止毀滅者軍團來到這個世界了。“

“什么！？”羽零神色大動，以一種帶有多種情緒的復雜目光注視著夜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夜風想了想，聳肩攤手無謂道：“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讓你選擇而已。”

“唪！”一劍破空，金色神劍從夜風右臉旁劃過，割斷了夜風絲絲銀發。

“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你。”羽零冷冷說道。

夜風沒有回頭看羽零一眼，是只抬頭透過天窗望著藍色的天空，喃喃念道：“我并沒有認為你不會殺我，只是我無法對你下手罷了。”

羽零的身軀又是一顫，手中的劍也開始顫抖了。

“好了，快點動手吧！”夜風攤開雙手，重新閉上了雙目：“這是你的選擇……”

羽零的目光不斷跳動，各種情緒不斷眼中閃過，最后，羽零閉上了雙目，神色也恢復了平靜——重新睜開雙眼時，羽零的眼神已變得無感情般的冰冷，而她的選擇，便是將劍緩緩收入劍鞘。

“你走吧……”羽零再度開口，語氣出奇地平靜，平靜到就似機械般地無感情。

聽到這話，夜風默然轉身，直視羽零，問：“為什么？”

羽零看了看夜風，將右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淡淡說道：“我現在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就這樣殺你。我會以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地擊敗你，這樣，你就永遠都無法忘記我，永遠，永遠……”

羽零的聲音非常平淡，但，夜風絕不認為她是在開玩笑，也讓人渾身發寒，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一定會去讓自己的話語實現——夜風真的不知道羽零現在對自己的感覺究竟是什么樣了，到底是愛還是恨，他根本就分不清，因為羽零的表情太平靜，平靜到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我知道了。”夜風淡聲回應了一句后，便揀起了地上的混亂之書，“再見。”話一落地，夜風的身影一閃，便已通過天窗離開了大殿，并飛速遠離了這座城鎮，朝巨龍的統治區域直奔而去。

羽零靜靜站于原地，沒有任何動靜，表面上也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不認識的她的人看到她的話，一定會認為她只是一個沒有血肉的人偶。

在夜風高速移動時，一直以護腕形態戴于夜風右手上的黑夜變回了黑鷹：“你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夜風沒有回話，反問道：“上古戰場中最強的武器是什么？”

黑鷹聽后，沉默些許，說：“極寒精靈王的武器：龍王的化身——龍魂劍-飄渺之裂（ethereal?divide）”

“是嗎……”夜風沉寂念話，將黑夜變回護腕，加速朝自己的目的地——黑龍的巢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