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裂縫下,是一個破損的祭壇。祭壇上,積滿厚厚一層枯骨,有巫族,有妖族,也有蠻獸。全部支離破碎,唯有靠坐在祝融氏雕像下的一具骨骼完好,僅在其頭部有幾道縫隙。
祝融氏雕像也有很大的損毀,雙耳上的火蛇斷裂,足下雙龍一條失去了龍頭,一條前半身整個崩裂,化成無數火紅色的山石碎片。祝融氏雕像斜斜傾倒,呈四十五度斜面朝天。
常衡忽然就想到了黑風部落和熊嶺部落的戰(zhàn)斗,戰(zhàn)斗的結果,以熊嶺部落將黑風部落祭壇中的天吳氏雕像摧毀而告終。祭壇,代表一個部落的榮耀和希望,更是部落的力量之源,本來黑風部落中男女老少都在拼死抵抗熊嶺部落的進攻,祭壇更是戰(zhàn)斗最激烈的地方,但是當天吳氏雕像被幾名熊嶺部落聯(lián)手打碎時,整個黑風部落的族人憤怒過后,全都如失去了精氣神一般,喪失了抵抗力量,被熊嶺部落輕松殲滅。
“滅族之戰(zhàn)?”血殺修羅和歸云心晟一時反應不過來,和常衡同樣參與了熊嶺部落對黑風部落戰(zhàn)斗的劍公子立刻明白過來。
“原來這樣,真可惜了。”聽了常衡的解釋,血殺修羅被面具遮掩看不清臉色,歸云心晟臉上全是失望之色。耗了這么長時間,差點和幾個超級幫會結怨,結果卻是一無所得,也不怪歸云心晟有些失望。
“其實也不是什么都沒有,還有些武器能用的。”常衡從地上撿起一把斷裂的鐵戈,此戈只剩下半截,也不知在這黑暗的空間里埋藏了多少時間,表面布滿了鐵銹。輕輕揮動,一絲沉重風聲在空中掠過,僅剩丈余的鐵戈重達上千斤,鐵銹下,一抹鋒利寒光在黑暗中極為耀眼。
“果然是好東西。”常衡忽然想起玄鐵長槍。玄鐵長槍只是金鱗蟒王自己煉制而成的一件法器,只是半成品,用了許多礦石,堅固是有了,和這桿半截鐵戈比,在重量和鋒利上還差點。
如果能將鐵戈融化,將其中的五金精英融入玄鐵長槍中,肯定會將其提高一個級別,如果這樣一直升級下去,就是將其提升至后天靈寶,甚或鴻蒙靈寶也不是不可能。當然了,現在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
將這半截鐵戈放入骨環(huán)里,神識一掃,就將地上有多少還有用處的武器得出一個大致數目。殘存的武器大多已經碎裂,有許多更是融化成一團金屬疙瘩,顯然是這個部落的巫老最終引動祝融氏巫力所致。
血殺修羅三人也陸續(xù)撿起一些武器殘骸,不過他們沒有儲物裝備,也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隨便撿了幾件大致保存完好只有一點破損的裝備便停了下來,看著常衡在那興致勃勃挑揀。不管破損多少,只要是金屬所制,常衡都將其收入骨環(huán)里,準備找個時間將玄鐵長槍升級一次。
“兩天不見,你還真是鳥槍換炮,連儲物裝備都換了。”盯著常衡手腕上的骨環(huán),劍公子語氣中不無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哈哈,這可要怪你了,誰讓你走的早,沒趕上。”常衡不說還好,一說劍公子心中更加郁悶。
眼見此處只是一個不知何年月遺留下來的殘破祭壇,血殺修羅和歸云心晟都沒了興趣,兩人分別和常衡打了個招呼,便各自攀爬上了地面。
“你怎么還不走?”常衡看著劍公子抱著劍呆呆立在那里,有些奇怪。
“我要是走了,再有好東西出來怎么辦?”劍公子說的理直氣壯,常衡啼笑皆非,這么一個被打碎的祭壇,哪里還能有好東西。
這些能打到這里,最終死在這里的枯骨原先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若說有好東西,他們身上肯定有,但是顯然這些人最終都被這個部落的巫老引動祖巫之力最后一擊滅掉,連帶他們身上的一應裝備都化為齏粉,能零碎保留下來一些骨頭不算尸骨無存已經算不錯了,哪里還能有其他的東西存留下來。
將這里徹底的搜刮一遍,找到殘破不堪的各種武器碎片數百塊,最后常衡將目光放在祝融氏雕像上,雙手輕輕放在雕像上。
祖巫雕像是一個部落最為珍貴的財富,具有傳承和震懾的作用。就如黑風部落,如果不是常衡僥幸殺死巫老天吳黑雄,以天吳黑雄引動祖巫之力,熊嶺部落根本別想攻破黑風部落的防護,或者說剛進入黑風部落的區(qū)域,就會被祖巫之力全部滅殺。
能有這種功能,顯然這雕像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常衡對這個感到很好奇。如果能把這個秘密弄清楚,以自身之力來引發(fā)祖巫之力,除了幾大圣人和妖皇祖巫寥寥可數的幾個人,以后整個大荒內將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身上散發(fā)淡淡紅光,一絲巫力順著雙手流入雕像內。常衡本想通過巫力探查一下里面的情況,就在這時,整座雕像忽然轟隆一震,祝融氏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一片炙熱火力從祝融氏雙目間噴薄而出,旁邊站著等待分好處的劍公子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火力直接席卷出去,丟到了地面上。巫力轉動,在地面上眾多玩家驚異的目光中,劍公子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風流公子和慕白公子連忙沖了過來:“大哥,怎么回事?”
劍公子沒有答話,看向火焰翻滾的地縫,神色間滿是興奮:“我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會撈到好處,這次說啥也要分我一份。”
常衡驚恐的發(fā)現自己無法動彈,雙手猶如被黏在雕像上,無論怎么努力,都掙脫不開。每每巫力發(fā)出,接觸到雕像上,就會莫名消失,不起一絲作用。一絲熱力順著常衡雙手沖入他體內,瞬間旋轉了幾圈。
“我說老祖啊,咱們一個族的,你不能這樣啊。”常衡欲哭無淚,不過是想貪點好處而已,怎么能引動祝融氏雕像震動,這不合規(guī)矩啊。
“多少年了,終于有我的族人來到這里。”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傳入常衡耳中,常衡心神一震,昏迷過去。